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城頓了三秒道“他們在我高中的時候出車禍都去世了。”

    他的語氣很輕，季凡聽來卻有種壓在心上的沉重“抱歉。”

    “沒關(guān)系。”趙書城看了一眼車外，然后出聲“前面的路口右轉(zhuǎn)。”

    “嗯。”

    車子駛進一個巷口，又黑又長，像是一個巨大幽深的黑洞。

    “這是什么地方呀？”玲玲坐起身，扒著窗戶看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區(qū)，玲玲沒見過吧。”

    “嗯，這里好黑啊，趙老師你住在這里不害怕嗎？”

    趙書城笑了起來“趙老師是男人呀，男人膽子都是很大的，所以我不害怕，何況這里只是最近路燈壞了而已，加上今天下雨，平時不是這樣的哦。”

    “哦，這樣啊。”玲玲點點頭。

    趙書城轉(zhuǎn)臉對季凡道“季小姐，可以停了。”

    車子平穩(wěn)的停下，趙書城和后座的玲玲打招呼“趙老師走啦，我們明天見。”

    “趙老師再見！”玲玲招呼著雙手，笑意盈盈，季凡側(cè)身看著窗外模糊的樓房，問道“你住幾樓？”

    “嗯？三樓。”他說話，低頭解腰上的安全帶，“自己住么。”

    “對，不過樓上住著我姑姑，我在S市唯一的一個親戚。”

    季凡沒出聲，看著他的動作，他的手指不算很長，但是骨節(jié)非常分明，也很白皙。

    他熟練的解開黑色的安全帶，然后推開了車門“很謝謝你送我，回去的路上小心，再見。”

    季凡看著他分明的五官隱在昏暗的車廂中，笑了一下“客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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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車窗外，漸漸模糊不見。

    季凡右手敲打著方向盤，她看了一眼后視鏡中的玲玲“困了嗎玲玲？”

    “沒有呢。”玲玲搖頭。

    季凡笑了下“你們的趙老師有沒有女朋友吧。”

    玲玲沉吟了下，有些不明的回答“好像是的，那次我聽隔壁班的陸老師說，讓趙老師去相親呢！”

    “是嗎？”季凡笑著“那他答應了？”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趙老師不像是有女朋友的人。”

    玲玲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看的季凡不禁勾起了嘴角“我們回去。”

    打開公寓門的時候，趙燕華就上前問道“都吃了嗎？”

    季凡轉(zhuǎn)身關(guān)門，就聽到玲玲一蹦一跳道“吃過啦奶奶！季阿姨帶我吃了好多好吃的，我去吃了肯德基呢！”

    “是嗎？”趙燕華摸了摸玲玲的頭發(fā)，抬眼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季凡道“季小姐好像從不吃肯德基的...”

    “我沒吃，去吃了面。”季凡拿過茶幾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水，剛剛的面鹽有些大，現(xiàn)在很口渴。

    趙燕華拉著玲玲也坐到了沙發(fā)邊，關(guān)切的問道“吃飽了嗎？要不要再給你做點什么？”

    季凡放下水杯“不用了，我吃的也很飽，你忙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季凡的手機在包里響了起來，她打開拉鏈拿出來，是股市部的小劉。

    她走到窗邊打電話，一邊聽著一邊看著窗外，公寓樓下對面的大廣場此時空無一人，雨還在下著，不過正慢慢減小。

    一滴滴的雨珠打在玻璃上，聲音微小卻清晰，小劉在跟她說著這幾日股市的動向，何時收盤和近日收益。

    她突然有些想抽煙，看著有幾滴雨水打在了自己眼前的玻璃上，她專注的看著其中一滴，它透明又晶瑩。

    落在玻璃上不過1秒鐘就慢慢下落，馬上融入到了另一滴雨珠上，然后加快速度的落下。

    她聽完小劉的匯報，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幾天不錯，我知道了，有事再聯(lián)系。”

    掛斷了電話，她轉(zhuǎn)身走向沙發(fā)，趙燕華正讓玲玲寫作業(yè)，小姑娘的面前擺著數(shù)學本，正埋頭做著數(shù)學題。

    季凡看了她一眼，彎腰欲拿起沙發(fā)上的包，卻看見趙燕華正看著自己，她反應過來，向著趙燕華使了一個眼神。

    她會意，起身和季凡輕輕的來到了廚房。

    季凡問“明天還要去？玲玲mama不知道情況么？”

    趙燕華的眉頭卻在一瞬間輕輕撇起“知道，可是也沒有要來的意思。”

    “沒請護工？”季凡說出口便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于是馬上又開口“還是得你去照顧是么。”

    “嗯，我很抱歉。”

    “沒有關(guān)系，人人都免不了有事情的。”季凡淡淡道，她是真得可以理解。

    趙燕華張了張嘴，有些欲言又止，季凡看著，開口呢“明天還是我接送玲玲，你專心在醫(yī)院，我會請小時工的，不必擔心。”

    趙燕華看著她，臉上滿是感激，她的情感非常真誠，真的很感動，她開口“我可以找別人接送玲玲的。”

    “你們家在這里也沒什么很近的親戚吧，放心吧趙姨，我不是個非常熱心的人，但是只要我決定幫的忙，絕不會是客氣。”

    說完她笑了下“除非你對我不放心。”

    趙燕華忙搖頭：“怎么會？我很放心，我就是覺得請假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哪里還能把玲玲..”

    “好了趙姨，我本來也并沒有什么事情，加上我也挺喜歡玲玲這個孩子，不必再多說了，我得先走了，有些累。”

    “好。”

    到了客廳，玲玲得知接下來幾天都會是季凡接送自己，高興的舉起雙手大呼好棒。

    季凡看著她的小模樣，不由得捏了捏她的小臉。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的洗漱后，到了半杯白蘭地，慢慢的喝完后，倒在床上陷入了沉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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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燕華準備好了兩份早餐后，就匆匆去了醫(yī)院。

    季凡比往日早起了一些，和玲玲吃完早飯后，兩人一塊走近電梯。

    路虎平穩(wěn)的行駛在路上，很快就到了幼兒園的附近，玲玲從副駕駛下車，揮著小手跟季凡道別。

    季凡點點頭，目光巡視了一番車外，來來往往很多很多孩子和家長。

    她扭轉(zhuǎn)方向盤，車子緩緩后退，路上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通“喂。”

    “中午一起出來吃個飯？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西式料理很不錯。”宋銳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耳邊還有汽車行駛的聲音。

    他在開著車去公司的路上。

    “嗯。”季凡答應下來。

    “中午我去公寓接你。”

    “嗯。”

    “你已經(jīng)起來了？那么早。”

    宋銳也聽出來季凡這邊的聲音像是在開車，季凡又嗯了一聲“有點事。”

    “嗯，吃早餐了嗎。”

    “吃了。”

    “中午見。”

    “嗯。”

    宋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