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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鎖起了眉頭。 “金鱗才子”唐某人卻似乎根本就不知趣兒、或者他也根本就不在乎,只是咧著嘴、頗為不要臉地向著洪大公子他們徐步走上前來。 “唐大人,”那洪夫人的貼身侍女看到唐慎之向這邊走近了,便出于禮節喚了一聲,盈盈一福,輕聲道,“青軒這便為唐大人斟茶。” 唐慎之瞧著洪臨峰背后正在出神兒般望著他的那個名喚作“青軒”的女孩子,心中一陣了然于胸。說道:“洪臨峰啊洪臨峰,你當真以為只有我這般對美女佳人來者不拒的風流公子,才會傷到旁人的心嗎?……你可知即便是如你這般不解風情的一根木頭,也會在不經意之間奪走了女兒家的心魂,然后還渾然不知、自詡好人。” 洪臨峰鐵青著臉,就這樣看著正在說話的唐慎之,心中壓著老大的火氣、好大的意見,不滿情緒溢于言表。 “而你洪臨峰,與我唐慎之唯一的區別就是——我傷了人家的心,我心中有數,而且很盡我所能去做出彌補;但是你呢?你連自己究竟是怎么刺痛別人的心的,都還尚不知道。” 說到這里,唐慎之突然抬起頭看,兩只眼睛望著立在洪臨峰身后發怔的侍女青軒,問道:“青軒姑娘,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青軒雙手一顫,手中托著的小案子險些落在地上。 洪臨峰聞言吃了一驚,連忙回過頭去,有些茫然地看向青軒—— 青軒心頭一緊,也不敢說話,直托著小案子,轉過身去、逃命似的奪門而出。 由于她的腳下不穩、加上慌不擇路,因而險些就要撞在門框上面。 正趁著洪大公子發怔沒有緩過神兒來的時候,唐慎之唐大人繼續笑道:“下午路過你們洪府后院的假山時候,遠遠地打眼兒一瞧,看見你的那位夫人正在水邊兒上一個人失神發呆,神情顏色都甚是落寞、孤寂感頓時就能夠溢于言表,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你洪大公子就一點兒都不在意尊夫人的心理活動?” 洪大公子眉頭鎖得更緊了些,只低著頭去看案子上攤著的書稿,并不看向唐慎之,半晌才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話來:“關你什么事!” “蘇文翡這一生,就像是一只被迫囚禁于鐵籠之中的野獸——你何不將她放出去走一走呢?”唐慎之搖著扇子,輕笑道,“人生而不同的,有的人留戀于溫暖的照顧、卻也有人會真心地渴望著自由……如若蘇文翡便是那種一心厭棄束縛、渴求著自由遼闊的女子,即便你將金籠子獻給她,于她而言又有何用?” 洪臨峰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只一心一意地盯著自己面前案子上頭的一摞書稿,緊緊地繃著嘴唇,不說一句話。 “你要用你的方式照顧和保護著你身邊的人,這原本是一件令人感動、令人欣喜、令人動容的好事情,可是你洪大公子難道就沒有想過?如果自己身邊的人并不想要這樣的保護方式,你又是否找到能夠讓他們接受的方法嗎?” 洪臨峰提步走去,臨行前只說了一句:“好吵。” 很好。 非常好。 又在他心中成功地埋下了一顆釘子—— 這會刺痛他。 自然也會刺痛洪府一直奉為真諦的門戶信條……、 唐慎之毫不在意地笑笑: 總有一天,會是他大獲全勝的時候,即使,并不是今時今日。 也無妨。 ☆、第一百零五章 不想再去逃避的真心 把因為公務來訪的“金鱗才子”唐慎之送出門去之后,洪大公子坐在原地,想了很多東西。 是啊,自蘇文翡過門之后,他好像從來都未曾正視過自己與她之間的這樣一段夫妻關系。 洪臨峰捫心自問:自己從未想過,自己長大之后,居然會成為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丈夫。 但是毫無疑問,他無法吸引自己妻子的目光,因此,也無法獲得蘇文翡這個正室夫人的愛慕。 挫敗!非常充滿著挫敗感!…… 洪臨峰想:或許,我是真的被這種感覺欺騙了也說不一定。 很突如其來的,他決定要飲一點酒,然后去見一見蘇文翡,跟她好好地談談心……也聊一聊彼此心中深處的想法。 即便是無法交付真心的“夫妻”,然而兩人畢竟還是夫妻一場,總是要時常交流溝通一番的吧?!就算是僅僅只有互相打配合的關系,也不能就這樣一年到頭都不說話不是嗎?! 當他小酌了幾杯之后,終于推開蘇文翡所在屋子的房門的時候,終于還是看到了蘇文翡掛在臉上尚且來不及收斂起來的——猝不及防的——那抹愁容和疲倦。 真是諷刺啊。 這些東西,連一個只來到家中一天而已的外人唐慎之都注意到了,可是他自己身為丈夫卻刻意忽略與回避。 “……你,”雖然喝了一點酒,但是當他真的張開口去和好多日子都不曾好好交流過的、看上去有些陌生感覺得妻子蘇文翡進行溝通的時候,心中卻感到怯懦了,“在干什么……?” “我?!”蘇文翡正在為白天遠遠地看到唐慎之卻不能走近他身邊去說上之言片語的事情悶悶不樂,現在洪臨峰卻突然這樣沒有準備地闖進門來,已經惹得她的心情很不好了,便相當沒有好氣兒地回答道,“與你何干?……我們早先不是說好的嗎,只不過就是一場‘面上看得過去的夫妻關系’罷了,我們兩個人在外人面前逢場作戲,現在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又沒有任何外人在場,這戲自然也是不需要費力氣去演的……那么對于我而言,你就是一個‘外人’,我在做什么、我想做什么,究竟跟你洪大公子有什么關系?!……” 蘇文翡一臉傲然地回視著他,心道:給你折騰了一天,氣都已經生了無數回了,終于給我逮著機會,可以好好回敬一下你了! 此刻的蘇文翡并不知道,作為一個已婚的婦人,心中裝著除卻自家夫君之外的其他男子,是一件多么大逆不道、有辱門楣的事情。 洪大公子生平對于自身保持著高度的清醒有著特別的要求,因此當他難得酒醉的時候,就很走極端地拋棄了任何思維的束縛。 此刻,他完全就無視了蘇文翡的情緒、她的憤怒、她所說出的話語,他徑直地走近蘇文翡身邊、走近他的妻子,完全沉浸于自己的思維世界之中,完全都聽不到蘇文翡所說的任何話。 他靜默地看了他的妻子一會兒,然后突然笑了,笑得迷迷糊糊而卻非常溫柔沉穩: “你很寂寞,不是嗎……” 蘇文翡聽了這話,突然愣住了,結結巴巴地說不出整句的話來,只道:“……你、你、你,你在說些什么……” “娘子,我洪臨峰并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