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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地不得了,總是說他生得和翡兒你很是相像呢……” “是么。”蘇文翡神色黯淡,聲音有些低沉地,半晌才沉聲問道,“娘親的心……居然有這么大?” 蘇文睿垂下眼簾,低聲應(yīng)道:“翡兒,父親母親他們有自己的胸懷和氣量,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人,不要為了他們瞎cao心,妄加評論。” 蘇文翡聽罷便蹙眉,有些薄怒道:“我原不曉得,原來一個女子的胸懷——居然可以被訓(xùn)練地如此寬大?居然可以容許自己心愛的男人——夜夜宿在其他的女人身旁?還能甘心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生下老來子?!……” “翡兒,你不懂得。”蘇文睿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的meimei,“那畢竟是長公主,你要讓父親、母親他們怎么辦才好呢?……” 蘇文翡收回凌厲無情地目光,看著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口氣冷冰冰地說道:“我管她是什么長公主不長公主的,但凡是硬要介入我的爹爹和娘親之間、破壞他們二人親密關(guān)系的女人,就都是壞女人!” 蘇文睿輕輕嘆息,道:“翡兒,你不會懂得,現(xiàn)在你還是太年輕。不懂得這世間的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等你再長大一些,你就會一點一點地都明白了。” 蘇文翡沒有說話。她心中想著:這種事情,縱使再過上一百年,她也不會弄明白的。 況且,她蘇文翡根本,就不想要明白的。 ☆、第五十五章 想要忘記的一個孩子 唐慎之唐大公子最近身體很不大好。 這也是難怪的,每一次回到元邑城郊的宅子里頭居住——準(zhǔn)確來說,是來到有她洪漱心存在的地方,他唐慎之都必然的會是好不了的。 最近幾日,唐慎之又在為祖父祖母遷墳的事情發(fā)愁。 “怎么點的位置還是那樣偏僻,不是說好要換一個水土好些的地段的嗎?”唐慎之摸著自己guntang的額頭,覺得心中一片悵然。 “大伙兒原也是這樣說的,合家上下皆言說抱怨那里風(fēng)水也不甚好。不過拗不過這是生前的意思……”唐瑤兒咬咬下唇,繼續(xù)說道,“祖母她老人家生前的意思本就是,身為一個罪人之后、戴罪之身,原本就不配風(fēng)光大葬,況乎現(xiàn)下家中困難,也不必鋪張周折了……即便是以后要遷墳,也不必選擇風(fēng)水太好的地段。” 唐慎之聽罷還是很不高興,有些慍怒地,道:“話雖然是如此說,那也不該點在那里,如此草草了事。” “祖母她老人家當(dāng)年還說……”唐瑤兒仔細(xì)打量著兄長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兄長的娘親當(dāng)年就是從南門兒出的城,后來兄長又是只身前往嵦嶺縣赴職,也是走得南門兒那邊兒……祖母她老人家當(dāng)時身體有恙,也無法起身前去送一送兄長……如今既然長眠于地下,不如就選個離你就任之地最近些的位置,冥冥之中也好護佑看顧著你一些。” 唐慎之周身一顫,眼眶瞬時紅了幾個圈兒,再沒多說什么話。 在祖母她老人家的心中,果然還是掛記著他這個孫兒的。 唐慎之原曾以為,自從祖母將母親逐出家門的那一天起,當(dāng)祖母看到他長著跟母親十分神似的臉時流露出厭棄嫌惡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失去了她老人家的疼愛。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唐大公子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祖母還是打從心里真的很寵愛他,喂他吃飯、陪他習(xí)字、他磕破了腿受傷流血時為他敷藥、他難過垂淚時為他抹掉豆子大的淚珠……可是隨著母親的離去,似乎一切都改變了。 后來父親迎娶了跟隨自己十余年的洪漱心洪家千金大小姐,新夫人進門的時候,好久未曾展露笑容的祖母笑得那么開懷,都閃到了躲在門外偷看的唐大公子的眼睛。 再之后又過了兩三年,新夫人洪漱心身懷六甲、十月懷胎后誕下了一個兒子,從那之后,祖母的眼睛里似乎再也沒有唐大公子,整日里擁著孫兒入睡,連唐慎之生病發(fā)著高燒都絲毫沒有覺察問候。有將近一年的時光里,唐大公子幾乎每一日都是躲在被子里面哭著入睡的。再后來,也不知是哪一日、哪一個時辰,就像猛然間開了竅一般,他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從此便也再不要糾結(jié)于有沒有人對自己噓寒問暖、關(guān)懷備至。 唐大公子已經(jīng)找尋到了自己與這個家族、以及家族之中所有人的相處之道,縱然看上去有些云淡風(fēng)輕、肆意風(fēng)流,但是說到底,他也已然釋懷了、看淡了,不甚在意了……或者可以說成是,一夕之間就長大成人了。 母親已經(jīng)與自己永遠(yuǎn)地陰陽相隔、父親成家立室有了自己的新妻子,自然無暇顧及到唐慎之的感受,祖父高官厚祿、每一天都忙得腳不沾地,祖母心思又不再放在他的身上。唐大公子落得輕松,那段時光,也有了更多的閑暇空子去會些朋友、讀些古籍詩集。 當(dāng)唐慎之真正解開心結(jié),不再思慮得到家中長輩的關(guān)懷疼愛的時候,卻出了一件不幸的事:新夫人洪漱心洪千金的兒子、他不滿三歲的弟弟,從原本并不很高的藤椅上失足跌了下來,磕破了腦袋,傷口很大又很深,隨即血流不止,后來過了幾天偏偏又要巧不巧地染上了破傷風(fēng),不出月余便夭折了。 這個孩子的夭折對唐家上下的打擊甚大,闔家上下半年之內(nèi)不準(zhǔn)見一點欣喜神色,那一年的年關(guān)也沒有過好,終究不許見燈籠、聽著炮仗的聲響。 唐慎之倒是也還好,反是他的貼身侍讀唐侍墨非常不爽,抱怨道:“不過是為了一個夭折無壽的幼兒么,何必搞得跟國喪似的……連笑聲都不許見?這個年豈不是過得太也冷清無趣。公子你也真是清靜地下去。”說罷非常無奈地望著自家主子。 唐慎之當(dāng)時正半臥在榻上看著一卷,聽著唐侍墨這番抱怨的話,道:“那孩子也算著實可憐。祖母父親他們都為著他的離去都心中郁結(jié),難以自持。那孩子既然連命都沒了,我們且為他難過一場,祭奠一番,原也是該的。” 唐侍墨撇撇嘴,搖搖頭,看不懂似的退出門就溜到小廚房去找好吃的去了。 逝者往矣,不可久思。 唐慎之心中明鏡一般清楚,奈何每每想到這里,心里便急著一個解不開的疙瘩。想著曾經(jīng)也在自己懷中抱著過的那白白胖胖的小弟弟,心中一瞬間不禁嘆息世事無常、瞬間就不由得感慨萬千了一番。 ☆、第五十六章 蘇文翡偶遇洪臨淵 唐慎之這邊兒一不舒服,洪臨淵就要著急抓瞎。 為了給唐大公子唐大人止痛活血,洪臨淵幾乎隔上幾天就要往“濟世百草苑”跑上一趟。 可巧這一日也是事有湊巧,歸寧省親在家閑的無聊的蘇文翡蘇小姐也到這間藥鋪里來為母親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