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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所以我后來不是都很注意了嘛。” 這不,她今晚還特地讓廚房上了鴛鴦鍋底來,一群人燙辣鍋燙得不亦樂乎之際,只有她一個人苦兮兮地吃著清湯鍋,連醬料都是最清淡的。 見他們全回來了,祥叔也顧不得繼續哄小姑娘們,忙問:“那龍……龍大俠走了?” 林詩音回位子坐下,甩了甩手,點頭道:“走了,他看到探花箋以為是表哥回來了呢,后來知道表哥沒回來,又說要照顧我,被我罵走了。” 祥叔很滿意:“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不過滿意之余,他也不由得有些想念他看著長大的李尋歡,嘆了一口氣。 “唉,就是不知道少爺究竟何時才會再回來。” 林詩音不忍心老人家難過,放下筷道:“您也別想太多啦,等表哥知道了他走后發生的事,興許就回來了呢。” “是,是,總會回來的。”祥叔也不想在除夕夜掃一桌人的興,感慨一句后便打住了,“咱們先吃,鍋子都開了。” 后半頓飯可以稱得上是賓主盡歡。 期間胡鐵花玩笑般地問林詩音和姬冰雁打算何時把他們的暖鍋生意做出京城,林詩音還謙虛了一下說等時機成熟,姬冰雁就一點都沒客氣,直接說:“明年這時候,一定開出京城了。” “這么快?”胡鐵花有點驚訝。 “要賺錢怎么能慢?”他反問。 他們倆扯起來又得扯個沒完,林詩音估計他們吃完后應該也還有很多話要聊,干脆派人又去拿了兩壇酒來給他們扯淡時喝。 楚留香最識貨,一開封就聞出了味道,微笑著謝過林詩音:“這可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酒,林姑娘太客氣了。” “其實都是姬冰雁要來的,反正我不常喝酒,不如給你們喝。”林詩音擺擺手,說完又想起姬冰雁提過的那一茬,抿唇繼續道,“何況對你們來說,想喝還不容易?” 這話說得楚留香差點沒拿穩酒杯,在心里嘆了句姬冰雁這個禍害,但面上只作不覺,繼續微笑著給在座喝酒的都倒上。 幾個小姑娘從沒喝過酒,聽他們倆這么說,也很好奇地湊過來,宋甜兒更是盯著倒出來的清醇酒液躍躍欲試:“楚大哥!我能不能也嘗一口呀?” “你還是等等吧。”楚留香忙把人撈回來,算算時辰,覺得她們仨該睡了,又道,“你們趕緊回自己院子去。” 可惜這回他的話卻并沒有很管用,不要說宋甜兒了,連向來最聽他話的蘇蓉蓉都朝他搖頭,窩在林詩音身旁不肯動。 林詩音被三個小姑娘圍著,當然也是心軟,一手摟一個幫她們向楚留香求情道:“過年嘛,讓她們多玩會兒也無妨。” 她開口,楚留香也不得不給幾分面子同意。 小姑娘們見他松口,又咯咯笑起來,抱著林詩音手臂撒嬌撒個不停。 如此又鬧騰了許久。 除了小孩子們之外,林詩音是唯一一個沒有喝酒的。 她坐在那喝了好幾杯茶,目睹了喝醉的胡鐵花和高亞男在雪地里你追我趕的畫面,頓時沒忍住扭頭去瞧姬冰雁。 不過這時候的姬冰雁大概是真的還未喜歡上高亞男,看著這場景也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神色如常地繼續喝他的酒,反倒是片刻之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朝她挑了挑眉,仿佛在問她怎么了。 林詩音笑了笑,沒說話。 他可能覺得她笑得莫名,如以往一般嗤了一聲,仰首又是一杯。 雪越下越大,哪怕屋子里燒著炭,這樣敞著門的狀態下,也是極冷的。 三個小姑娘最終沒撐到子時就困得不行了,楚留香一手抱一個,又給醉得沒那么厲害的姬冰雁塞了一個,倆人一齊把她們送了回去。 等他們再回到前院來的時候,天上飄下來的雪已從撒鹽空中差可擬成了未若柳絮因風起,叫人稍行幾步就能生出被這雪花徹底吞沒的錯覺來。 闔府上下都知道林詩音怕冷,侍女們估計他們這差不多要散了,也在這個時候冒著風雪替她送了兩件披風來,一件給她,另一件給了高亞男。 林詩音派人扶著高亞男回去時,她還在鬧騰,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盡是紅暈,嘴里嚷著你站住,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對誰說。 ……算了,還能是對誰。 林詩音無奈地望了望另一邊一樣醉得厲害的胡鐵花,朝楚留香和姬冰雁攤了攤手。 把高亞男安頓好,又吩咐了撥過去的丫鬟務必好好照顧人家之后,她才打著傘往冷香小筑過去。 這兩個院子之間隔了一片湖,臨著水寒氣更重,加上又是這樣風雪交加的日子,讓她行得渾身發冷,每行一步都抖得厲害。 不過冷歸冷,雪花落到結了冰的湖面上慢慢融去的畫面,其實也美得別有意趣。 林詩音琢磨著等之后不刮風了,興許可以去湖心的那座亭子里架一個烤架烤兔rou吃。 在吃這件事上,她向來是很樂意比別人多盤算幾下的,以至于回到冷香小筑躺下后,她還在想這個。 屋子里燃了安神的香,加上她今晚和朋友們玩得盡興,人比平時累不少,所以沒過片刻就直接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格外好,一夜無夢到天亮。 醒的時候大約是辰時,屋子里已經很亮堂了。 侍女們早被囑咐過今天不用來候著她起床伺候她,這會兒估計都聚在府中哪個角落玩呢。 林詩音慢吞吞地從床上挪起來,洗了一把臉隨意梳了個頭后,非常果斷地換上了自己最厚的衣服,差點沒把自己裹成一只粽子。 最后攬鏡自照時,銅鏡里映出來的人影大約比平時寬了一倍,叫她沒忍住笑了出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也沒有脫掉一件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打算。 外面的風差不多停了,已經沒了昨晚那關上門也無孔不入的呼呼聲,就是不知道雪停了沒有。 這樣想著,她跺了跺腳拉開了門。 雪停了,入目處盡是整齊的白,乍看去還有些刺眼。 可往外走了一步后,她才發現,這刺眼的一片白之上,還有一抹黑。 正對著她房門的那棵枯樹,梢頂掛著殘雪,枝上坐著一個人。 一個她昨晚還想起了好幾十遍的人。 她差點要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沒有驚呼出聲。 而在他們目光相撞的那一刻,樹上的人抖了抖身上的雪,直接跳了下來。 “你……你怎么會來……”她睜大了眼,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都沒意識到語氣里究竟有幾多驚喜,“之前的案子辦完了嗎?” 待人走得近了,她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雪水浸透,只因為是黑色而不那么明顯而已。 而事實上光是看著他穿的這一身,她就已經覺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