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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再亂動,這只腳就要被切斷了。”那小孩笑著說道,手微一用力,我的痛叫出聲,血流得更猛。 另一個小孩,跑過來點了我的xue道,然后輕觸我的臉頰:“來,花jiejie,我們回家。” 我打了一個冷顫,好冰的小手。 這時風隨虎已經手握一個童子的纖細的脖子,輕輕一捏,那個小孩的頭顱應聲而斷,遠遠被拋在地上,小小的身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云從龍也將兩人童子擊飛出去,兩人又合在一起,一上一下對付其余的童子,不一會兒,六個童子全部倒地。 川北雙殺向我走來,身上洋溢著我從未見過的可怕殺氣,我再回頭看我身邊的童子,只見二人依然那樣純真地對我笑著,卻對川北雙殺視而不見,徑自抬起我,向前走。 那笛聲一變,只見剛剛打倒在地的童子一個一個,如鬼魅般慢慢站了起來,就連那個頭被擰掉的童子,也站起沒有腦袋的身子,一步步向我們挪來,漸漸將川北雙殺圍成一圈,川北雙殺的表情漸漸駭然起來。 那兩個抬我的童子只是扯著那奇怪的笑臉向前走去,我這才注意到,他們的臉皮有些發青,眼眶黑黑的,這幾天日日血腥,我不由得聯想到,這些小孩的臉有多像那在戰場上死去了很久的尸首樣子,而童子們臉上那詭異的笑容至始至終沒有消失過,亦沒有變過。 這八個小孩,根本不是活人! 我恐怖地放開嗓子大聲叫起來:“救命啊,可有人救我啊。” 我猛然想起二哥已身墜危崖,吉兇難測,大哥要在黎明之際尚可進城,齊放又被川北雙殺重創,那如今又有何人來救我? 小童子沒有說話,雙目發著幽光,維持著可怕的笑容,如飛一般地向前走著。 這時,濃霧漸消,新月露出顏來,兩個小童抬著我向莊外跑去,風聲鶴戾,加上我凄慘的叫聲,卻如何也蓋不住那凄切的笛聲,在這罪惡的夜晚,我幾近膽破絕望。 忽然,一陣空靈而飄渺的琴聲,如凄如訴,遠遠地傳來,似與那笛聲相和,卻又隱隱地將那笛聲蓋了過去。 那兩個抬我的小童停住了,用沒有焦距的大眼前后看了一會,呆在那里,似乎有些迷惑。 原來這些小童是被那笛聲所控制的傀儡,而突如其來的琴聲定是破壞了笛聲的波長,以致于這些小童不知所蹤。 我細細聽著,心中不由地激動了起來,我認得這琴音! 是長相守,正是非白親自彈奏的長相守,那首聞名天下的長相守啊! 那首委婉纏綿的長相守,從來沒有被他彈得如此急切悲哀,仿佛是鴛鴦失偶而苦尋伴侶,孤雁單飛狂覓雁群。 ☆、第四十五章 孔雀東南飛(一)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大聲喊了起來:“非白救我,我在這里啊。” 琴音激越起來,如驚雷劃破長空,照亮陰森的黑夜,那琴音仿佛回應著我的呼救,完全壓過了那笛聲,滿含哀傷的甜蜜,失而復得的狂喜,又似切切地安慰,密密地承諾,悄然駐進我的心窩。 我的淚水洶涌而出,非白在附近,可是齊放明明說大哥的援軍要等天明之際進城,難道是非白偷偷進紫園來了嗎? 我正欲再喊,笛聲卻尖銳起來,似乎發怒了,抬我肩膀的小童一點我的啞xue,不聲不響地繼續走。 我小腿的鮮血灑下,聽著長相守越離越遠,笛聲越加乖張清越,卻是口不能言,焦急萬分,這兩個活死人般的小童要帶我去哪里呢? 月輪清灑,我們的眼前無聲無息地飄下一個撐著白傘的女子,她幽怨地站在那里,白衣,白裙,打著白傘,慢慢轉過來,她額上一抹白色抹額,頭上簪著白花,一張俏臉卻如花旦一樣,敷著極白的粉,黛眉深勾,雙目如桃花飛艷,那雙唇紅得似要滴出血來,夜晚下,竟比那可怕的小童還要令人膽寒。 她飛過我們身側,白傘輕輕一轉,那兩個小童還沒來得及出手,已四分五裂。 我眼看要重重地摔在地上,她那烏黑的指甲一伸,輕輕托住了我,單手扶我起來,但她沒有解開我四肢的xue道,卻解開了我的啞xue,把我往腋下一夾,往前飛去,我疼得呲牙裂嘴一番,看著她妖媚的側臉,竟然嚇得開不了口呼救命,許久鼓起勇氣:“請,請問您是誰。” 她頭上的白紗在夜空中長長的飛舞,滑過長空,飄過清月,她微側頭,水漾的目光瞥向我,冷咧得我不敢再多言,她的娥眉憂愁地輕蹙,朱唇輕啟:“未亡人。” 她的聲音很慢很輕,卻在半空中引起悲傷的回響,此情此景讓我感到倩女幽魂中的小倩也不過如此,我的汗毛前所未有的生長著,于是我就在那里哆嗦著閉了口。 笛聲傳來,我們的周圍又有小童的身影飄至,非白的琴聲也隱隱地傳來,好像是在搜尋我,那未亡人在空中嗚咽了幾聲,如鬼低泣,漫聲唱道:“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竹竿何裊裊,魚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她所唱得正是卓文君的白頭吟,那聲音明明清幽婉轉,卻如金剛利箭穿破夜空,瞬時那笛聲不見了蹤影,小童的身影在西林之中躑躅不前,非白的琴聲嘎然斷裂,尾音變調著隱在夜空之中。 我聽得耳膜疼了起來,頭暈暈地,喉間血腥漫出,恍惚間,那未亡人帶我來到一座熟悉的宅院門前,她停住了吟唱,解了我的xue道,將我推入門內,我幽幽清醒過來,然后詫異地發現她竟然將我帶入了西楓苑。 西楓苑的宅子沒有被焚毀,月光下的梅花森森立在那里,幽冷地看著我們,庭院中大雪積了很厚的一層,以往非白總要韋虎和素輝把雪掃得干干凈凈的,去年我還和素輝在雪地上堆了個雪人,謝三娘為哄我們高興,在自己的箱子里給那個雪人找了件紅衣服,謝三娘身材胖,那件紅衣服就正合適大雪人,素輝那時還瞎起哄,說這件紅衣服一定是三娘嫁給他爹的喜服,三娘掄著肥巴掌要打他,他躲到非白的輪椅后面,非白還是冷著臉,淡淡地訓了素輝幾句,可是他漂亮的鳳目卻盯著紅梅雨中的雪人,我知道,他其實也喜歡這個雪人。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我的腦海,我在那里癡癡地想著,未亡人把我拖進賞心閣,她附在我耳邊:“告訴我進入暗宮的門口在哪里?”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冷冷道,退一步,離這個未亡人遠一些,此人是敵非友尚不可知,先不可輕信,不料她如鬼魅欺近,雙手緊扼我的脖子提了起來:“你既然作原非煙的替身,帶著一千子弟兵從暗莊里沖出來,怎會不知道如何進入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