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2
廣澤村說的話而已,他竟又膽怯。 “沒事。” “那就走吧。”秦婠沒有追問,冷靜之后她想得更多的,是如何掘開廣澤村的土,看樣子少不得要回泰巖花錢雇些人過來。 ———— 天色愈發黑沉,雨雖然停了,天卻還陰著。秦婠與何寄人手各舉著一個火把,策馬回到馬車停的地方。 馬車里燃著燈,車窗發出幽幽的光,有人影倚在車窗前。秦婠與何寄將馬拴好,朝馬車走去,車夫蓋著斗笠歪在車前板上,其余人都在背著他們坐在馬車前,黑暗隱藏了面容,讓一切只剩下輪廓。 “等等。”靠近馬車時,何寄忽拉住秦婠。 秦婠不解,何寄小聲道:“有點不對,放哨的人去哪了?” 他這么一說,她也警覺起來,不止放哨的人不見了,這里還靜得異常,馬車已被抬出石隙,但他們卻沒往廣澤去,這說不通。 何寄輕輕將劍出鞘,一手將秦婠護在身后,道:“一會如果有變,你別管我,騎馬跑。” “好。”秦婠懸起心。 二人緩緩靠近馬車,何寄微貓著腰,再靠近些時將手中扣的兩枚石子擲出,被他砸中的人應聲而倒。火把照出張慘白的臉,竟是已然氣絕身亡的護衛之一,秦婠“啊”了聲,緊緊捂住嘴。 “跑!”隨著何寄一聲厲喝,車廂里的人與那裝成車夫模樣的人同時躍起,馬車后的樹林間也竄出不少黑衣人。 秦婠聽到刀劍的錚鳴,第一次離她如此之近。何寄已拔出佩劍,劍氣劃過,逼退第一波攻擊,他轉頭又吼:“快跑!”秦婠猛地驚醒,轉身以平身最快的速度朝馬跑去。 解繩,上馬,動作一氣呵成。何寄見她上了馬,長劍逼開身邊兩個刺客,躍身而起,落到她身邊,一掌拍在她那匹馬的屁股上,吼了聲:“走!把火把扔掉!” 馬兒嘶鳴一聲,順著那方向飛奔而去。秦婠將火把往身邊一扔,壓低了身子,心臟怦怦直跳,耳邊是不絕于耳的鐵器交鳴聲,對方像是扔出暗器,她擔心何寄,轉頭看去。 黑夜之中只有“噠噠”的馬蹄聲傳來。 “何寄?”她喊了一聲。 “快走。”身后的人回答她。 確認何寄已然跟上,她心頭稍松,不顧一切策馬狂奔。 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嘻嘻嘻嘻,火車上碼的,好了,下回真要16號見了,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本章下24小時內的評論送小紅包。么么噠。 第139章 盲眼 奪路狂奔的秦婠在夜色里已經失去了方向感,耳畔的風呼嘯而過,她不知道自己朝著何處逃離,只是隱約清楚何寄不知何時已策馬趕到她身側,而身后追兵的聲音漸漸弱下,只剩下些許呼喝隨風送來,讓她明白,追殺的人仍舊沒有放棄。 也不知逃了多久,夜色里漆黑的輪廓陡然改變,不再是山林綿延無盡的道路,兩人逃進一處村莊,清冷月光將屋舍照得分明,然而除了月光,這里便再無星火,村子靜得不聞雞犬,除了他二人的馬蹄聲,便只剩風聲。 “停下。”何寄低喝了聲。 秦婠勒緊韁繩,翻身下馬,何寄已先一步沖到她身邊。 “馬跑不動了,往前也不知是何處,我們今夜暫且躲在這里。”何寄借著月光將兩匹馬拴在樹上,向秦婠解釋道。 秦婠點頭,她心亂如麻,腦中有無數問題,此時卻也不知該從何問起,只能先顧眼前。 “這村子不大對勁。” “這村子應該被洪水淹過,村民出去逃難將村莊荒棄,如今洪水已退,沒有問題,只要那些追兵不趕過來。”何寄從衣袖里摸出火折子點燃,帶著她去找合適落腳的房子。 腳下的淤泥還潮濕松軟,都是大水過后的痕跡。 秦婠跟在他身后,一眼瞥見他后背上的血污:“你受傷了?” “沒有。敵人的血。”何寄沒轉頭,伸手推開間尚算完好的屋子。 門吱呀打開,一股潮霉味撲面而來,門后累積的泥沙塌下,覆了何寄滿腳,何寄抖抖腳 ,舉著火折子進屋。屋里一片狼藉,桌翻椅倒,沒有完好之地。他檢查過屋子轉頭看到秦婠在灶膛里尋個根燒火棍,便問她:“你做什么?” “做根火把照明。”她眉眼不抬。 “別做了。”他伸手攔住她的動作,“火光會引來追兵。” 秦婠心道也對,便將燒火棍丟開,卻又眼尖發現他手臂上被劃破的衣袖。 “那總不是敵人的血吧?”她指著他那處傷口。 “小傷,無妨。”何寄掃了眼,不以為意道,又把桌椅拼拼湊湊,“湊和歇歇,明日天亮我們再出發。” “好。”秦婠并不計較這些,挑了長凳坐下,看著何寄把那火折子給熄了,“你的傷不要緊?我給你包包吧?” 何寄把劍往桌上一放:“不用了。”隨后又問她:“你有受傷嗎?餓不餓?” “我沒事。”秦婠雙肘撐在桌上,身體疲倦非常,精神卻異常亢奮,“今晚這些人是什么來歷?為何要伏擊我們?跟我出來的人……秋璃和崔乙……” “剛才我沒發現秋璃和崔乙的尸體,也許崔乙帶著秋璃逃走。你別太擔心,一切等天亮后再作打算。”何寄安慰她,心里卻隱約對這批人的來歷有了猜測。 身手如此之好,人數又眾,除了江南王不作二人想,只是江南王追殺他們又為了什么?秦婠不過是個后宅弱女子,他也只是藉藉無名的劍客而已。 想到秦婠,他不禁又看她兩眼,黑暗里她的面容模糊不清,這一整天時間,她從失控的崩潰到冷靜再到驚恐逃命,她的經歷跌宕起伏,但眼下卻顯得冷靜。 何寄對她刮目相看。 他曾以為她就算有些見識胸襟,終歸也是后宅婦人,卻不料刀光劍影下她膽魄不減,是他夢寐以求能策馬并肩的女子。 ———— 這一夜歇得不踏實,對眼前境況毫無頭緒,又掛心著秋璃等人,秦婠心里沉甸甸,廣澤村的景象又一遍遍在腦中回放,像個無止境的噩夢,她想哭,卻又被情勢逼得強忍淚水,滿腔悲傷堵在胸中,化作窒息的痛苦。 也不知到了何時辰,月亮已然落下,屋外正是黎明前最黑辰的天,何寄忽然警醒坐起,站到掩住的門前,側耳聽去。半晌,他暗罵了句娘。秦婠沒睡著,馬上便察覺他的異常,不由走到他身邊。 “別說話。”何寄壓低聲音。他沒想到這伙人竟會窮追不舍,一路尋到此地,拴在外面的馬必然會曝露他們的行蹤。 “那些人追來了,我們來不及跑,你在這里呆著,我去把馬藏起來。” 秦婠還沒開口,他便又道。她點點頭,他卻不放心,又叮囑一聲:“呆在這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