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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與他共住一室。 語畢,她轉身去喚人倒茶,說了半天,她口干舌燥心氣不順。 身后忽有低沉笑聲傳來,她轉頭望去,沈浩初正低頭握著剪子替她將那些未拆的禮物逐一拆開,嘴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他心情大好。 ———— 在蘅園里用過晚飯,沈浩初才告辭回瓊海閣,秦婠一晚上沒說超過五句話,臉繃得緊,聽他說要走,只敷衍地行了個禮就自己撩簾進了寢間。 外間,秋璃送他出園子。 邁門檻時,沈浩初突然道:“秋璃,你家夫人最近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東西?” 秋璃想了想——以夫人愛吃的脾性,想玩的沒有,想吃的倒有不少。 “揀最要緊的說來。” “最近夫人最想喝的就是卓大人埋在大理寺官衙后院柿子樹下的花雕。成親之前,卓大人送過一壇給我們家三老爺做賀禮,夫人背著老爺偷偷嘗了一小杯,喜歡極了。”秋璃捂著嘴笑了。 “……”他已經不記得送酒這事了。 過去心疾甚重,他不能飲酒,就只釀酒過過癮,每年都釀,釀好了就送人,自己卻從來沒嘗過一口,也不知酒味是好是壞,沒想到竟然有了個小酒迷。 作者有話要說: 一整章的北安叔叔,別嫌膩,另,那個毒/藥杜撰的。 啊,求收藏~! 第17章 抱抱 啪—— 沈芳齡將手中篦梳用力拍在妝奩上,銅鏡里映出她柳眉倒豎的臉。 “讓我去討好秦婠?想都別想。” 徐太妃壽宴的事昨夜傳進她耳中,氣得她一晚上沒睡好,大清早起來氣都沒散。 沈家三房的六姑娘芳潤忙拈起梳子,親自站到她身后替她將長發梳散:“三jiejie,不是讓你去討好,只是去走動走動。畢竟是咱們嫂子,侯府夫人,抬頭不見低頭也見。何況,我可聽說四jiejie昨兒傍晚就去蘅園了。” 瞧著沈三心高氣傲的模樣,沈芳潤暗自搖頭,沈三與秦婠的心結她是知道的,和沈浩初一樣,都是因為秦舒。沈三與秦舒交好,十分盼望秦舒能嫁到沈府為嫂,暗地里沒少替沈浩初搓和,不想臨了被秦婠給算計走親事,她為秦舒不平,便十分厭惡秦婠。 “那又如何?徐太妃壽宴這事,誰能去最后還要老太太作主。大不了我不去了,反正要我跟著那個心機深沉連自家meimei也算計的人,我惡心。”沈芳齡心里堵著氣,頭發也不讓沈芳潤好好梳,轉頭就拽住她的手,又頤指氣使開口。 “你也不許去,咱們姐妹幾個都別去,就讓她帶著他們大房那鋸嘴葫蘆去丟人現眼,哼。” “三jiejie,你這又是何必?”沈芳潤悄悄翻個白眼,她一早過來還想尋沈芳齡想辦法同去壽宴,不料這人竟然蠢鈍至此,只知意氣用事。要不是二房主持中饋,她才懶得逢迎這長胸不長腦的jiejie。 “你怕什么?去告訴她們,只要乖乖聽我的,以后我得了什么好東西都忘不了你們。不過區區一個壽宴,人再多又怎樣,我母親每年帶我去赴的宴還少嗎?我帶上你們就是。”沈芳齡說著“嘶”了聲,被沈芳潤不小心扯到頭發。 “抱歉。”沈芳潤忙道歉。 “蠢。”沈芳齡罵了她一句,又道,“反正聽我的就是。也不知祖母在想什么?竟然讓她赴宴,年紀大了老眼昏花……” 抱怨的話沒說完,外面就傳來斥責聲:“沈芳齡,你胡言亂語什么?” 門簾被人撩起,宋氏板著臉快步進來,她站在簾后已將一席對話都聽到耳中。沈芳潤見到她忙放下梳子過來行禮,宋氏將臉色稍緩,只道:“好孩子,難為你替你這不爭氣的jiejie著想。昨日漱玉坊送了批時新絨花過來,一會我讓清露送些過去給你們先挑挑。” 沈芳潤一喜,道了謝,又見宋氏似有體己話要和沈芳齡,便告退出來,只是腳步才踏到院里,她就聽到屋里傳出隱約的爭執聲音,不由暗自感嘆。 她二嬸那么精明的人,怎就生了沈芳齡這么個扶不上墻的女兒? ———— 沈芳齡不滿秦婠的消息,一轉頭就傳到秦婠耳中。 “夫人,你說這三姑娘總與咱們作對,可怎么辦?”夏茉稟完消息站在她身邊撅著唇問道。 時值午飯時間,秦婠正坐在桌前,等去給沈浩初送飯的秋璃回來,聞言抬頭看夏茉。夏茉今日穿著杏黃的襖,頭發挽作斜月髻,兩頰抹了胭脂,眉也畫得細長,比以前在秦府時更漂亮。 秦婠這人不大管丫鬟們的打扮與衣著,只要不過分僭越,她也喜歡身邊的人漂漂亮亮,但夏茉自打來了侯府后花在打扮上的心思一日重過一日,秦婠看在眼里,心中透亮。當初年輕沒能看明白,夏茉嘴甜慣會做人,在她心里竟比秋璃還重一些,所以即便母親不同意,她還是執意讓夏茉陪嫁到侯府,以至后來發生那樣打臉的事。如今重生歸來,大抵是添了閱歷的關系,她才發現原來從一開始夏茉就已泄露了不該存的心思。 有了上輩子的記憶,她該早早打發夏茉以絕后患才對,不過秦婠并不準備此時對夏茉出手,畢竟夏茉身上有她眼下最需要的能力——打聽消息。 如果不想趕盡殺絕,那便將人牢牢掌握在手里,為己所用。 “夫人?”見秦婠眼眸里的沉默已不再是自己能看透的目光,夏茉心突地一跳。 “隨她鬧去,動靜這么大,想來老太太也收到風聲了。”秦婠無所謂。宋氏園子里幾乎都是她的人,可謂固若金湯,就這樣還能傳出沈芳齡發脾氣的消息,可見這氣撒得有多夸張。 “哦。”夏茉垂下頭,有些悶悶不樂。 “夏茉,這事你辦得不錯,得空多很西園子走走,和姐妹們熟熟。前兩日聽你老嚷著府里發的頭油味不好,喏,我才剛買了兩盒春臨閣的香發犀油,在妝奩上擱著,你拿一盒走吧。”秦婠卻笑著推推她的手。 夏茉眼一亮,倒不是為了頭油,而是秦婠態度。從前她在秦婠面前最為得臉,可自嫁入侯府后不知為何秦婠總冷著她,今日看來,約莫是她多心了。 “多謝夫人。” 秦婠正看著夏茉喜不自禁地道謝,忽聞珠簾被人用力拔開,秋璃風風火火地進來,將食盒往桌上重重一放。 “這是怎么了?”秦婠奇道。 秋璃氣惱地開口:“才剛送過去的飯食侯爺一口沒動,只拿進去看了幾眼就原封不動退回來了。” “他不吃就不吃唄,你犯得著生這么大氣嗎?”秦婠將食盒略掀開條縫,瞄了兩眼又扣下。 “我替夫人不值。侯爺不宿咱們園子,夫人送去的心意他也不領受,外頭風言風語又起。”秋璃絞著手里帕子,昨日她還覺得侯爺人挺好,沒想到一天沒過就又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