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1
等是利令智昏的無恥小人嗎?侍候原非白?我等兄弟沒有興趣,小姐一定很訝異當年的愛哭鬼變得如此可怕吧?” 我張了張嘴,正要說話,他卻接下去說道:“我六歲那年,算命瞎子說,我會克盡周圍所有人,我的父母便對此深信不疑,便將我買給一個張秀才,那張秀才自號讀書人,數(shù)次落第抑郁難當,便成了個在半夜里折磨小孩女人的衣冠禽獸,”他扯下左肩,只見蒼白的肌膚上滿是觸目驚心的烙痕,刀疤,劍傷,一道道,一塊塊竟無一塊好rou,我心中激憤難當,那一年齊放賣給張秀才時,比我和錦繡都小啊!我的淚水不由得流了下來,他看著我有些凄涼地說道:“南詔打進了江陵府,殺了張家滿門,我便被擄作南詔貴族的奴隸,過得更是豬狗也不如,后來我九死一生地逃回了汴州,卻差點被親爹爹在祠堂里打死,齊家村的人硬說是我會招來了災難,若非大哥相救,我便死在親生父母手中了,” 他忽地面色一整,繼續(xù)高舉長劍:“后來遇到師父金谷真人,曾為我批過命,父母相棄,殺人越貨,流于盜匪,亡命天涯;除非命中遇一個花樣貴人,師父說妖孽降世,天將大亂,唯有那個月華濺玉的花樣貴人,仁而智勇,必當風云天下,平定亂世,亦唯有此人可以改變我的命運,名利于放不過糞士,富貴于放亦如浮云,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小姐若是瞧我等不起,便殺了我吧。” 我正琢磨著這個理由如此怪異而牽強,他師父其實說得是花錦繡而不是花木槿吧,像我這等姿色平庸之人如何能稱為花樣貴人,仁而智勇,還要風云什么天下???平定什么亂世???? 他卻真得說著要抹脖子了,我趕緊上前死死抱住他,驚得一身大汗,這古人也忒偏激恐怖了吧,于是只好收了這兩農(nóng)民起義軍首領作了手下。 然而我怎么也想不到,當時這個我最不放心,看上去狡滑多端的齊放卻真為了他師父的幾句批言,為了這月嬋娟的誓言,便從此榮辱與共地跟隨了我整整一生。 可是無論怎么推辭,齊放卻怎么也不愿再直呼我的姓名,于是這一夜是我們重逢后,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喚我的名字。 我記得宋明磊曾說過西安東城有一處小五義的別館,有緊急要事便持木牘去別館去找李姓老板娘,我曾懷疑是張德茂易容的,汗!于是我讓他們先到那里躲一躲。 月上中天,我拿回了酬情,送走了齊氏兄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中喘著氣,撫著激烈跳動的心口,抹著一頭一臉的冷汗,定了定神,又感到大難不死地傻傻笑了幾下,然后提起不怎么高的輕功,向玉北齋飛去。 ☆、第二十六章 明月幾時有(四) 作者有話要說: 西林,可怕的西林,我盡我的全力在西林穿行,可是所有可怕的過往全在我眼前浮現(xiàn),第一次在這里,被白面具追殺,然后原武和槐安葬在這里,他們的鬼魂會不會來找我聊天? 我打著哆嗦,總覺得有人在背后跟著我,于是不時地回頭查看,好幾次被前面的樹枝掃到。 然而想見原非玨的念頭是如此強烈,我仿佛是一個在沙漠中饑渴萬分的旅人,而那綠州的影子卻都化作了原非玨的笑容。 終于出了濃密幽暗的西林,我回首長吁了一口氣,正滿心歡喜地再想舉步,好像后面有輕微的聲響,我再一次驚回頭,月光下只有陰森森的樹林隨著秋風擺動,發(fā)出巨大的呼呼聲,好像是惡鬼的呼吸,我混身一顫,倒退了幾步,離西林更遠了些,然后轉過身瘋狂地向北邊跑去。 我心中害怕,口中不停地唱著害蟲歌,驅著恐懼:“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正義的來伏令,正義的來伏令,一定要把害蟲殺死,殺死……。” 我唱著唱著又覺得歌里面帶了個死字更不好,胡思亂想間,一座燈火輝煌的園子已在眼前,我緊繃的神經(jīng)才放松下來,玉北齋到了。 這是我第一次夜探玉北齋,來到近前,只聽不斷有異域明快的音樂傳出,偶爾夾雜著男男女女的歡聲笑語,我一怔,聽這架勢,非玨一定是從紫園回來了,可是這么晚了,玉北齋這么熱鬧,莫非是他有客來訪?我還是從“后門”進去察探察探再說。 我繞到西北門,離墻根一米高處,有一塊凸起青石板,借著這塊小青石板施輕功跳上墻,墻內邊正好有一棵大榆樹,我便挪到榆樹上,再慢慢爬高了些,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非玨哥哥,你這次去西域,為何待了這么久,我和我王兄可為了見你一面,硬是逼父王將路程拖了又拖,就想著能在西安見你一面,不知神圣女皇的身體可好?” 那聲音可以說是我所聽過的最美的聲音,如此嬌美輕柔,加之充滿關切之情,連我這個作女孩子的心也一動。 只聽原非玨的聲音傳來:“有勞淑儀郡主cao心了,母皇陛下一切安好。” 非玨的聲音我有多久沒有聽見了,現(xiàn)在怎么這么,這么磁性迷人哪,不由心中一蕩,那喜悅如平靜的深潭丟入一顆石子,泛起漣漪,由心底傳遍我混身第一個角落,唇邊不由自主地溢出了一絲笑意,我拔開了些枝葉想看得清楚些,可是實在太遠了,周圍又全是陌生的護衛(wèi),可能都是這位淑儀郡主帶來的。 既然我已在明月之夜冒著生命危險來玉北齋,還爬上了心上人的墻頭,不偷窺一下,還真對不起我這女色魔的名頭。嗯! 我從懷中摸出我讓魯元和韋虎用琉璃做的望遠鏡,我本來做這個是為原非玨,順便給來于飛燕用來探測軍情,當然在行刺柳言生時也能派上用場,總之是我深深感受到了人類的欲望推動著世界的發(fā)展,然而我從沒想到有一天可以用來偷窺原非玨…… 當時被原非白發(fā)現(xiàn)了,他先是在那里激動地擺弄了半天,過了一會他又回過神來,似乎有點琢磨出來我的本意,陰冷地看了我半天,把我看得在那里毛骨悚然,…….然后,我的好玩意統(tǒng)統(tǒng)被他沒收了。 不過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幸好我藏了一架微型的,嘻! 嗯?!原非玨同學這此回來變化很大呀!不但比以往更加豐神如玉,連吃穿用度也比之以往不同了,只見他穿著一身月白錦袍,外罩銀色軟煙羅紗衫,斜坐在大紅織綿富麗團紋的波斯地毯上,神情慵懶,一手支頭,一手拿著一盞雕紋精美的金托玉爵杯,而雙手上都帶滿了五色寶石的戒指,在火光下閃閃發(fā)光,怎么看,都有點像,有點像阿凡提里瘦了身的巴依老爺。 而他槐梧健壯的身邊緊緊挨著一個窈窕娉婷、花朵兒一般的宮妝麗人,那麗人頭上挽著京城最流行的,繁復華麗的烏云髻,身上著大紅通袖麒麟袍、鵝黃織錦拖邊裙子,玉帶宮靴,翠珠鳳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