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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今天整個中誠都被失戀的氣氛包圍了,把我給都感染了。” 有個病人家屬得知了這事,還扼腕嘆息:“我那侄女知道的話,又得傷心咯。” 杭迦白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周圍潛伏了這么多“動機不純”的人,不過他沒半點得意,只當玩笑話聽過算過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多誘惑,他從不會給她患得患失的機會和落差。 這天下午,杭迦白去f大代課,剛好碰上幾個上次和紀桐一起遇到的學生。下了課,那些同學圍過來,跟他打聽結婚的事是真是假。 杭迦白只淡淡笑道:“如假包換。” “杭老師,你們真在一起十年了?”有個小朋友對此難以置信,“談十年的戀愛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啊?” “這個……你試過就知道了。”他笑得狡黠,怎么也不肯松口再多說什么。 “我可不想談十年。”那同學佯裝深沉地答道,“總覺得時間一久,再好的感情都淡了。” 旁邊的同學立刻抓住機會起哄:“所以你得跟我們杭老師好好學著點啊!” 杭迦白本不是愛閑聊的人,可今天居然破天荒,耐著性子和他們聊了很久。雖然大多數時間都只是聽他們說話,臉上卻始終帶著笑。 看著這些年輕人的模樣,總忍不住去回憶那一年的紀桐和杭迦白。也是那么青澀,對未來的人生一知半解,只知一股腦往前沖。總是對該不該堅持這回事懵懵懂懂,時而固執時而脆弱。 想起來好像就在昨天,她瞇著笑眼拉住了他的衣角,跟他耍小無賴。 代課回來的路上,剛穿過馬路,杭迦白就看到了坐在轉角咖啡店里的紀桐。她似乎正在談事情,言笑晏晏地,和對面的人相談甚歡。 正想推門進去打個招呼,杭迦白就倏地怔在了原地。 紀桐對面坐著的人白發蒼蒼,穿著筆挺的灰色西裝,還是微微駝著背。從杭迦白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落地玻璃的另一頭,聞巍把一張薄薄的紙遞給紀桐,而對方欣然收下了,點頭跟他道謝。 在杭迦白的印象里,他家姑娘即便算不上處事如履薄冰,卻也不會這樣沒心沒肺。短短一瞬間,手上推門的動作也僵住了。后面陸陸續續有人進店,杭迦白讓開到邊上,卻怎么也不敢邁步進去。 如果紀桐收下的是那張支票…… 他不敢往下想了,當下就有轉過身離開的沖動。 可離開以后又能去哪里?他杭迦白向來就不是選擇逃避的人。 正準備進門去問個明白,醫院那邊就來了電話,附近發生連環車禍,有幾臺緊急手術,杭迦白不得不先放下手頭的事往回趕。 搶救室已經忙作一團了,據說是十幾輛車連撞,最嚴重的傷者剛剛已經身亡了。有個病人除了胸部、頭部、四肢受傷以外,還伴隨心臟破裂,已經出現心源性休克,生命危在旦夕。醫院開了急救綠色通道,各科專家組成了急救團隊,在搶救室待命。 杭迦白和另外三名心外專家負責心臟修補手術,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搶救,總算止住了心臟出血。 他沒有片刻分心的機會,直到下了手術臺,當護士為他解開手術服時,才禁不住松了口氣。 生活總是悲喜交加,沒人能猜到下一秒的劇情。對于這個病患來說,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是不幸中的萬幸。家屬在走廊里感謝醫生們,都哭著跪下了,走在最前面的主任連忙把人扶起來。杭迦白見不得這樣的場面,悄悄在半路就走了。 辦公室里只有他獨自一人,他松開襯衫領口,大口喘著氣,倒了杯白開水慢慢喝著,就抑制不住地想起紀桐來了。他自然相信她不是那樣的人,可擺在眼前的事實偏又刺痛了他的感官。 猶豫再三,始終也沒勇氣撥通電話問個清楚。 再次出門的時候,看到主任在和病人家屬溝通接下來的注意事項。病人雖然下了手術臺,可接下來可能還要面臨種種關卡,任何一關都可能讓他失去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生命。 家屬原本的喜極而泣轉為了擔憂的淚水,他們對此束手無策,只能反反復復地求醫生盡力救人。 杭迦白站在走廊邊,淡然矚目著世事的變幻無常。生離死別最是無奈,如果有機會好好活著,他不想浪費一分一秒在相互猜忌上。 ** “小桐姐,這什么啊?”amanda接過紀桐遞來的券,仔細翻看,“淮海路新開的那家餐廳?怎么沒寫打幾折,或是抵用多少錢啊?” “這是邀請券,不要錢的。”紀桐答道,“青島那家婚禮的老爺子送的,這餐廳是他們家集團開的。” 其他同事紛紛感慨:“這老爺子人倒不錯,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哪像他兒子……哼。” “不提也罷,你看到那八卦雜志沒有?說是這兒子和老子關系不好,老爺子病危的時候,兒子看都沒來看一眼,還在那和一堆模特開派對。” “放心好了,這種人肯定會有報應的。”紀桐篤定地預言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上班時間,又在聊客戶八卦!”經理辦公室里傳出一聲不耐煩的怒吼,一行人只好失望地散開了。 紀桐回到自己座位,計算著下班的時間。 從前倒沒體會到其他同事對下班的渴望,現在有他在了,她滿心期待那個時刻的到來。甚至從每天剛上班開始,就在期待著下班。 過了會兒,杭迦白的短信如約而至:“抱歉,臨時有手術,要晚一點回家了。” 紀桐瞬間xiele氣,趴在桌上慢慢敲著回復:“不要緊,記得吃點東西,別餓肚子:)” 再后來,那一頭就沒了回音。 ** “杭醫生,我記得今天好像不是你值班呀?”護士小柏正要下班,經過外科的時候和杭迦白打了個招呼。 杭迦白垂眸瞄了眼手里的外文書,“還有點事情,一會兒就走。” 小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輕笑著問:“有什么棘手的病人嗎?還特地留下來看資料。” “沒,隨便看看。”他不擅長借口托辭,笑容漸漸僵硬了下來。 幸好小柏沒打算多問,只禮貌地頷首:“那好,我先下班咯。杭醫生你也早點回去吧,新婚燕爾的,別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