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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看電視嗎?” “不要,”紀晞晞坐在沙發上翻雜志,略略一抬眸,“他人呢?” “去給找謝熠拿鑰匙了。” “這套房子謝熠不住的,她身上應該沒鑰匙。” “沒關系,四龍會解決。”他問,“主食想吃什么?” “隨便。”她閑閑地翻看雜志,“我好餓了,你要是要弄很久,我就先點外賣了。” 得,惹不起。 “坐一會吧,好了叫你。”陸湛陽轉身去廚房。 見他走了,紀晞晞才拿下雜志,偷瞟他的背影。她倒想看看陸教授是不是真的會做飯,還是只會紙上功夫。 陸湛陽先去淘米,把黑米蕎麥小米和大米洗凈加水,放進電飯煲里選了快煮,轉身又兩下把螃蟹清理好丟上蒸籠。趁爐上小火燒著,他手腳麻利地炒了個蛋黃玉米。 電飯煲叮地一聲,什錦粗糧粥好了。 他關了蒸鍋的火,趁著沒揭蓋的功夫在一旁把米醋生姜也準備好了。 不到四十分鐘,他已經把兩人份的晚飯做好了。 擺上飯桌,橙紅的蟹,紫色的粥,配上金黃的菜。白色的熱氣騰騰升起,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晞晞吃飯了。” 紀晞晞沒想到他真會做飯,還有些意外,看著飯桌上的幾道菜,賣相也不錯。她站在餐桌旁先嘗了兩口蛋黃玉米,沙沙的口感令人眼前一亮,于是乖乖地坐下來等開飯。 “家里沒有黃酒了,一會我再泡紅糖水給你驅驅寒。” 她“嗯”了聲,咬著筷子故意挑刺:“你說了要給我剝好的。”她又拿筷子點了點螃蟹,看著他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陸湛陽把佐料碟推到她面前:“剝剝剝。” 他找來把剪刀,處理螃蟹的動作很優雅,取完rou的螃蟹殼十分干凈,擺在一起像是藝術品。 紀晞晞捏著他剝好的蟹鉗,輕巧的舌頭一卷,整塊的蟹rou就被她含了下來。 大閘蟹最宜清蒸,可保持最為天然的口感,蒸好保溫的蟹rou絲絲分明,入口微微有彈性,是難得的極品美味。 這個季節的螃蟹又是一年中最肥的,她兩手拿著螃蟹身,吸了一大口蟹黃,終于眉開眼笑起來。 兩個人總算是相安無事地吃完了一頓飯,天天吃外賣的紀晞晞好不容易吃到家常菜,覺得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她擦擦嘴,含混道:“好吃!” 陸湛陽見她滿足得瞇起眼睛,像只吃完了小魚干的貓,跟剛才在門口強撐兇狠的樣子判若兩人,心里不由地也多了幾分暖意。 “你喜歡就好。” 紀晞晞翻了個白眼:“是夸人家螃蟹,又不是夸你。” 他微微一笑:“你高興就行。” 陸湛陽把桌子一收,將碗筷丟進了洗碗機,他洗好手端了杯紅糖水給她。 “侯四龍怎么還沒回來?” 不等他答,她又問道:“他怎么不敢和我說話?明明之前打電話他都會說話的。” 陸湛陽淡淡解釋:“四龍他小時候有點結巴,長大了雖然好了但是一緊張起來還是會復發,所以緊張的時候他都不敢說話。” “原來是個小結巴啊。”紀晞晞笑了笑,感覺還挺可愛的。 “來,帶你參觀下。” 紀晞晞本能地就要拒絕,但轉念一想又好奇人家的書房,于是有些別扭地站起來,跟在他后面。 陸湛陽原本也只是帶她看書房,健身房和衣帽間乏善可陳,臥室更是有些曖昧,他挨著打開房門簡單讓她看了一圈,就帶她去了書房。 紀晞晞步入書房,里面面積很大,兩面墻都是書柜。她看了一眼,其中一面書柜里基本都是專業書,還有許多跟磚頭般厚的原文書。 另一面的就輕松一些,除了專業書,還有一些史書、畫冊、世界名著和武俠。 她打開書柜,仰頭看著書名,暗自感嘆陸湛陽的博學。 好多書名,她都只在課本里看過,從來沒摸過原著的真身。 陸湛陽倚墻而立,看著她認真便沒有出聲打擾。難得她今天完全沒有化妝,皮膚是自然的嫩白,臉頰微微發紅,眉眼之間的艷麗淡了一些,長發披肩,反倒多了幾分清秀。 他的視線落來來回回,最終落在她的傷口上,他伸手撫了撫她的嘴角,柔聲問:“晞晞你這里怎么受傷了?” 紀晞晞別開臉,嘴硬道:“不關你的事。” 他低低地哄她:“告訴我好不好?” 她搖了搖頭,不想把被打的事情說出來,覺得很丟人。 陸湛陽沉默了會兒,站直身體,拉起她的手摸上自己的手臂:“你捏一下。” 紀晞晞:“……” 她的臉不可遏制地紅了起來,努力抽回自己的手:“你干什么呀,我不要!” 陸湛陽面色如常地收回手,淡淡地解釋:“我小時候曾經瘦過。” 雖然她對陸湛陽的身材充滿的遐想,想要好好地近距離地欣賞把玩下,但那不是現在啊!她現在還沒有原諒他呢,才不會被這種美色/誘惑。 嗯? 等等! “瘦過?什么意思?”這兩者有什么關系嗎? 陸湛陽嘆口了氣。 回憶有時候顯然不是件特別愉快的事情,但他不想因為過去而影響跟她的未來。 陸湛陽的父親曾經是位很有前途的考古學家,但是性格耿介,在研究所里得罪了很多人,事業上一直郁郁不得志。幾次升遷無望后他便開始酗酒,喝醉之后在家里亂砸一氣,最后發展成拿年幼的陸湛陽出氣,陸湛陽的mama忍無可忍,終于選擇跟他離婚,帶著孩子回到了江州。 可惜那樣的傷害已經造成了。 很長一段時間里,年幼的陸湛陽都無法正常入睡。 一閉上眼就是父親兇狠得近乎扭曲的面容。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又會被打醒,不知道能做什么事去討父親歡心。 恐懼與絕望交織纏繞,在他的心間劃上一刀又一刀。 離開父親回到江州后,這樣的情況并沒有得到好轉。 同學們知道他父母離婚之后,常常取笑他。不懂反抗與溝通的陸湛陽越發沉默,以至于后來遭受了好幾個月的校園霸凌。同學的巴掌落在他臉上,稚氣的嬉鬧的面孔跟父親盛怒的臉并沒有什么不同。 長時間活在驚恐之中,陸湛陽得了嚴重的心理疾病,總是睡不著覺,稍微入眠片刻也會噩夢連連。 最后,是陸湛陽的mama為他辦理停課休學,自己在家守了他一年之后,他的情況才開始好轉。 而那時,他不過才十三四歲。 他垂下眼眸,一副無喜無悲的樣子,仿佛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所以我很討厭動手打人,有段時間甚至厭惡跟人親密接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