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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姬冰雁高聲喊住她,“你?做飯?” 李紅袖點了點頭:“是啊。” 姬冰雁深吸一口氣:“還是算了吧,我好不容易忙完回來,你體諒一下我吧?” 這小姑奶奶什么都厲害極了,就是炒的菜煮的面永遠能讓他崩潰。 “我新學了羊rou湯呢,阿飛說好吃的,姬大哥也試試嘛。” 這話一說出口,姬冰雁便不由得望向了她口中的阿飛,也就是自己在西山撿到的那個小打手,一個快劍少年。 他比李紅袖她們要小一歲,此時不過十三,但眉眼已開,身量也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長,看上去倒也全無稚氣。 不過比起身量長相,更無稚氣的其實是他的劍。 當初姬冰雁在西山遇到他的時候,他正被十幾頭雪狼圍著,但卻毫不驚慌,出手果決而迅猛,若不是后來腰間的那個藥包被一頭狼抓碎走了神,那十幾頭狼恐怕根本不能耐他何。 姬冰雁也是惜才之人,見他受困,便出手幫了他一把。 把狼群解決了之后他才知道,這名為阿飛的少年一直與母親住在西山腳下,平時不太出門,但現在母親病重,他才特地去幽州城內抓藥的。 他們母子清貧度日,那一服藥已花光了積蓄,所以他才會在藥包被抓碎時驚慌至此。 姬冰雁聽后,干脆出錢替他請了一位大夫。 結果大夫是去了,但人也沒救回來。 那氣若游絲的女子躺在病床上看看自己的兒子,又看看他,仿佛能放心了一樣,片刻之后便斷了氣去。 姬冰雁:“……” 于是他就承了這番未曾有明確一言的托孤。 反正他覺得自己日后也用得上這少年。 不過把人帶回住處后,他才發現可能是因為出生到現在都在與母親隱居西山,這小子除了長得好武功高之外,其他方面都單純得可以,甚至連如何把自己照顧好都不太會。 后來楚留香他們來了,楚留香還夸過他的劍,說不出五年,此子必能名動江湖。 再后來他要去云州,走得很急,就讓李紅袖幫忙照顧著阿飛一些。 結果現在李紅袖告訴他阿飛說她做的羊rou湯好吃?! 姬冰雁心情復雜地搖搖頭,真慘啊,這輩子就沒吃過什么正常東西吧。 第63章 零陸貳 猶豫再三后, 姬冰雁還是把李師師和楚留香一起離開了燕云十六州的事原原本本地寫進信中告訴了林詩音。 其實說到底他也不是很懂這兩個人究竟是怎么看對眼的,總之在李師師拜祭完家人后不久, 就和楚留香出雙入對了起來。 不過說真的, 這兩人走在一起時畫面的確挺和諧,至少從姬冰雁的角度挑不出什么不對來。 但現在告訴林詩音的時候他當然隱去了自己的看法沒提,只把經過講了一遍, 末了加一句他二人此刻大約已經在楚留香那條常年漂于海中的船上了。 林詩音從他信中得知此事時也頗無語,不過無語了片刻之后也就想開了。 既然李師師都已經有心情和人談戀愛了,那估計家人那一茬就算是揭了過去。 至于戀愛對象是個停不下腳步的風流浪子這事—— 呃,按李師師的性格,還指不定誰甩誰呢。 她總算放下心來, 不再整日牽掛著她們倆近況。 這時的京城已快入夏了,金國使臣又給皇帝獻了一個美人, 但這一回好像并沒有什么用, 遲遲等不到什么明確的消息。 遼金開戰,還打得如此膠著,是整個朝廷都沒想到的。 皇帝之前被不知道多少人提醒了金人驍勇善戰,都沒有格外放在心上, 但這會兒卻是不得不信了。 是的,哪怕像他這樣毫無政治頭腦的人, 也察覺出了里頭的不對勁, 再加上諸葛神侯獻過來的耶律章奴密函,更叫他對局勢無從判斷,心中煩躁萬分, 只覺連金人獻上來的美人都顯得面目可憎了起來。 這世上美人雖多,但能入他心的美人卻始終僅得那一兩個。 可惜佳人已逝,他如今連出宮的興致都沒了。 蔡京倒是有意替他再安排幾個合他心意的美人,但一樣沒能討好到他,反倒是讓他的脾氣變得更無常了些,一時間整個朝野都摸不清他究竟意欲何為。 如此境況,金國使臣也只得回去從長計議,而不是在汴京一直耗下去。 他們離開回金那日,諸葛神侯下了朝就把消息告訴了神侯府眾人。 不過說是眾人,其實這會兒在府里的也不過林詩音與無情而已。 林詩音聽后大松一口氣:“他們只要暫時打消了主意就成,這場仗還有得打呢。” 耶律章奴最開始潰敗得厲害,主要原因還是低估了金人,現在對他們的作戰水平有了清晰的認知,占著燕云這片這易守難攻的地界,身后有姬冰雁不計糧草成本的支持,自然就難搞了起來。 光是一個他已足夠金兵頭疼,更不要說雖然始終很想殺了他但在抗敵這件事上比大宋皇帝清醒多了的耶律延禧了。 這樣的對峙狀態,無怪乎林詩音會覺得還要打很久。 但這世上總是充滿意外,就像姬冰雁能在云州順手救下遼國將軍并成功把人洗腦為他所用一樣,在金人的腹地里,其實還有一個比他更不好對付的殺神在影響著戰局。 完顏阿骨打受了重傷的消息傳到南邊來時,整個大宋朝野都震驚了,尤其是早先與他約定過破宋后會如何如何的方應看。 林詩音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已入了暑,當時她在喝甜湯,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怎么的,聽后還沒來得及驚訝,便先捂著嘴吐了起來。 其實入了夏后她胃口一直不好,總是稍吃一些東西就再無胃口,貼身伺候她的只有林仙兒這個半大姑娘,也一直沒多想。 但這消息是在神侯府前堂說的,無情和蘇夢枕都在,見她這樣,不禁對視了一眼。 林詩音當著這幾個人的面吐了當然覺得丟臉,撫這胸口想說不用管她讓她緩緩就好,結果蘇夢枕居然直接走過來道了一聲得罪,然后探上了她的腕。 他整個少時都是在病中度過,病久成醫,尋常脈象都識得很明白。 所以探了一探后,他便篤定道:“冷夫人有喜了。” 林詩音:“噢……” ……不對,等等,他剛才說的是什么來著?有喜了?! 大概是看出了她表情中的不可置信,蘇夢枕又重復了一遍:“是喜脈。” 林詩音:“……” 天哪,真是沒有一點點防備? 在這一瞬間,林詩音的感覺其實只有懵沒有喜。 倒不是說她不想為冷血生孩子,但她是真沒想到自己這么快就懷孕了,而且這時間也頗尷尬,他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