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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太太靠在迎枕上,聽秦婠毫無波瀾的聲音,從知道中計時的憤怒到如今,她已恢復(fù)冷靜。 “至于二叔,他確實與雁歌私通,不過偷得不是田契,盜取的只是老太太屋里那些值錢的古董寶貝。雁歌早已同我交代過,我也去當(dāng)鋪將那幾件東西贖回,金額只比二叔在外欠的銀兩多上一些。二叔的銀兩,也不是從田契上面來?!鼻貖灰坏纴?,她雖然懷疑過二房,但早就已經(jīng)把他們排除了。 “不是二叔二嬸,其他人沒有動機(jī),也沒有可能盜得老太太的東西,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老太太自己做的。” 秦婠嘆口氣,抬頭時臉上有幾分憂愁:“老太太緣何要將族產(chǎn)賣掉呢?” 沈老太太不答反問:“秦婠,你這番陣仗,竟是沖著我來的,好一個秦婠?!?/br> 秦婠卻繼續(xù)問她:“可是為了那棲源庵里的人?” 沈老太太神情一僵,便見秦婠將謝皎又喚了進(jìn)來,她緩步走到謝皎身邊,輕道:“老太太,前幾日,孫媳得了樣?xùn)|西,今日呈給老太太瞧瞧。事關(guān)沈家興亡,希望老太太能給孫媳一個答案?!?/br> 語畢,她將謝皎手捧之物上覆的紅綢掀開。 油亮的花梨木靈牌,金漆的隸書,陡然間出現(xiàn)富貴華麗的豐桂堂上,叫那團(tuán)花簇錦襯得古怪離奇。 沈老太太只看了一眼就往羅漢榻里縮去,聲音粗嘎地“啊”了聲,渾濁的眼珠驚恐地瞪大后目光垂落,不敢多看。 作者有話要說: 一章竟然還寫不完這情節(jié)…… 第125章 撕開(2) 光線喑啞,老舊的雕花透著陳腐的氣息,再怎么富麗堂皇,也逃不過歲月痕跡,變得衰老混沌。屋里只有秦婠的聲音,逐字讀出靈牌上金漆的字—— “先孝沈公諱從山府君生西蓮位,孝子沈浩允。” 她每讀一個字,老太太眉頭似乎就跳動一下,喉里只發(fā)出幾聲“咕嚕”痰音,像陳年發(fā)酵的東西要從胃里吐出。是 “夫人,你怎么能把這種東西帶到咱們老太太屋里?”許嬤嬤看靈牌便紅了眼眶,語帶責(zé)怪地朝秦婠開口。 “事關(guān)緊要,縱是不孝,秦婠也要求個明白了,還請老太太示下,沈從山與沈浩允,是咱們府里的什么人?又是老太太的什么人?”秦婠將紅綢在手中卷作一團(tuán),輕輕扔在桌上。 “你……”許嬤嬤還要說什么,卻被老太太打斷:“阿音,別說了。”她疲憊地?fù)]揮手,許嬤嬤便退到后側(cè),沈老太太慢慢直回身子,仍不看靈牌,只望秦婠:“連此物都被你尋著,那么是你把浩允帶走了?” 秦婠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莫非沈浩允被人帶走了?會是什么人做的? 心念轉(zhuǎn)過,她面上依舊平靜,只拿眼看老太太,老太太便嘆:“你不要傷害他,我告訴你便是。我老了,看不了侯府多久,而你本就是鎮(zhèn)遠(yuǎn)侯夫人,是該知道的。秦婠,你今日能有這份決斷魄力,我很高興,你離一個真正的掌家人不遠(yuǎn)了,告訴你也無妨,但你可要想清楚,若是知道這樁秘辛,你便再也不能離開我沈家了。” “老太太,此話何解?”她已是沈浩初的妻子,難道現(xiàn)在還能離開不成? “你不知道吧……浩初臨去清洲前,借著你中毒與肅府之事,向我求了件事?!崩咸坪跻呀?jīng)想通,靠著迎枕半倚著道。 “何事?”秦婠問她。 “他求的是,如果他此去清洲無歸,亦或沈府出現(xiàn)急變,便放你歸家另擇良人,我這里有封他親筆所寫的合離書。他說你原該有段天作姻緣,嫁進(jìn)沈家不過造化弄人,以至你初入沈府便面臨困局。在沈家為婦不易,他不想你日后獨自囿于此地,無依無傍,所以求我放你走,而我答應(yīng)了他。”沈老太太長嘆一聲。 秦婠忽怔如木石,有溫?zé)岬囊后w順著臉頰滑下。她未料到他連退路都幫她找好,這趟清洲之行到底有多少兇險在等著他,才會讓他說出這樣讖語?老太太又問她:“你還想知道嗎?知道了,就走不了了。”她飛快拭去淚,神色如常:“我會留下,不是因為沈家,是因為我嫁的男人,他會回來,我會等他。老太太請說吧?!?/br> 沈老太太點下頭,腐朽的臉上綻下些許欣慰的笑,回憶讓她的目光飄得很遠(yuǎn),隔著歲月望回從前。 “阿音,那件事到現(xiàn)在多少年了?”她問許嬤嬤。許嬤嬤掐指算算:“有四十三年了吧?”老太太又笑了:“你的記性比我更差,已經(jīng)四十五年了?!痹S嬤嬤知道她有很長的話要說,倒了兩杯茶過來,一杯給她,一杯給了秦婠:“奴婢的記性比不上您?!?/br> “我是不敢忘,每年都要扳指頭算算年份?!崩咸蛄嗣虿?,道,“四十五年前的事了,我要好好想想。我記得我在及笄嫁予侯爺……就是浩初的祖父,那時他還不是鎮(zhèn)遠(yuǎn)侯,只是先祖皇帝身邊的一員猛將,殺伐果決,助先祖皇帝平定亂世,驅(qū)逐外寇,安內(nèi)攘外。長年駐守邊疆他無心成家,直到班師回朝。我嫁他之時,他已二十有八,他長我足有十二歲?!?/br> 提起沈家第一位鎮(zhèn)遠(yuǎn)侯沈毅,老太太的笑里多了絲甜蜜:“他待我很好,尊我寵我,把我當(dāng)成小姑娘那樣,既慣著我,又事事教著我,就像浩初和你?!?/br> 秦婠頭一垂,有些赧意。 “嫁他的第二年,我就有了身孕。那是我和他的第一個孩子,我還記得大夫把消息告訴他時,這個在戰(zhàn)場上讓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大將軍喜得手都顫抖。那幾年時局動蕩,各地皆有叛亂,宮闈朝野勾結(jié)爭斗,而他雖已回京,手里卻還握著大安朝的十萬兵馬,又深受軍中將士愛戴,先祖皇帝害怕養(yǎng)虎為患,疑他有了反心,便開始接二連三地試探他。”說至此,老太太的笑便淡了。 沒有經(jīng)歷過那樣的歲月,永遠(yuǎn)不明白血雨腥風(fēng)、朝不保夕這些存于話本的詞里,藏著多少刀光劍影和無奈。 “在我懷孕期間,皇帝以賜美作妾為由將眼線安插入府,日日要求上報沈府動靜,朝堂之上也數(shù)番敲打,那些日子我一邊懷孕,一邊擔(dān)驚受怕,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要萬劫不復(fù),他也越來越沉默,每常抱著我也不說話,只撫著我腹中孩子,我知他在掙扎,掙扎著要不要交回兵權(quán)換一家平安?!崩咸劾镉辛诵窈?,“后來,欽天監(jiān)測出天有異相,預(yù)言有災(zāi)星降世禍害大安,皇帝便下令在當(dāng)年所出生的孩子里尋找這個災(zāi)星,若有發(fā)現(xiàn)舉家皆斬。我就在那年,生下了我和他都萬分期待的第一個孩子。我們曾想過,若是女兒,便叫柔平,若為男兒,便取名從山。我疼了一夜,他在房外守了一夜,第二日雞鳴之時生下了這個孩子……” “老太太……”許嬤嬤已經(jīng)泣不成聲,“奴婢替您說吧?!?/br> 老太太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