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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蜉蝣卷(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7

分卷閱讀267

    你一步一步,全部走完。”

    再世重生,沒有誰拯救了誰,這不過是段相互成長義無反顧的路,每一步,都是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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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在鬧市區停下,前頭的沈浩文立時調轉馬頭過來,正遇上掀簾而出的沈浩初。

    “出了何事?”陽光炙熱,沈浩文的后頸被曬傷,叫汗水一泡辣辣的刺,他便縮了縮脖子,焦灼道。

    “這趟秦婠瞞著岳父岳母出來尋我,惹得岳父岳母為其勞神傷心,岳母更為此病倒,秦婠心掛父母,我與她商量過,讓她先回娘家瞧瞧二老,我和你回府見老太太。”沈浩初跳下馬車回道。

    “啊?”沈浩文極為意外,不禁朝著車門內窺去。

    車門已掩上,看不清車里人。秦望亦從前方回來,他本要在此與沈浩初分別,帶著人馬去羽林軍的大營復命,聞及此語也頗感意外,但他何許聰穎,馬上便接話:“是啊,家母心憂成疾,我離京時她已病倒多日,心病還需心藥醫,沈侯仁德,特令舍妹先回家安慰母親。”

    “這……”沈浩文遲疑地望向身邊的一個護衛。

    沈浩初笑了:“怎么?我隨你們回去還不夠?”

    一句話,說得沈浩文既驚且愧,卻不敢多言,只復雜萬分地開口:“浩初……”

    “沈家的事,沈家自己解決,無謂多牽他人。秦府馬上有喜事,都是親戚,若是鬧開也不好。”沈浩初笑著解釋,隱晦地指明秦家要與江南王結親,秦婠也姓秦,若是出了意外,也要影響兩姓交好。

    “侯爺既然如此說,那便憑侯爺一回。”那護衛咧唇,代沈浩文拿了主意。

    話已至此,沒有瞞的必要了。

    “侯爺請。”他又做個“請”的手勢,立時有人將沈浩初的坐騎牽來。

    沈浩初翻身利落上馬,朝秦望拱手:“舅兄,拜托了。”

    秦望鄭重回禮,不語。沈浩初又回頭看了眼已闔上的車門,雙腿一夾馬腹,高喝了聲:“走吧,回府。”人已策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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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嗎?”

    隔著馬車壁,秦婠的聲音又低又沉,一掃前兩日的松快。

    “走了。”秦望回答她。

    車門被人用力推開,秦婠從車內鉆出,雙眸死死盯著前方人馬消失的方向。

    “秦婠,發生何事?那些人不是沈家的護衛。”何寄沉默許久,終在此時出聲。那起人下盤很穩,武功不弱,沈家的護衛可沒這樣了得的武藝。

    秦婠緩慢搖頭:“那是江南王的人,沈家被江南王暗中控制了,用以威脅……”

    她說著忽然想起什么,看著何寄,道:“用以威脅侯爺。”

    何寄覺得她的目光有些憤意,可不及細想,整副心思已被她話中內容牽扯。

    “哥哥,走吧,我們先回家,再作打算。”秦婠朝秦望道。

    雙目所及,是熱鬧街市,路人往來忙碌,酒菜馨香四散,是京城最常見的景象,平凡普通,如今卻暗藏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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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最快的速度抵至秦府,秦婠飛快跳下馬車。府外前的門子正向秦望行禮:“二公子。”認祖歸宗的儀式雖因他離京而往后延遲,但秦府的下人們早都認清這位風頭正健的新科狀元。

    “大姑娘?這是……”見到秦婠風風火火地跟著秦望往府里走,下人們大為詫異。

    可秦望與秦婠誰也沒理,徑直入府,往端安園走去。回秦府的路上,秦婠已將沈家之事與秦望說了大概,知曉事態緊急,秦望無半分猶豫,立時就帶她回府打算見秦厚禮。

    “祖父那邊交給我,我會說服父親與我一起去見祖父,你只管辦好另一樁事。”一邊往端安園走,秦望一邊道。

    “有勞哥哥。”秦婠快步走著,不去想沈浩初現下如何,只將心思放在眼前之事上。

    園中下人看到他們都非常驚訝,而聞訊而出的羅氏已走到了端安園門口,一見秦望秦婠眼就紅了,秦婠飛奔上前,緊緊抱住母親,從母親身上汲取暖意來驅散心頭濃烈不安。

    可她沒時間與母親多說,只道:“母親,父親現下何處?我與哥哥有急事要見他。”

    羅氏雖滿腹問題,可見二人急切模樣,恐有大事發生,心中不禁惶然,秦望卻道:“你先去大理寺,馬車和人已經備在西角門了,現在過去還沒什么人知道。”

    這話卻是對秦婠說的。

    秦婠點點頭,再抱了下母親,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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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沈浩初說得云淡風輕,可秦婠知道,她的時間很少。

    如果對方不能和沈浩初取得共識,看破沈浩初的拖延之策,那便極有可能痛下殺手,她沒有更多猶豫和遲疑的時間。催了幾次加快速度,車夫無奈:“夫人,小的盡力了,再快不了了。”

    秦婠撩簾看車外天色,時已近暮,天邊橘陽一盤,墜入湛藍似洗的碧空。

    “夫人,到了。”車夫喚了聲,已將馬車停下。

    秦婠出來,急步朝大理寺走去,希望這個時間,卓北安還在衙里。她的運氣不錯,卓北安果然還在衙中,衙役前往通傳后很快回來,請她入內。

    卓北安正在后堂,天雖未暗,可后堂的燭臺上已經點滿燭火,四角的宮燈亦被點燃,殘破的卷宗堆滿各處,卓北安正帶著兩個寺正站在書堆里翻揀,秦婠到時,他正難得地忙出一頭汗珠。

    “卓大人。”秦婠站在堂口行禮。

    卓北安仍俯著身,只側過頭看她,她目色沉斂,眸中有一小簇火光閃動,不是從前的澄澈。數十日未見,她清瘦許多,透著風霜。

    “回京了?”他語氣很淡,卻又沒那么疏離,只是問出此語后忽然神色一凜,直身肅道,“發生何事?為何你一人前來?他呢?”

    有些不對勁。

    秦婠看了眼屋內的人,卓北安揮揮手,身邊的人盡皆退下,他方以眼神問她。秦婠邁過地上散落的幾份卷宗,道:“侯爺回沈府了,而沈府……已落入江南王的手中。”遂將因由與卓北安說了一遍。

    卓北安越聽臉色越沉,聽到最后急怒攻心,撐著桌子不住地咳。秦婠忙走到桌旁,替他倒了杯茶送到他唇邊,他就著她的手飲了兩口,緩去這陣急嗽。

    大病一場,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卓大人……”秦婠實在不忍見他受頑疾折磨卻還要cao心這些事,可不找他,她還能找誰?

    “我沒事,你不必擔心。”察覺到她的情緒,卓北安站穩身子,安慰她,又道,“他想怎么做?”

    “侯爺懷疑此事由喬宜松主謀,喬宜松為江南王派往京中的得力謀士,定與此事脫不得干系。侯爺的意思是我們在外可先將喬宜松抓獲,再從他口中探取沈家人被關之地與宅中情況,進行營救,而他則留在宅中與對方的人馬談條件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