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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種毒藥叫作流光散,”碧瑩的眼中流露出恐懼:“這是一種前朝皇家毒藥,紫園的暗人也有,是給保護貴人的死士拼命之際用的,用之便可瞬間聚集幾十年的功力,代價是耗盡十年的陽壽,那流光散在我常年吃的藥物中混服,因有大量的人參和三七花,故爾那藥性又被減淡了很多,所以導致氣血不足,五行不順,長年體虛,受盡折磨。” 仿佛有一個驚天的響雷,又似有神的咆哮,從天而降,直直刺入我腦海,辟開了我所有美好的回憶,不知是她凌歷的氣勢,還是我震驚所致,不由得倒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哆嗦了許久,終是流淚道:“你胡說什么?” 我話未說完,她卻厲聲說道:“是我胡說?還是你的演技太好了,那六年的藥物不正是你負責調配,全是你和錦繡幫著從紫園搞來人參養榮丸的嗎?” “為了權利,地位,榮華富貴,這幾年花錦繡什么都可以犧牲,確然她至少從不演飾她的野心和jian妄,”她輕哧一聲:“你們幾個都以為我是個什么也不知道,一心只是依靠小五義的病癆,真以為我看不懂花錦繡那雙紫眼睛里的鄙夷兇狠之色嗎?你們真得以為我會看不懂你們心中對我的憐憫嗎?花木槿,你知道那種躺在床上像個廢,看人眼色卻連自殺的力氣也沒有的滋味嗎?”她湊過來,對我吼道,那滿腔的悲憤恨意從她身上迸發出來,我口中喃喃說著:“碧瑩。” 然后我便再也說不出來了,只能定定地看著她,腦中的映像卻全是當年大雪粉飛的夜里,瘦骨粼峋的病美人,喘得生生咬破了嘴唇,差點翻白美麗的雙眼,她那柴火似的手死死地掙扎著抓著我的胳臂,對我喊著:“木槿,好苦,你讓我去吧,你讓我去吧。” 淚水自她滿是恨意的眼中滑落:“你還記得嗎,錦繡害我那年她八歲,八歲啊!才八歲的小女孩如何會應付像柳言生那樣的惡魔?又怎么會懂得這樣的手段來害我呢?可你一進紫園便語出驚人,留下了你的好meimei,是你,一切都是你,是你把meimei推進了紫園,好為你鋪下富貴之路,后來她飽受禽獸的□,你便將錦繡推在前線,替你遮風擋雨,一邊下藥害我,讓我那幾年生不如死,可是你卻借著照顧我之名,退到安全之所,另一邊勾引二哥,又眶騙大哥,讓他們為你們姐妹倆買命,你的好meimei終是惹怒了夫人,你再也藏不住了,就讓二哥求原非白照顧你,于是一個勾引老子,一個勾引兒子。” 她譏諷道:“可笑的是.......你伴我在德馨居那幾年,我還天天都為你感謝上蒼,心想一定是上天感我姚碧瑩自糼父母雙亡,遭人陷害,所以才賜給我這么好的一個姐妹啊,卻不想我遇到這么一個犲狼之心,狠絕人寰的人。” “夠了,姚碧瑩,你休要在這里血口噴人。”我憤怒地大叫出聲,血腥味在喉頭涌現,可是她卻在那里輕蔑一笑,繼續道“那些年你害我生不如死,但我從沒有真正地恨你,因為必竟你還是讓我活了下來。” 香芹在那里擦著口角的血跡,眼中閃爍著瘋狂的興災樂禍。 “你知道二哥有多可憐嗎?以他的本事,本來根本不會著了柳言生的道,可是為了保護你的好meimei,他......他......他被柳言生.......,”琥珀的眼瞳淚如泉涌,泣不成聲,“那年你在館陶居吐血,昏迷不醒,那黑了心的原非白便拷問二哥,把二哥打得體無完膚,他受了這樣的折辱,卻一言不發,一心只想著你有沒有事,還忍著傷痛求原非白允他來看你,你終是醒了,二哥卻倒下了,發起了高燒,眼看人也不行了,來來去去口里念得還是你,還是你,” 她對我唾了一口,輕蔑道:“我姚碧瑩此生最最恨的就是你這樣利用二哥,永業三年,他冒死陪你下山,轉眼你卻賣身投靠了南詔狗,做了大理太子的□。” “碧瑩,我花木槿也許不是什么好人,可在此二個月之前,我從來沒有聽過流光散,更不要說殘害你,這其中必有隱情.......”我輕輕擦了擦我的臉,忍住滿腔冤屈,艱澀道:”永業二年我確累二哥陪我下山,差點尸骨全無,的的確確........是我對不起二哥,可是,“我從牙逢里迸出話來:“我沒有投靠南詔,更沒有做段月容的女人,你明明知道我身上有生生不離,在德馨居,我也從未害過你,若我真是狼子野心,口蜜腹劍,掩示得天依無縫,你我相交六年,日夜相對,時時相守,演技再好的人也會露出破綻,以你的聰慧也看得出來,你怎么可以相信果爾仁的挑拔離間?果爾仁一心想讓你做撒魯爾的枕邊人,他對你示好,你必忠心于他,然后安排你在撒魯爾身邊,撒魯爾專寵于你,自然也會被他所掌握。” 她向我鄙夷一笑:“你果然知道這個道理。” 我一時語塞在那里,久久地才迸出話來:“那好,你口口聲聲愛二哥,那么你為何要頂著我的名字,變成了熱伊汗古麗,變了非玨的妃妾?”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二十八章 驚回千里夢(發) 淚水弄花了她的妝容,那瘋狂地眼神,映著極度的驚恐,帶著那種秘密被揭穿后理虧的驚恐,她的胸膛起伏,我向前一步,她卻微微后退了一步,取出絲巾,慢慢擦凈了臉,走到香芹身邊,換了一幅飄乎的笑容,她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淡淡道:“你永遠也見不到可汗了,我也見不到了,不僅是可汗,任何人都見不到了,我答應過二哥不會傷你的性命,所以我也不會害你,反正。”她又恢復了優雅圣潔,她輕輕笑著,那美麗的笑容漸漸從她的嘴邊漾開,就好像多少次在德馨居,我拼命找樂子逗她笑時,她對我淺笑的模樣,以前我多喜歡看她笑,然后如今她的笑卻比毒蛇還要可怕,她輕輕說道:“我們都活不了多久了,你再也不能傷害我了,木槿。” 德馨居的點點滴滴在我腦海回放著,可是我與她之間卻橫著道道心防,被人深深傷害之后,陰暗的罪惡將她傷害,如今她為了報復也變成了一種新的罪惡,那紫棲山莊所有美好的東西,一直在我內心深處最真實的回憶,都化為虛有,我感覺我的人就像掏空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憤怒在我的心中燃燒。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誰下藥害碧瑩?那藥確是從錦繡,宋明磊,或于飛燕手中遞來,還有那個為我們配藥,送藥的趙孟林,他也經常查驗這人參養榮丸,難道會是他?他是非白最重要的私人醫生,如果是他,那非白...... 我的手腳冰涼,口干得要暈過去一樣,我穩住心神,咬牙切齒道:“姚碧瑩,你,我還有錦繡之間有多少恩怨,暫且不提,你要恨我一生我也沒辦法,你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