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送鋼筆？”陸湛陽好奇地問。

    紀晞晞見他打量，語氣歡快地跟他解釋：“其實本來我想買賽璐珞唐草那款的，但是我怕你覺得花，所以選了這款。”她的一雙桃花眼亮晶晶地望著陸湛陽，“好不好看？你喜不喜歡啊？”

    “喜歡。”他勾起嘴角，將鋼筆小心地放進筆盒，“很驚喜。”

    紀晞晞松了口氣：“我好怕你不喜歡。”

    其實送男人禮物無非就是手表眼鏡皮帶袖扣，可是那些一般都是送男朋友的，她買來送陸湛陽就太曖昧了。至于陸湛陽喜歡什么她又不確定，還好在路上福至心靈想到他天天都會用筆。

    紀晞晞覺得自己太聰明了，還特別有品味有文化。

    “你破費了。”陸湛陽雖然不玩筆，但也知道這禮物價值不菲。

    “陸老師你不要這么客氣。”紀晞晞快人快語，也不瞞他實際情況，“我寫一個劇本收入也不低的，這里面原本就有你該得的一部份。”

    說話之間，服務員陸陸續續為他們上齊了菜。

    兩個人一共上了七道菜，擺滿了一桌，特別豐盛。

    涼菜是話梅排骨，小塊的排骨錯落有致地擺在純白的長形瓷盤中，兩端點綴著話梅和花。熱菜都是些硬菜，有牛排和松茸湯。食材珍貴新鮮，老板的做法也頗為獨到，都是店里的拿手菜。三葷兩素，色香味皆是上上，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主食是云南米線，一人一罐。盛米線的陶罐是特制的，從中間隔開一分為二，將兩種口味的米線集中在一罐之中。獨此一家，非常有特色。

    店家還送了特制的梅子酒。

    紀晞晞微微起身為兩人斟酒，她將酒杯推至陸湛陽面前：“真的不喝？”

    他淡淡地搖了搖頭：“你喝吧，一會我開車送你回去。”

    她也不推辭，拿杯子接了酒，一仰頭就是一杯。兩人邊吃邊飲邊聊，但也很是愜意。紀晞晞原本話多，可今晚她不知怎么反倒矜持了起來，只是偶爾問幾個問題，多數時候都安靜地聽陸湛陽說話。

    她撐著下巴，雙眼微瞇，看著陸湛陽侃侃而談，心里的口水流了一地。

    真羨慕這樣有文化的人！

    吃了飯陸湛陽問紀晞晞要不要看電影，她樂了：“吃飯看電影？你約我啊？”她低頭抿嘴笑，“你不是喜歡散步嗎，我帶你去個地方。”

    立了秋的江州城，晚上褪去暑氣，正是夜風怡人的時候。

    紀晞晞喝了酒，叫了個代駕將她的車開回家，自己上了陸湛陽的車。她給駕駛座上的男人指路，車子一路上了長江大橋，過了往城北開去。

    城北的夜生活明顯不如江州半島那么熱鬧，主干道的車流并不多，他們下了大橋就上了去江邊的匝道。

    紀晞晞帶他來的是一座河濱公園。其實城北的濱江路跟江州半島上的有些類似。只是城北人少地廣，岸邊地勢又更為平坦，所以政府在濱江路的基礎上，修建了一座長條形的綠地公園，供市民休閑娛樂。

    他們避開了跳廣場舞的人群，沿著長江往公園深處走去。歡快的背景音樂隱隱傳來，混著長江水拍打沙堤的浪聲，江風習習，明月姣姣，是難得的良辰美景。

    陸湛陽看了看她的鞋，仍然三寸高的細跟，于是說：“去堤岸邊坐坐吧。”

    “好啊。”

    兩人并肩走到江邊，坐在了市民休閑玩的秋千上。對岸正是市中心，高樓林立，燈火璀璨，像是動畫片里的天空之城。

    紀晞晞雙腳輕輕蹬在地上，偏過頭來問他：“陸湛陽，你之前干嘛那么兇？”

    她連名帶姓地叫他，有一種嬌蠻的親昵。

    夜色之中，她雙頰酡紅，美艷的五官更顯風華，陸湛陽有些失神，暗想自己是不是遇上了里的小妖精。

    “你怎么不說話？”

    他回過神來，揚了揚眉，問：“什么時候？車禍那次？”

    陸湛陽以為她是秋后算來，來興師問罪了，卻聽她嗯了一聲，含笑說道：“你笑起來真好看，不笑的時候好嚴肅。”

    他一怔，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直白的話，有點不自然地別開眼，看向長江對岸的江州半島，“是嗎？”

    紀晞晞扶著秋千，傾身湊過去，一雙大眼睛在他眼皮子底下眨巴眨巴，故意撩他：“陸～老～師～你臉紅了哎，奇怪，你臉紅什么，害羞啦？”

    陸湛陽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羞赧。他垂眸瞥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攬過她的腰身，將她一把攬進自己懷里。

    秋千的鐵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紀晞晞沒有防備，一下子撲進他懷里。她嚇都嚇死了，本能伸手抵地在他的胸膛上，動作看上去似半推半貼。薄薄的衣服根本阻擋不了什么，手心下是他炙熱的體溫和沉穩的心跳。

    他輕笑一聲，松開她，用她的話回擊：“你臉紅什么，害羞啦？”

    紀晞晞抿著嘴白了他一眼，小聲嚷嚷：“你好惡劣。”

    她軟著嗓子說：“你好惡劣。”

    真是要命。

    遇見一個她這樣的女人，說出這種話，是個男人都想更惡劣一點。

    “快放開我。”紀晞晞微微掙扎，試圖推開他。

    身體很快熱了起來，陸湛陽費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那些綺麗的心思。他松開手臂，在兩人之間拉出安全距離，斜覷著她：“紙、老、虎。”

    誰知有些人一逃離危險就又囂張了起來。她拉著秋千的鎖鏈，整個人向后仰去，歪頭沖他一笑：“彼此彼此。”

    陸湛陽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對岸燈火搖曳，沒有說話。

    兩個人并肩而坐，氣氛微微有些曖昧。

    又坐了一會兒，陸湛陽開著車送她回家。快到大門的時候，紀晞晞說：“陸老師你可以開進去嗎？里面到我家還有很遠。”

    車子盡責地停在進她家的支路口，紀晞晞拉開車門跟他道別：“謝謝你啦陸老師。”

    “對了。”陸湛陽忽然想起什么，側過來向后探身，從后座上取了一個小袋子，“送你的。”

    紀晞晞沒想到自己請吃飯還有禮物拿，有些欣喜地重新帶上了車門：“是什么？”

    “拆開看看。”

    她聽話地拆開了粉色的外包裝，沒想到里面是一家黃金飾品的首飾盒。

    紀晞晞一怔：“黃金？”

    她拿出首飾盒，打開一看。

    原來里面是一條手鏈。

    的確是品牌的黃金手鏈，細細的鏈子上掛著幾顆鈴鐺。金鈴鐺造型逼真，小巧靈動，可愛得一掃紀晞晞對黃金飾品的刻板印象。

    可是，她本來就欠著陸湛陽的人情，怎么還要意思收人家的禮物？

    “陸老師，這太貴重了……”

    陸湛陽坦然地笑笑，阻止她說出拒絕的話：“這對你不算什么，對我也不算什么。只是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