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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估計是那時李紅袖住在金風細雨樓看資料的時候,沒帶什么衣物,他便吩咐了手下替她準備。 不過就算只是這樣,也算是考慮得細致了。 難怪小姑娘回來后會這般擔心他,雖不到茶飯不思的程度,但也足夠叫熟悉她的人驚訝,否則林仙兒今日也不至于說出那句話來。 總而言之,林詩音還是很理解李紅袖喜歡上蘇夢枕這件事的,但想到蘇夢枕的性格,她也無法不為李紅袖擔憂。 “那樓主是現在就帶紅袖走?”她問。 “她都收拾好了。”蘇夢枕笑了笑,“就走罷。” “唔,我送你們。”她站起來,順便拍拍還低著頭的小姑娘,玩笑道,“您這一借,我可是少了個左膀右臂。” “但也得到不少。”他挑眉,幾乎已看不出病容的面龐與英俊五官在陽光下顯得甚是耀眼,“不是么?” 林詩音知道他說的是之前他開放給李紅袖看的資料,那些東西倒是的確很有用。 “說到這個,還是得謝謝蘇樓主慷慨。”林詩音笑。 “也謝你慷慨。”蘇夢枕也笑,一邊笑一邊望了她身旁的少女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這一瞬間,林詩音總覺得他的表情柔和了許多。 她送這二人到門口。臨上車前,李紅袖才想起來自己沒和楚留香說這事,便托她和楚留香講一聲。 林詩音:“行,我一會兒就去和他說,不過我猜他也在京城呆不久了。” 按照楚留香的習慣,在一個地方呆超過半年他就會走了,倒不是說嫌棄,而是單純地閑不住。 李紅袖嗯了一聲,道:“那我跟蘇樓主過去啦。” 她頷首,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林詩音根本沒想到,李紅袖這一去就是半年。 人是她答應借出去的,蘇夢枕沒有還的意思,還又派人給她送過一些生意上用得上的消息,叫她連把人要回來都開不了口。 這半年里她還收到了姬冰雁的信。 這回沒像上次那樣是個壞消息,他洋洋灑灑寫了三大頁紙,詳細地給她講了一番在宋遼邊境的生意進度,言辭中頗有“看我厲不厲害”的自得之意,叫林詩音看得忍不住笑。 厲害當然是厲害的,畢竟那可是和契丹人做生意,換了林詩音,可能就沒這個膽子了。 說到契丹人和遼國,其實林詩音的心里一直有一份隱憂。 這份隱憂是自她知道這是北宋徽宗年間開始就出現的,她的歷史雖然不怎樣,但對于朝代更迭的一些常識總還記得。 她記得宋朝的皇帝一直想收回燕云十六州,這其實沒什么,但壞就壞在他們選了一條與虎謀皮的路,和金人合作。 最終遼國是被滅了,可唇亡齒寒,金人也再無顧忌地反咬了大宋一口。 林詩音是個生意人,哪怕真到了那時,她也還能帶著錢財南下,畢竟她在江南早有打完了基礎的生意,足夠她這輩子過得無憂無慮。 但在汴京生活了這么久之后,她對這地方也有了感情,她實在是不想看金人攻破城門。而且就算她能用這是歷史進程來開導自己,冷血卻是不能的,神侯府也不能,李尋歡,蘇夢枕都不能。 這回收到了姬冰雁的信后,她便忍不住再度考慮起了這個問題。 要把那把懸在宋人們頭上的刀拿掉,真是比把火鍋店開滿神州大地都難啊。 而且現在皇帝那邊也還沒正式同金人合作,她就算知道日后有這么一件事,也沒法在此時說什么阻止的話。 這讓她很是糾結了半年,最終讓她看到希望的,居然是李師師。 事情還要從冷血養好了傷回神侯府說起。 他這一遭算是休息了很久,所以養好了身體之后,就被諸葛神侯派了新的任務離京了。他一走,林詩音自然也沒法像之前那樣在李園呆住,于是出門巡視各店的頻率立刻直線上升。 最近這兩年來,皇帝大概是有了新的心頭好,來得越發少,但這回也是碰巧,她一閑下來,皇帝就正好又來了。 就如當年第一次來時那樣,宋徽宗這次又帶了方應看一道。 林詩音見到方應看其實有些克制不住怒氣,但當著皇帝的面她還沒膽子擺臉色,只能盡量不去看他,說了兩句場面話后立刻撤。 幸好皇帝沒計較,因為片刻之后李師師就被皇帝的其他侍從從地道另一頭請了過來。 只是她一過來,方應看也相當識趣地離了皇帝專用的那間房。 當時林詩音就在大堂里坐著,看見他關上門出來,撇了撇嘴。 她并不怕方應看會在這種時候對她做什么,畢竟皇帝還在呢,而且京中局勢已經如他所愿越來越亂了,他怕是也不會再冒得罪李尋歡的風險。 這個人太會算計,所以雖然狠辣,但真正出手卻是并不多。 兩人目光交會了片刻后,是林詩音率先別開了臉。 自從上次他在李園傷了冷血之后,大家就差不多算是撕破臉了,再裝什么都沒發生過多沒意思。 她希望方應看也這么想。 可方應看卻沒有如她所愿,下了樓后徑直走向她,還直接在她對面坐下了。 “好久不見啊,林姑娘。”他說。 “也并不久?”林詩音挑眉,“畢竟您傷我未婚夫的事還歷歷在目呢。” “這么久都沒消氣?”方應看笑了,“你還真是喜歡他。” 他這話里盡是對冷血的嘲諷,聽得林詩音不爽極了,直接翻了個白眼道:“這好像不關您的事?” 她話音剛落,門外就有一個帶著刀的大漢飛奔進來,動作很大,聲音卻很輕,一進來便直奔方應看的方向,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他說話時將聲音壓得很低,但還是叫林詩音捕捉到了一兩個音節。 她聽到他說,大金。 下一刻,方應看的神色跟著沉了沉,抬頭望了望皇帝所在的那間房,沉吟片刻后對那個帶刀的大漢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罷。” 林詩音當時也沒多想,因為她一早知道方應看他是個反派,還是個勾結金人的反派,但皇帝這趟來過的五日后,她忽然收到了李師師邀她去小酌的帖子,她就去了,和以前一樣,走的是地道。 兩人有段時間未曾見面,她只當是聊天小聚。 結果到了那里之后,李師師卻直接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甚至連以前常伺候她們的那個丫頭也沒留,深吸一口氣嚴肅道:“我找你來,其實不是為了喝酒。” 林詩音很少見她這樣,以為她出了什需要自己幫忙的事,忙正色道:“有什么事,你直說便是。” 李師師看著她點了點頭,眸色很沉,道:“你知道我一貫不樂意多應付那一位,所以前幾日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