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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她也是有身子的人,我不會拿她怎么樣,只是想查出王郎身份,好往下繼續追查。你啊,以后別再騙我了,明明與馬遲遲認識,卻說為了查案。”秦婠半嗔半怨,似怒還喜。要不是因為他是何寄,她就要疑心他是馬遲遲的情人了。 “我在這確實為了查案,幫她是順便。”何寄不知自己為何要解釋。 秦婠撇撇嘴,她信這話才有鬼。 “你剛才說要往下繼續查?你要查什么?”何寄轉而問起別的事來。 “沈府的家事,怎么你也有興趣?你不是最討厭名門大宅里的那些事嗎?”秦婠轉了轉手指上戴的翡翠戒指,不以為意道。 “我就隨口問問。”他道。 “何寄哥哥,你武功好,以后能不能幫幫我?”秦婠卻扯扯他衣袖,臉上尤帶幾分從前的嬌憨。 何寄神使鬼差地點頭:“好。” 幫什么?怎么幫?她卻一句沒說,只甜甜笑著上了馬車。何寄回神,忽覺自己被騙了,正要追去,馬車卻已緩緩而行,秦婠從車窗里鉆出頭來,搖著手大聲道:“何寄哥哥,上回的酥酪與甜醅吃完了,你讓連姨再給我做兩壇唄?還有,馬上入秋了,連姨的腿腳遇潮冷便作疼,我昨日打發人送去的膏藥你提醒她用,若是好用,回頭我再送點過來……” 風將她的聲音吹散在四周,很久,都沒消失。 ———— 風風火火地出來,又風風火火地回了鎮遠府,秦婠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想到可以狠狠挫沈浩初的臉面,她就痛快,比看他挨打還痛快。 這痛快讓她連未吃中飯的饑餓都給忘了,踏進蘅園就直奔屋子,中途卻被夏茉與青紋攔下。 這兩各自心懷鬼胎的人能混到一起來找她,倒也稀罕,秦婠停下步子讓她二人說話。 “夫人,您回來就好了。您可不知道,侯爺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在咱們院鬧得忒不像話了。”夏茉先開口了。 “對對,夫人,那女人也不知什么來歷身份,怎么就住進了咱們園來?”青紋也有些急。 秦婠想了想,終于記起是有這么一號人物,還是沈浩初在挨打那夜帶回來的,不過當時鬧得兵荒馬亂,誰也沒顧上她,就讓她先在后罩房里呆了下來。 ———— 蟬枝打起珠簾迎秦婠進屋,屋里安靜,明間里沒人,蟬枝回了句:“爺在次間看書。” 秦婠奇怪:“你們怎不進去服侍?” “爺不讓。” 秦婠挑了挑眉,徑直進了次間,一眼就看到坐在貴妃榻上看書的沈浩初。他已經好轉許多,身上的月白中衣外頭只罩了件薄氅衣,頭發半披,眉目低垂,正靜靜地看書,很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回來了?”聽到聲音,他就抬了頭,也不問何人。 “侯爺這是在修心養性呢。”心情好,秦婠說話也就隨意了些,“我可聽外邊的丫鬟們抱怨,說不知如何應對爺帶回來的那位姑娘呢?爺要不要給她一個名分?” “名分?你這么看得開?”沈浩初把書丟開,本來唇邊有些笑意,忽然又收起。 “我向來看得開。”秦婠渴極,自顧自倒了杯茶端起就飲,衣袖滑落,露出纖白的手肘。 “發生了何事?你受傷了?”沈浩初已然見她手肘上兩道擦傷,還有裙上點點泥污,快步走來拉下她的手細看。 秦婠瞧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受傷,大約是從樹上掉下來時擦到的,當時情急也沒功夫理這些。 “沒事,皮外傷罷了。”她剛要捋下袖子,就被沈浩初拉著坐到貴妃榻上,她有些不自在,便問他,“侯爺,那位姑娘……” 沈浩初已經起身,聞言道:“她叫謝皎,是我請回來幫你的。你不是說你身邊缺可靠的人?” 語畢,他又問她:“傷藥放哪了?” 秦婠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怔,回憶了半天,才道:“謝皎?是我知道的那個謝氏嗎?” “你知道的哪個?”沈浩初轉頭似笑非笑看她。 秦婠語結。 她知道的那位謝氏,可是大安了不得的人物。 這謝氏原是孤女,幸得大理寺一個門人收留,從小就在大理寺長大,于醫道極有天賦,后拜卓北安為師,主要學習醫理與尸驗,后來憑借一手勘驗之技替后宮破了一起被掩藏了十年的懸案而名聲大臊,再后來更是著手編撰仵作勘驗之書,是卓北安手下一員悍將,而且還是個女人。不過謝皎之所以讓京沸騰,卻是因為另一件事。 因為破懸案的關系,當今天子霍熙對其情根深種,可惜謝皎誓不入宮為妃,即便霍熙愿意為她散盡后宮,她也不為所動,這在當時引得朝野皆震,無人不知,后來終以謝皎遠避他鄉告終,不過謝氏之名永遠留在了京城。 那些都是秦婠成親后第二年才開始發生的事,這時的謝皎還只是名不經傳的小丫頭。 可別告訴她,沈浩初請回來的謝皎就是她記憶里的謝皎。 秦婠已經驚得把想要諷刺沈浩初的話都拋到了腦后。 作者有話要說: 我打著打著,老把沈浩初打成沈浩宇……原來總記不清名的,不止是你們。 第24章 靠近 沈浩初在屋里走動幾番,親自絞干了一塊帕子坐回猶自陷在震驚里的秦婠身邊,將她的手拉起橫于桌上,又把寬大的衣袖往上捋了捋。深色的紫檀木桌面將她皓白的手腕襯得更為白皙,一片被沙礫刮過的血痕十分刺眼。 “你從哪兒找回的謝皎?”秦婠又驚又奇,逮著他問。 他拿濕帕仔細擦去血痕四周臟污,頭也不抬:“大理寺找回來的,借你用幾天,事情了了她得回去。” 秦婠睜大眼,還真是大理寺那個謝皎,不是同名同姓的。 “她是北安叔叔的學生吧?你怎么讓她跟你回來的?”她激動地反手拽住他的衣袖。 沈浩初無奈地將她的手掰開放好:“老實點,別動。那個賴皮丫頭還不算你北安叔叔的學生,不過幫你做些事還是可以的,她脾氣不太好,性子也沖,你好好調/教下。至于怎么跟我回來的……不告訴你。” “……”秦婠語塞。沒人告訴過他,一本正經的說笑一點都不好笑嗎?還有,讓她調/教謝皎?他是不是說反了? 擦破的皮rou里沾著些沙礫難以擦走,沈浩初索性托起她的手,軟軟一吹。 手上傳來絲線拂過的感覺,又暖又癢,秦婠從謝皎之事的驚詫中走出,心“咚”地撞了下胸口,她飛快縮回手,沈浩初抬頭以目光詢問她,她只道:“我自己來。” 他點點頭,將傷藥瓶子推到她手邊,問了句:“你會嗎?” “……”秦婠本還有些感動,轉眼變成惱火。不就是上個藥,他至于這么小瞧人? 沈浩初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