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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聲就沒了,幾個姑娘的親事,你浩文哥哥的功名,還有浩初的仕途名聲,全都完了?!?/br> 像他們這樣的世家,最講清譽。小陶氏不爭氣,京中各府女眷應酬往來多是宋氏出面,秦婠未到之前,宋氏儼然是沈家這一輩最有名望的太太,在各處是掛了名的。眼前幾個姑娘正值婚齡,若是宋氏下獄,那這名聲就全完了,沒有哪個好人家愿意娶犯婦之女進門,也沒有誰會把姑娘嫁到侯府,且會成為沈浩文人生里最大污點,大房二房同氣連枝,必也受損。 沈老太太自然要攔著。 他們都各為其家,只有沈老太太,要顧著各房子孫,難以放手。 “你放心吧,老太婆死之前,會讓你們把這府分了?!币娗貖徽f話,老太太長嘆一聲,倒在迎枕上。 秦婠從來沒覺得沈家老太太已經這么老了。 ———— 和老太太說完話再回蘅園,秦婠悶悶不樂。天色已暗,丫鬟位見她回來,忙將飯食傳來。秦婠脾胃仍虛,晚上吃的都是容易克化的粥食,味道寡淡,她吃著沒勁。沈浩初在她走后也出去了,現下尚未歸來。 “蟬枝,去把我們府上各房名錄取來我瞧瞧。” 舀了兩口粥,秦婠便撂開手,想著老太太說的話,便吩咐道。 蟬枝應聲而去,不多時抱回一疊冊子,秋璃已經她桌前沒吃幾口的飯食都收走,三層燭臺被擺到桌面上,秦婠就著透亮的燭火一頁頁翻起名錄。屋里很安靜,只有書頁被翻動的聲音。不知看了多久,沈浩初還是沒回來,秦婠撫著僵硬的脖子抬頭,面色有些沉冷。 身邊站的人只剩下秋璃,她是秦婠心腹,向來有話就問:“夫人,可是有問題?” 秦婠點點頭,在心中梳理著名錄上發現的關系。她一直都將注意力放在二房,三房與世無爭,所以被她忽略了。 “三房那邊的丫鬟婆子,全都是老太太的人。”她若有所思開口。 按理邱清露管家這么久,三房那邊的人早該有所汰換才是,但幾年下來,在三房當差的丫鬟婆子竟都沒變動過,哪怕這次沈浩初肅清沈家,三房那邊都未受其擾,紋絲不動。她原以為三房置身事外,所以才能保存,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所有的丫鬟婆子,都是由老太太親自指派,全與老太太身邊最得信的人有關。比如三嬸身邊的嚴mama,那是老太太當年三位陪房之一的女兒,而三嬸的貼身丫鬟畫春,那是朱管家的孫女,拜了許嬤嬤做干娘?!鼻貖@兩人最有印象,因為每次跟在林氏身邊的都是這兩人,不管去哪里,這兩人都沒離過林氏。 那嚴mama生了張馬臉,橫眉怒眼極是苛厲,畫春雖然年輕,模樣板正,也不常笑。那時秦婠以為這兩人護主,總是跟著林氏,如今一看卻不是這么回事。 再來便是三房兩個姑娘。兩個姑娘從出生起就被抱養在老太太膝下,這幾年老太太年紀大了,她們才回三房,但也沒住林氏園里,而另辟了一個繡樓給她們住。兩個姑娘身邊的人倒好些,不是老太太直接指派,但也多是許嬤嬤安排。 “那又如何?”秋璃不解。 秦婠摩挲著紙頁,也在想秋璃問的問題。 一個女人嫁到夫家幾十年,但凡正常點的都要培養一兩個心腹放在身邊使喚,又或者用自己娘家帶來的人,但是林氏沒有,她身邊一個心腹都沒有,全是老太太的人。 換言之,林氏在沈府無時無刻都被老太太監視著。 幾乎算得上軟禁。 可……為什么呢? ———— 翌日便是上元燈節,過了這一日,年便算徹底結束。 秦婠起個大早,穿戴整齊就拽著沈浩初去給老太太請安。今日沈浩初答應要帶她去看元宵燈會,老太太已經允了,她怎不興奮?家宴從中午開始,一直到晚上,所有人都圍著老太太熱鬧,二房的人今天也出現了,除了宋氏。 天色剛剛降下來,燈火一盞盞亮起,滿園彩輝交映,秦婠在老太太那里領了元宵,看了煙火,又陪老太太猜過一輪燈謎,把昨日送來的新花樣絹燈給分了,老太太這才放他們出門。 “燈會上人多,你們這些跟的人可要上心,別把自家姑娘跟丟了!”老太太站在園子里看嘰嘰喳喳套斗篷的年輕姑娘,搖著頭叮囑道。 “放心吧,老太太,我一定把她們好好帶回來?!鼻貖锨靶Σ[瞇道。 這趟看燈,她可不是獨去,還叫了沈芳潤與沈芳善,算是還她們上次的人情。二房也要去看燈,由沈浩文帶著沈芳齡并岳瑜兩個,邱清露有孕在身不能同行,就只能目送幾人離去。 大房二房并不同行,套好的馬車停在門口,兩房人各自上車后,便隔了一大段距離前后離府。 “你都安排好了?” 車上,沈浩初問秦婠。 “我安排什么了?”秦婠裝傻。 “不是你找小郡王與和安公主幫忙的?”沈浩初湊近了她。 秦婠的傻裝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寫的都是兩年前想的坑,修仙是,網游是,這篇蜉蝣也是。 修仙那篇——媚宗始祖,天下男女,盡收其囊。 文案似乎有些邪惡…… 第77章 寧非 “我沒,我就找了小郡王,哪能找上曹jiejie?”秦婠本也沒打算瞞沈浩初,便解釋起來。 霍談那人雖然是京里有名的紈绔,但芯子還是好的,就是為人霸道張揚了些,加之身份關系許多行徑都被人放大,所以成了惡霸,和從前的沈浩初有點像。秦婠才把錢博華的為人與結親的事隱諱一提,霍談已經自動聯想出惡少騙婚、無辜女子被凌虐的事來,由此再衍生出自己拯求少女,拯救蒼生的使命,頓時萌生行俠仗義的念頭,根本無需秦婠多說,他就應承此事。 不過秦婠本不想將這事鬧大,原想著讓小郡王幫忙悄悄將他在書院的底查了,將他做的那些混賬事昭告天下,這樣母親就不會同意這門親事。誰知道這姓錢的自己不長眼,那日看到和霍談一起的曹星河,以為她是哪里的紅牌姑娘,竟然出言輕薄,惹得霍談和曹星河大怒,又見他在書院還四處挑釁惹事,羞辱寒門士子,縱奴行兇,不僅強霸良家女子,甚至虐打同窗,惡行斑斑,便不肯輕易饒過他。 秦婠想著曹星河來信上說的關于錢博華的事就來氣,她見沈浩初一語不發地聽著,臉上不見喜怒,又道:“這事是你起的頭,你讓我以霸治霸,我才找小郡王的?!?/br> “今日燈會人多,注意安全。”沈浩初抬頭道。 “我們不動手,坐著看戲就行了?!鼻貖吠鹊匕そ0驼0脱劬?。 馬車緩緩停下,沈浩初把她的斗篷兜帽戴上,淡道:“街上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