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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過了株連九族,但是現(xiàn)在看來,也算是被株連了。上天注定的這也是。不過話說回來,里面這位可是唯一活下來的……” “我覺得不然,我倒覺得她也活不下來。你忘了,皇上還沒有提審她呢。皇上就算再寵她,但就她那害死皇后的孩子,和四王爺通jian的事。怎么可能活得下來。哎……早晚也是個死。” “嗯……也是。”差役們看了看里面的牢房,許久之后才傳來了些許鐵鏈聲。 旖旎斜靠著門邊跪著,縮成小小的一團。雙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滿臉的淚水,像是永遠流不完一樣。 些許咽唔的聲音從指縫中漏出,眼淚和鼻涕混在了一起,聲音已哭到沙啞。 “大哥……婉兒……”旖旎環(huán)抱住自己,全身不住地在發(fā)抖。 她的大哥,如父親般愛著她的大哥。犯了錯誤責罵她的大哥,給她買蜜餞哄她開心的大哥,受了傷害第一個沖上去保護她的大哥。還有婉兒,耐心教她舞蹈陪著她胡鬧的婉兒,像jiejie般開導她的婉兒,羞澀的告訴她自己內心的婉兒。 都不在了…… 這世上,最愛她的人,被她最愛的人殺了。 誰可以來告訴她,這一切其實都只是南柯一夢而已,并不是真的。哪怕告訴她,就連她穿越都是假的,都只是一場戲、一場回光返照而已。 從此,這世上,只剩下她一人。 第65章 冰柩 永欽十六年的冬天,據后世記載,是北虞建國幾十年來最長的一個冬天。直到那年4月都還在下雪,這對于一個幾乎可以用四季如春,來形容的國度來說,實屬反常。 后世記載,那年北虞朝廷出現(xiàn)了動蕩。宰相叛亂,朝廷內訌。年輕的皇帝一氣之下,將這個有著開國之功的宰相滿門抄斬。所有與宰相有關聯(lián)的大臣,殺的殺,廢的廢,震懾了整個朝廷。 自那日之后,再也沒有人敢在年輕皇帝面前,說任何可能會觸及到,離間群臣的話題出來。 大理寺 最末的一間牢房中,很靜。 只剩下了幾不可察的呼吸聲,和隱約傳來的微弱的火把的燒灼聲。所有人都看著地上的一男一女,等著那個年輕帝王的命令。 不知過了多久,“蒼杞,云妃是什么時候懷的孕。”男人看著懷中的女人淡淡的問。 蒼杞愣了一下,對于皇帝的這個詢問,突然很想笑。‘丫頭,這就是你鐘愛一生的男人?你跟你的母親,真是天底下最蠢得女人!’蒼杞想著,恨不得將牙根咬碎。 冷哼道:“皇上,老夫只能說,云妃這一生都只有你一個男人。” 所有人都瞪著眼睛看向他,驚訝于他竟敢說出這么大不敬的話。 御墨欽卻似乎并沒有在乎他的大不敬,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徐鳧,去把朕的冰柩打開。” 徐鳧一愣,冰柩?那可是帝王的棺槨,為保萬年不腐之用。徐鳧怔愣的的看向似乎瞬間衰老的帝王。 云妃離世當天,北虞下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雪。 四月的春季,整整三天的大雪。整個北虞都城幾乎被埋沒在了雪里。 北虞帝王,永欽帝,從此一蹶不振。整日的坐在云妃的棺槨旁,一動不動的看著躺在冰柩中的女子。 朝堂上,太皇太后再次垂簾聽政。 民間漸漸開始出現(xiàn)了一種傳言,云妃其實是狐貍精所變,蠱惑皇帝,禍亂朝綱的。甚至還在傳,就連宰相叛亂也是因聽了云妃的挑唆。 “開門!”太皇太后下了朝出現(xiàn)在冰室門口,沖著門口的麒麟衛(wèi)怒道。 麒麟衛(wèi),皇帝所建,皇帝所選。只聽命于皇帝。 “你們的主子都要死里面了,你們還在守什么!”太皇太后氣的將手中的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 門口的兩個麒麟衛(wèi)相視,有些躊躇。 “吱呀。”門被從里面打開,出來的是一直陪在御墨欽身邊的徐鳧。眉毛和睫毛上都結了冰碴子,出來的時候還發(fā)著抖。 “太皇太后吉……” “吉什么祥,你覺得皇上現(xiàn)在這個樣子,哀家還怎么吉祥!快讓他們讓開,哀家要進去看皇上!”太皇太后打斷徐鳧的話道。 “可是……” “還可是什么,他都待在里面幾天了,難道你要看著他死在里面不成。讓開!他如果敢責怪你,哀家給你擋著就是。”太皇太后拿著拐杖把徐鳧扒到一邊,命士兵進去。 冰室內,寒氣逼人,比那外面的大雪天還有冷上許多。 “旎兒,聽徐鳧說,今天又下了一天的雪。我記得你挺喜歡雪的,難道你是雪神仙不成?連老天都這么配合你。”御墨欽專注的看著冰柩中的女子,眼神溫柔,聲音寵溺。似乎,那女子根本沒死。他只是在叫醒一個賴床的妻子一般。 “欽兒……”太皇太后滿臉的疼惜,看到自己孫子的樣子,她竟有了討厭那女子的感覺。每次都是因為她,她的孫子都會把自己整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御墨欽聽到聲音,側了側臉。好像被凍住了一樣,連轉頭都有些僵硬。“皇奶奶是來看旖旎的嗎?她挺好的,孫兒一直照顧著她,皇奶奶放心。”御墨欽說的輕松,唇角帶笑。 “欽兒,夠了。出來吧,你這樣身子怎么熬得住。丫頭已經去了,你就讓她安心的走吧。你這樣……” “皇奶奶,如果沒什么事,您先回去吧。您身體不好,就不要在這冰室多呆了。改天,等旖旎好些了,孫兒帶著旖旎一起去看您。” 太皇太后看著他急的不行。再這樣下去,他非要在這里凍死不可。拿著拐杖敲了一下旁邊的徐鳧,使眼色讓他趕快把皇帝弄出去。徐鳧也為難,那可是他的主子,這又關乎云妃,他這么去勸主子,那可是要命的。 見他不動太皇太后急了,拿著拐杖又準備去打他,卻看到一個人正朝著皇帝走去。“對不起,主上。”那人說完話,一個手刀將背對著他的皇帝打暈。 “快!傳醫(yī)使!把蒼杞也傳來!”太皇太后急忙喊人把御墨欽抬了出去。 太和殿 “蒼大夫,怎么樣?”看著蒼杞收了手,太皇太后趕忙問。 蒼杞皺了眉,“不嚴重,他正值壯年,底子好。好好休養(yǎng)些日子就好。”說著收了自己的藥箱。 太皇太后這才放了心。“那……” “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他瞧病,其中緣由想必太皇太后明白。”太皇太后見無法,只得作罷。 “太皇太后應該沒有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吧?”蒼杞抬頭看著她問。 太皇太后一愣,點點頭。她與蒼杞約定,他來給皇帝瞧病,她便將云妃的尸體交于他。 “多謝太皇太后成全。” “如果皇帝問起來……” “太皇太后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