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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你,不然,又何來今日之禍!” 他滿面鄙夷,提起非玨的名字,全然就像兩個人。 我內心的恐懼漸漸被憤怒所代替,猛然想起自己的懷中還有半塊紫殤,要不要現在就拿出來? 可是看著滿地血腥和地上不省人事的碧瑩,又放了手,悲涼地想著,如果非玨想起這些,要讓寬容善良的非玨如何自處啊。 撒魯爾伸了一個懶腰,看了看不停爆漲的結界,走向碧瑩,轉身對張老頭笑道:“方才的故事甚是有趣,不過你應該說全了,那原非玨的心上人,也就是那個洗衣服的小丫頭,后來被調到你家三爺的西楓苑,被原非白收了當妾,失散在秦中大亂,天下皆傳原非白一片癡心地出版了花西詩集,成就了大名鼎鼎的花西夫人,而那兩本詩集的原版便是這硬盒中的兩冊書,而那位俱說貞烈的花西夫人,卻成了這位段太子的情人,大理商人君莫問。”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暗中捏緊了拳頭,他抱起碧瑩,眼神微動,阿米爾便施輕功站到他身后:“原家的暗人,我不殺你們,且回去傳我原話。” 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他說不出什么好話來,他的后顧之憂已解,自然要挑動大理同原家的內斗,而最好的借口便是花西夫人。 這時青媚,白面具,還有另一個原家暗人漸漸聚在張老頭周圍,四人的眼興不時瞥向我和張老頭,似乎在等著張老頭一句話,就要行動,若我的理解沒有錯,那便是:抓住我,或是殺了我滅口。 那張老頭握著鞭子的手青筋崩現,口中冷冷道:“請陛下明示。” 撒魯爾依然輕薄地看著我:“你且對他說,原非白,雖有踏雪公子之名,卻真可謂是天下最丟臉無用的男人,搶了弟弟的女人,把個整日洗衣淘糞的婦人當寶貝似的捧上了花西夫人寶座,卻不知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讓他帶上了多少回綠帽子,可知在瓜洲之時,她勾引朕的丑態,到現在朕還記得,這個女人朕也嘗過,不過如此.......。” “陛下說話實在應該小心,什么花西夫人,花東夫人,君莫問是寡人的愛人,僅此而已,莫要說出讓你后悔的話來。”段月容冷冷地說道,走到我的身邊,春來和沿歌和齊放漸漸靠攏了來,果爾仁一個人目光在左右間逡尋,似是在思索那幫人馬更強些。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出乎意料地猛然沖出,大聲喝道:“你這個連親身女兒也要殺的魔鬼,憑什么污蔑我家先生,什么花西夫人,我家先生是好人,你這個無恥的惡人閉嘴?” 齊放跟著飛出,嘶聲驚叫著:“春來快回來。” 與此同時,張老頭忽然將長鞭揮向撒魯爾,然而還是晚了,沒有碰到, 撒魯爾輕笑出聲,春來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就被他的真氣反彈出來,撞到結界上,隨著物體烤焦的哧聲,春來痛叫著。 撒魯爾單手劈斷張老頭的烏鞭梢,隱向一處石壁,嘲諷地看了我一眼,就這樣同阿米爾消失了。 我大聲呼叫著春來的名字,齊放接下春來軟綿綿的身體,我同沿歌跑過去,春來混身被灼傷,發著焦味,我流淚喚著春來的名字,春來黑呼呼的臉上,慢慢睜開兩點光明,他緊緊拉著我的手,滿目凄惶,似有重要的問題問我,沿歌磨著牙,大聲罵道:“你這個苯蛋,師傅武功比我們高得多,他都沒有急,你急什么?” 我顫聲道:“春來,好孩子,你現在傷得很重,有事我們回家再說吧。” 春來卻忽然裂開干裂的嘴唇,對我憨笑起來,就像無數次,沿歌拉著他做壞事,被我發現了,沿歌這小子要么就是甩下他逃走了,要么就是躲在他身后不做聲,可是他總是還不知道禍到臨頭,這樣對我憨笑著,喚著我:“先生......。” 他的眼睛閃著年青的光輝,這個我最喜歡也是最憨厚的弟子,就這樣艱難地對我說出了此生最后一句話:“先生......還是穿女裝好看。” 他的眼睛睜著大大的,放大的瞳孔里映著我的淚容,如同往常一樣,猶帶著一絲快樂的笑容,卻悄悄停止了呼吸。 我緊緊抱著他發黑的身體,放聲大哭。 沿歌淚流滿面,只是在那里圓睜著眼睛,訥訥喚著:“春來,春來,你這個傻子,苯蛋。你還說要同我一起取媳婦,怎么就這么死了?” 齊放搖搖晃晃地站過來,一向冷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悲戚。 段月容遠遠站著看到春來慘死,也是滿面陰沉,見我痛哭出聲,不由對我嘆著氣,似要走過來,青媚的寒光湛湛的劍指向段月容:“朝珠夫人這是要哪里去。” 我跪在地上,心疼得無以復加,紫殤又開始熱了起來,結界猛然發出一陣從未有過的強光,忽然砰然爆炸。 整個宮殿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明,就連那原本鑲在宮墻之上的夜明珠也暗了下來。 一片黑暗中,只聽到沿歌瘋狂的痛叫聲,間或夾雜著兵器的碰撞之聲,火花四起間,又一聲刺耳的刀劍相撞之聲,青媚的妖斥傳來,然后看到果爾仁站到了白面具的背后,似要出陰招,我同段月容四目相接,然后火光暗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三十七章 長恨水長東(九) 我聽見白面具的冷笑,心中焦急萬分,除了我和沿歌以外,其他都是一等一的殺手高手,黑暗之中四方混戰,傷了他們這可如何是好,忽聽得齊放的利嘨傳出,沿歌的聲音立刻輕了下來。 有人忽然過來重重撞了我一下,把我懷中春來的尸首撞走了,我流著淚,摸索著春來,一邊想著如何聯系段月容,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我正欲擊殺,那人不緊不松地捏了一下我的手,似是沒有惡意,拉著我往前走,我放下心來,應該是段月容吧。 我回握住他的手,跟著他往一個方向去,忽然黑暗中的后方宮中長笛聲起,我記得這首曲子,竟是段月容版的長相守,顯然這廝沒事,在向我訴平安,我心中一松,然后冷汗淋淋地想,那拉著我手的這個人又是誰呢? 我開始掙扎著想放開那人的手,那人卻緊緊拉著我不放,黑暗中拉著狂奔起來,我暗想,莫非是果爾仁,我害怕地驚呼:“月.......。” 那人卻暗點我的啞xue,飛身越起撞向一片黑暗。 我直感覺心臟蹦到喉間,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見,唯有耳邊段月容的長相守不停地吟唱,仿佛無限的凄惶,我無力掙扎,想起春來的慘死,那天下最憨直純實的陽光少年同明鳳城一般,永遠地待在這個冰冷的地宮里,甚至無法為他收尸,更是悲怒交加,我再也忍不住喉間涌起一股腥甜,張口吐在那人的胸前,陷入暈厥。 “jiejie!” “jiejie!” 有人喚我?我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