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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水潔面,也不要人服飾。只是帕子才剛絞好上臉,他就聞身后傳來細微腳步聲,轉頭一看,卻是秦婠著素青綢袍出來了。 秦婠雖累卻睡不著覺,閉上眼就想起喬宜松,總琢磨著自己在哪里見過此人,可怎么都記不起來,聽到外頭傳來響動,她料想是沈浩初回來,索性起身出來,果見已經除冠的男人。 “穿這么單薄出來?”沈浩初將帕子扔回盆里,信手從桁架上扯件披風走到她身邊,“我吵到你了?” 秦婠搖搖頭,順從地讓他給自己披上披風,鼻頭一皺:“你喝酒了?” 他身上散發出淡淡酒味。 “陪貴人喝了兩杯。”沈浩初將披風在她胸koujiao叉攏緊。 他的披風寬大,足夠將她徹底裹住。 “北安叔叔也喝了?”秦婠手腳都被包在披風里,只能仰頭問他。 “哪能讓他喝啊,他那身子骨,喝了酒還得了?”沈浩初捏住她的下巴掐了掐。 秦婠扭開頭,哼聲道:“那都是你喝的?” “這會心疼我了?”他低聲笑了。 “誰心疼你?!彼谑切姆堑?,“今天那人是誰?你們聊了這么久,有要事?” 沈浩初的笑微收,眸色略黯。 “朝里的事?!?/br> 他淡寫一句,她識趣得不再多問。 “進去睡吧,時間不早,外頭冷?!?/br> 揉揉她的頭,他到底沒能將離別之語出口。 ———— 離年節又近一日,沈府越發忙碌,秦婠再抽不出半點空閑顧及余事,只恨自己沒能生出三頭六臂。幾個莊子送來的租子終于抵至沈府,厚厚的一長撂禮單看得秦婠頭暈眼花,正帶著下人在園里清點禮單上的東西,豐桂堂卻來人請她過去。 老太太的意思,秦婠自不能違,當下就將手中事暫且丟開,帶著秋璃往豐桂堂去了。 豐桂堂里攏著旺旺的炭盆子,桌上燒的線香散發出淡淡檀香,繞著一屋錦繡。屋里坐著好幾人,正陪著老太太說話。 宋氏拉著身邊人的手,面帶喜色笑道:“老太太,今兒媳婦有兩樁事要回稟?!?/br> “說來聽聽。”老太太倒如往常那般沉肅。 “這第一樁事與四丫頭有關系,大嫂,你且坐坐,聽我一語?!彼问闲Φ?。 正給老太太奉茶的小陶氏聞言轉過身,不解地問:“何事?” “是四丫頭的親事。她上個月已行過及笄禮,如今也該替她物色物色。媳婦這里有個合適的人選,看著倒是般配。”宋氏溫言道。 “哦?不知是哪戶人家的公子?”老太太把手中茶一放,看向她。 “禮部員外郎錢家的公子錢博華。錢家與我娘家是世交,也泰徐旺族,錢老爺任泰徐知府多年,克守已任,在朝中聲譽極好,錢大公子年方十九,正在刻苦攻讀以備來年秋闈考取舉人,在泰徐一帶也是有名的才子,與我們四姑娘正般配。” 秦婠走到屏風后時,恰聽到錢博華的名字。 上輩子,沈芳華就毀在錢博華手里,這輩子這么早就來了? 時間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我慢點寫…… 給小伙伴們拜年了?。。?/br> 第60章 良妾 豐桂堂里頭,宋氏還在同老太太說著錢家情況,都揀好的來說,秦婠進去時正見到老太太聽得微微點頭,頗有贊同之意,小陶氏正坐在老太太下首的錦凳上,認真地聽宋氏說話,事關沈芳華的終身大事,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心。 “老太太,母親,嬸娘?!鼻貖M屋朝二人行過禮,揚著人畜無害的笑臉道,“才剛我在外頭聽見什么親事、錢家?可是咱們家有喜事?莫非是三meimei要定下來?” 說話間她看向宋氏那邊,宋氏端坐椅上,身后站著個年輕少女,正是沈浩文那表妹岳瑜。 宋氏目光從她身上掃過,笑容里有些尷尬,眉間喜色稍褪。夏茉之事過后,她再不敢小瞧秦婠,那廂老太太已經開口:“是四丫頭的事,你嬸娘打聽了一門親,你是她親嫂子,所以我叫你也來聽聽?!?/br> “四meimei的親事?”秦婠望著小陶氏,略現驚訝,“四meimei還小吧?!?/br> “也不小了,已經及笄?!彼问系?。 “我知道,四meimei上個月的及笄禮還是我給cao辦的,她可高興了。”秦婠笑了笑。 聽她提及此事,小陶氏也露出笑。上個月沈芳華及笄,是秦婠出面cao辦,求了老太太將邱家的掌家太太,正三品的誥命夫人邱岺氏請來做了沈芳華笄禮的正賓,又邀了曹星河做她贊者,再請來幾位姑表姊妹觀禮,將這笄禮辦得隆重體面,果然兌現當初她向小陶氏承諾之事。 “不過雖說已過及笄,但我們大房只有芳華一個姑娘,侯爺也只有這一個親妹子,這要嫁人我們都是舍不得的,還想著多留些日子呢。”秦婠向老太太撒嬌道。 “你呀,果然年紀還輕,這說親哪能挑著時間來?多少姑娘蹉跎年華就因為家里人舍不得,留著留著就錯過年紀,再大就不好找了。按我說,有好的人家便只管相看起來,若是有緣便先定下,婚期另擇便是?!彼问闲χ杆?。 秦婠便打趣道:“才剛我在外頭聽嬸娘提起錢家公子,家世、才華、人品可是樣樣皆好,又與嬸娘家是世交,聽得我都心動呢。” 幾人便都笑起,宋氏也干笑幾聲,卻聽秦婠繼續道:“這么好的人家,又知根知底,長幼有序,三meimei都沒定下呢,怎就說給四meimei了?” 聽她提及沈芳齡,宋氏笑里透出些許不快,很快又隱沒,只淡道:“我倒也想有這樣的好親事,但錢家太太看中四丫頭的溫柔端敏,所以才托我過來說和。” “錢博華錢公子……我有些印象,可是雪宴那日與大伯哥站在一起的那位錦衣公子?闊額濃眉、方頜厚耳,一表人才?”秦婠回憶一番又問道。 “可不就是他。他家里替他在南山書院求了名額,去年起他就進京在南山書院讀書,他母親也跟著進京照顧他,所以才打聽到我們四丫頭的惠名,這才來相問的?!彼问匣氐馈?/br> 小陶氏已然動心:“家世倒是好的,就是泰徐有些遠了……不知這位錢公子的品性如何?錢大人錢太太又如何?” “錢公子一門心思求取功名,將來也是要給妻子掙誥命的,自然品性端正。錢大人為官多年,可謂社稷之臣;錢太太治家以慈,是最最好相處的人。大嫂,這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親事,容我說句不中聽的話,錢家是肱骨之臣,雖說無爵在身,手里卻握著實權,四丫頭嫁過去也算高攀,這樣的親事錯過了可就再尋不著。”宋氏慢條斯理說道,眉間有些傲色。 秦婠蹙了眉頭,見老太太遲遲不發話,恐怕她也在心里斟酌這門親事。錢家在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