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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容,非白不要打了.......?” 兩個人影同時向我沖了過來,其中一個抱起我急退一步,另一個人影似是撲了一個空,恍惚中只聽一個清冷的聲音冷然道:“妖孽,你中了我原家獨門的秋日散,如今自身難保,還是快些放開她,原某或可留你一條生路-莫要忘了,她本就是我原非白的女人。” 我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眼前重又輕晰了起來,原非白俊顏蒼白,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帶著一線凄惶,那根烏鞭又回到了他的手上,而抱著我的那人正用一雙焦灼的紫瞳,細細地看我。 “你原非白的女人?”他攔腰抱著我哈哈大笑了起來,輕蔑道:“真真好笑,你先是將她當作錦華夫人的替身,后來又讓她替作你的jiejie,送她上了死路,原非白,是你先棄了她,如今居然還有臉來說是她是你的女人,”段月容垂下瀲滟的紫瞳注視著我,眸光閃處,滿是悲憐:“當年若不是你原家棄她如弊履,還痛下殺手,我與她逃難途中.....這才落下病根,可憐她的身體又怎么會如此一日不如一日?” “可還記得當初的約定,我助你們原家出兵誅殺果爾仁,你助大理奪回多瑪和我的女人,”他復又抬頭冷冷道:“怎么,現下她發大財了,你們原家如今又返悔了?又要從我大理來搶人了?” “你這喪盡天良的妖孽,她明明便是我的妻子,原家的花西夫人!永業三年,你南詔屠戮西安,□擄掠,無惡不作,害得多少西安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尸橫遍野,”原非白的聲音充滿悲憤,說到后來竟是顫抖了起來:“你無恥地搶走了我的妻子,藏匿了整整七年,現在也該是歸還的時候了吧!” 我映像中原非白一向是無論在什么樣的險境皆能鎮定萬分,心如磐石,就連當年中了玉蝴蝶的迷香險些被辱,也沒有看到他這樣的激動,失去了所有的冷靜。 我向他伸出了手,想對他們說,不要再爭了,讓我們出去再說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然而,腸斷處,那滿腔話語卻全化作熱淚滾涌,段月容摟緊了我,他溫柔地用臉頰摩挲著我的額頭:“說得好,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的妻,我倒要問問,為何花木槿嫁我時,卻是完完整整的清白之身?” 他舔卻我的淚水,在我耳邊呢喃著:“你莫怕,我斷不會讓任何人從我身邊奪走你,我段月容起誓,”他的紫瞳狠戾地看著原非白,閃爍著從未有的絕然的堅定,一字一句切齒道:“這世上.......能陪著你花木槿一起死的,只有我段月容而已?!?/br> 出乎我的意料,原非白并沒有勃然大怒,只是那鳳眸分明冷到極點,他慢慢上前,仿佛天上的神祗一般,高高在上地以最鄙夷的目光看著段月容,同樣一字一句道:“癡心枉想的妖孽!?!?/br> 伴隨悲戾地一聲長嘨,他使出全身力氣甩出一鞭,段月容向后急閃,卻躲不過那一鞭挾帶的勁風,卻依然微側身,用背部替我擋了一擋,立時,沒有天蠶銀甲的背后衣衫盡破,血痕累累。 我只覺胸中疼痛難當,淚流滿面,我不能看著任何傷害原非白,然而,那八年的情誼,又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原非白殺了夕顏唯一的親人。 當下心中作了一個決定,我對原非白艱難道:“非白住手,你先等一等?!?/br> 我扭過頭,看向段月容,天人的顏上濺滿從自己嘴角涌出的鮮血,他抱著我的雙臂仿佛是鐵鉗,如同逼入絕境,不顧一切的野獸。 我轉向段月容流血的容顏,示意他低下頭來,他一愣,但仍然微低下頭。 我俯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他看著我陰晴不定。 我又對他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陣,慢慢放下了我,而我則扶著他的肩,走向原非白:“非白,請你給我秋日散的解藥,”我對他誠摯道:“非白,你聽我說,我花木槿,你,還有段月容,諸多恩怨,不是一日一夜一時一刻能說清楚的,眼下更不是時候,不如我們一起逃出生天之再慢慢來算,可好?” 此時的我無力支撐我自己,隨意地靠在段月容身上,而他堅定地摟著我的肩膀,如同過去七年,無數個打鬧嬉戲,我沒有回頭,卻知道段月容癡癡地看著我。 原非白這樣久久地望著我,他鬢邊的一縷長發落在頰邊,讓人不易察覺得顫抖著,瀲滟的鳳目那樣沉靜地看著我和段月容。 他什么話也沒有說,盡管我對于原非白的了解可謂甚少,可是此時此刻,卻知道他深深地受到了傷害,就如同前世的我,親眼看到長安的背叛,驟然間整個世界已然破碎。 不一樣的是,那時我想得只有逃避,而此時此刻的原非白既沒有轉身就走,也沒有沖過來把我和段月容都宰了,只是那樣安靜地看著我,我卻覺得比被他用那明心椎千刀萬刮還要難受萬分。 可是我已經做了我的決定,在他的凝注下,只是靜靜地流淚,等待著他的回答。 忽然石壁一響,一個混身是血的人影站在段月容剛才進來的地方,我們三人正要扭頭望去,那人早已凌一腳,踢向段月容,段月容猛哼一聲,被撞在墻上,然后那人一拎我的衣領從石壁處飛快地閃入,原非白厲聲喚著:“木槿?!?/br> 長鞭向我的腳裸揮來,可惜石壁哄然關閉,只聽到他的長鞭擊向石壁的巨大響聲,可見他用力之猛。 我驚回頭,那人光頭上滴著血,猙獰的面目上亦是殷紅一片,唯有一雙戾瞳充滿殺意地盯著我。 我的心臟一陣收縮,暗自咬牙,真沒想到,他居然沒有死在碎心殿中的混戰之中? “木姑娘,別來無恙?”果爾仁探身對我陰森森地說道。 我強自鎮定,微笑道:“托果先生的福,一切安好,不知果先生想要要挾我做什么?” “如今紫殤已失,自然撒魯爾不再害怕于我,現在能保我的也只有原家或是段家的人了。只要木姑娘在手,哪一家不乖乖聽話呢?” 他對我冷冷笑著,我也學著他冷冷笑道:“說雖如此,葉護大人剛剛才傷了這兩家的統帥,如何還會讓他們聽命于你?” 他仰頭一笑,眼中竟有瘋狂:“那是因為我要請木姑娘陪我去找一個人?!?/br> “果先生原來還想著帶著女太皇出去?” “正是,”他拖著我往前不停歇地走著,口中輕笑:“姑娘在,這兩人不一定打得起來,只是姑娘不在,自然會爭個魚死網破,除非有奇跡出現,等兩人見了分曉,我再帶姑娘回去豈不更好?” 我們慢慢前行,前行數里,旁邊的溪流變粗,黑色的油污愈重,轉過數道粼峋怪石,隱隱聞到一股腥臭,空中漸漸飄來綠色的鬼火。 我心中一動,果爾仁拉著我一個拐彎,果然滿眼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