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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起來應該是公司財務陸續把錢轉到公賬上了。她翻了個白眼,把手機往包包里一丟:“到底是哪個后媽在虐我啊啊啊,真是氣死了。” 秋千晃動,鐵鏈發出嘩嘩作響。 想起廠子里的事情,她剛剛好轉的心情瞬間被戳破了。 不想回家,江大那里也回不去,陸老師肯定等著呢。 紀晞晞索性找了家酒店開房。 刷卡的時候她還有些后怕,這還好是有信用卡,不然一千多塊錢夠用什么? 難得在自己的城市住酒店,紀晞晞還有點新鮮感,自己又開了瓶啤酒,喝完了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 大概是喝了酒,這晚上她的睡得很安穩,第二天又醒得很早,像是剛閉上眼就醒了似的。 紀晞晞翻了個身,縮在被子里,中央空調送來呼呼的暖氣,腦子還有幾分混沌。她怔怔地看著朝陽一點點地從窗簾的外照進屋子里來。 潔白的手臂從被子的伸出來,摸到床頭柜子上的手機,她一看,不過才八點多。 紀晞晞連忙起來洗漱,又下樓去吃了早飯。 退了房,她開著車一路出了城。 冬日的陽光泛著白,一束束地撲進車子里來,讓人的心情也不由地多了兩份雀躍。 她熟門熟路地去了母親的墓園。除夕的前一天,來掃墓的人很多,一排排的石碑前都或多或少都有些新鮮的水果和祭拜的親人。 紀晞晞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到母親的墓碑。 “mama,我來看你了。”她捏著大衣衣角,蹲下/身子,把剛買的水果和花拿出來一一擺好。冬天的玫瑰不好買,她只好將就著在門口買了菊花,黃黃白白間或簇擁在一起,但也算賞心悅目。 她給母親燃了燭上了香,又恭恭敬敬地鞠了三個躬,這才蹲下來一邊燒紙一邊說心里話。 “明天就是除夕了,你準備怎么過呀?我聽說你們那邊的人都不怎么來往的是不是?那你要去看外公嗎?” 想了想,她又忍不住撒嬌:“mama,你說好不好笑,我卡里只有一千多塊錢了——你以前不是說女孩子最要緊的是有錢傍身嗎?我好多年都沒這么窮過了。”說完了她笑了笑,還是不忍心讓mama擔心,“騙你的啦,我還有稿費呢。” 紀晞晞耐心地把壓在一起的紙錢,一張一張地撕開扔進火盆里,看著火焰瞬間讓吞噬一切。 她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些事兒,不可避免地說到被網絡暴力的事情,事到如今,她仍然覺得萬分委屈。 可大概人長大了,就開始習慣報喜不報憂。 碰到天大的事情,哭一哭,也就好了。過后再提起,難免連自己都有幾分難為情。 沒一會兒,紀晞晞就自我開解起來,拿小時候跟她mama一起喜歡的那個殿堂級明星做比喻:“人家受的委屈比我大多了,表演也被噓,領獎也被噓,那些人還打電話去家里罵他,跟這些比起來,我算好的了。” 比起這件事,更讓紀晞晞覺得煩惱地是陸湛陽的mama。 “你說她是不是精神分裂啊?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那么親切,還給我包紅包,結果現在又約我出去。不滿意當時就只說唄。”她撇了撇嘴,“又不滿意我,又不想得罪他兒子,跑來叫我知難而對,哪兒來那么好的事情?” 她嘆了口氣:“難怪陸老師當時說她mama脾氣不好,怪我太年輕了,竟然被她糊弄過去。” 可沉默片刻,她又忍不住低聲說:“可是mama,我不想跟他分開。” 明明知道前途會有波折,可她不愿意就這樣放棄。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別人欺負我的。”她看多了mama在奶奶手上吃的暗虧,不想再重蹈覆轍。“我呀,才不會像你那么心地善良呢。” 她說得專注,沒注意背后有腳步聲走近,直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才回過頭去。 “晞晞?” 竟然是紀國平。 紀晞晞相當意外,可也沒有起身,回過頭來仍然一張一張地燒著紙錢。 “晞晞,你怎么在這兒啊?”紀國平又驚又喜,沒想到真的會碰上女兒。 以往每年除夕前的一天,都是紀晞晞催著紀國平來看mama。 紀晞晞原以為今年自己不在,紀國平就不會記得這件事。 她心里有些動容,只是不肯表露,臉上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你來干什么?” “我、我來看你mama啊!”紀國平連忙把手里的袋子揚了揚,討好著她。 紀晞晞沒說話,但是往旁邊讓了讓。 紀國平放下東西,給亡妻上了一炷香,雙手合十又拜了拜。 紀晞晞仰頭看著他,見他雙目微合,神情肅穆,心軟了幾分,又覺得他大病一場,瘦了不少,臉上慣常的紅光也暗淡了下來。 她淡淡地說:“怎么一個人來了?程芝茹怎么就這么放心?” 這話說得刁鉆,要是程芝茹在,她免不了又要鬧一場。可要是人家不在,她又要說別人光拿錢不辦事兒,不盡心盡力地照顧紀國平。 紀國平怎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苦笑一下并不敢爭辯:“司機送我過來的——晞晞,爸爸不是那么沒有分寸的人。” 她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專心地分著紙錢。 不遠處也有人在上香,青煙裊裊,伴著灼燒的氣味。 紀國平也從袋子里拿出好多東西,除了之前還有紙糊的手機和充電器。他拆了包裝,把東西放進了火盆里,嘴里還念念有詞:“老婆啊,最近新出了手機,你拿過去用用,別舍不得,我們今天要給你燒好多錢呢!” 紀晞晞沒有說話,聽著他爸插科打諢。 他又說:“對了,老婆你不知道,現在廠里都由晞晞管了,我是老了,不中用了。” “你別瞎說。”紀晞晞打斷他,“我沒跟我媽說這件事兒呢,你別讓她擔心。” “行,行,那就不說。”紀國平點點頭,手上一張一張地燒著紙幣,他想了想又嘆口氣,“晞晞啊,可有些話,我當著你媽的面,我也得說。” 紀晞晞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昨天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難得紀國平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將印刷精美的大額冥幣散開,“我不意外,不管別人是因為什么原因,或者什么人,事到臨頭變卦的事情太多了。做生意不到最后見著錢,都不算完。” “我知道,我年后會處理的。” 紀國平擺了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仔細地將紙幣理順,小心地放進火盆里,“你知道我和你mama為什么非要讓你進單位嗎?我們就是不想讓你太辛苦了。” “當年還沒你呢,我和你媽就住在電力局小區附近,天天看著人家那些當工人的坐辦公室的,上班別提多輕松了!那會兒我倆就特別羨慕,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