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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霽兒身份置她于死地,剛剛又將她推倒在地的惡劣行徑。靜姝公主是你的meimei,你不忍斥責,可霽兒也是我心愛的meimei,同樣,我不容得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陸瞻轉向陸霽,語重心長,“霽兒,我知道你與昭王情深甚篤,可嫁入皇室,庭院深深深幾許,榮華富貴、爭名奪利會讓你不由自主的陷下去,你的天真爛漫、聰慧伶俐都會被吞噬的一干二凈,你將不再是你自己。” 陸霽低垂著頭,淚滑飛濺,默默無言,李其琒忍不住俯身蹲下,拭去她的淚滴。 “陸瞻,傷在霽兒身上,也疼在我心里。此次回京,我就會向父皇稟明迎娶霽兒。”李其琒堅定地摟住她的肩膀,“霽兒,選擇權一直在你。” 陸霽蜷縮著,陸瞻到她面前,逼她抬頭正視這一切,“霽兒,大哥只希望你幸福。” ☆、第二十九章 互訴衷腸 長久的沉默,靜的只聽得窗外竹林的颯颯聲響,陸瞻神色嚴肅,其琒一汪深情。陸霽以手捧面,語含哽咽,“哥哥,我喜歡李其琒,你讓他帶我走吧。我知道,古往今來,再多的誓言也抵不過天長地久、細水長流。可是此時此刻,我愛他,我不想和他分離。” 這一席話令其琒震撼,他沒有想到霽兒心中有這么多的苦衷和考慮,外表柔弱的她,內心是超過他想象的堅韌。他上前將霽兒緊緊納入懷抱,許下誓言,“我絕不會辜負你的選擇。” 看著meimei哭成淚人,“既如此,我尊重你的決定,但無論如何,哥哥都在你身后。”陸瞻頗有些傷感,他轉向其琒,“照顧好霽兒,如果她再受到傷害,我隨時會帶她離開。” “好。”兩只手握在一起,這是男人間的承諾和約定。 屋中現在只留陸霽和其琒,他小心翼翼,“讓我再看看你的手。”揭開了浸著冰水的紗布,她的手紅腫一片,他皺眉心疼不已,擰了水又為她小心翼翼的敷上。 “其琒……”陸霽抓住他的手,欲言又止,看著他的眸色復雜。 “怎么了?”他眉眼一挑。 “你想要那個位置嗎?”陸霽一字一頓,直視他的眼睛,“那日我在昭王府中見到的是韓丞相。”是肯定句,“吳越國的肱骨之臣,太子太傅,頗受皇上信賴,是朝廷上旗幟鮮明的□□,現在他轉而支持你嗎?” 其琒不假思索,坦誠以對她的目光,“是,我從未想過瞞你,本來打算這次回京后再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訴你。我知道,以你的聰慧必會有所察覺。” 他透過窗棱望向遠方無際的夜幕,聲音悠遠,“我是父皇不受寵的皇子,母妃出身低微不得父皇垂憐,她終日郁結,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少年時代的伊始,我跟隨太子一起學習,熟讀經典,勤練武藝,渴望得到父皇的關注。可一個孩子的心思怎敵得過韋后與徐貴妃的籌謀算計?她們根本不給我機會接觸父皇,父皇大概也不記得我這個兒子。”淡淡言語間隱藏了昔日傷痛,他仿佛看到曾經孤獨無助的自己,其琒看著陸霽微微一笑,“姑母不忍我受欺侮,就把我接出宮外撫養,也就是在此處,海慧寺,我跟隨已故大儒蘇幕遮學習孔孟之道,跟隨寺中的僧人學習棍棒拳腳。當我被父皇派往南疆時,也許在朝廷看來我已是一枚棄子。可我在那里真正見識了什么叫做民間疾苦、戰事無常,我立志要有所作為。”往事一幕幕閃現在他的眼前,“我在苦寒之地見到不少太子與楚王奪嫡過程中犧牲流放的官員,有些人貪贓枉法,是罪有應得。可不少清廉之士是不愿同流合污,遭受朝廷黨同伐異,飽受權力之爭的烏煙瘴氣。官員的心思都用在爭名奪利上,百姓冷暖又有何人放在心中……生在皇家,我不愿做個沉迷于詩酒女色,博得好名的王爺,故作卑微姿態贏得君王的放心。太子懦弱一世,楚王鉆營jian,所有的一切讓我明白了自己的使命,那個至高無上的位子是權力,更是責任。前路艱難險阻,刀山火海,我義不容辭,責無旁貸。” “只有你。”李其琒神色復雜,難掩憂心,“霽兒,我沒有想到會遇見你。你是我的軟肋,如果有人以你要挾我或者因為我而傷害到你,我真的會發瘋。”其琒深色愴然,“我曾向陸瞻承諾,就算我功敗垂成、身陷囹圄,我盡我所能保證你的安全。只是……”其琒凝視著陸霽清澈的雙眼,“這條路你愿意陪我走嗎?” 陸霽看他,胸腔中有酸澀,有感動。她愛的男人,不拘于個人得失,志在天下蒼生,他胸中的洶涌磅礴,內心的運籌帷幄,她都明白。 她的指摩挲上他的臉,勾勒出他的輪廓,濃黑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梁……她想要把他銘刻在自己心里。陸霽靜靜地凝視著他,一向成竹在胸的其琒罕見的不安起來,他握住她的手。陸霽彎唇,“帶走了我的心,你不帶走我的人嗎?” 冷硬之容瞬時全碎,其琒低笑出聲,狠狠一摟她在懷中,在她額前重重地烙下一吻。 聞著他的氣息,陸霽仰起頭去看他,卻一下子看到他竟紅了眼眶。她小驚,怔了怔,抬手去摸他的臉。他一把拽下來她的手,薄唇微有些抖,低聲道:“我愛你。”兩人目光相觸,陸霽眼底也濕,從來不知道自己微微的回應讓他動容至此,一切已不必說,深情繾綣,心底里最軟最脆弱的地方,念的,愛的人唯有彼此。 子偕獨自從竹林深處離開,月朗星稀,清風拂耳,可這美景卻獨獨不屬于他。一路上親眼目睹其琒與陸霽的兩情相悅,其琒對陸霽的呵護備至,他連默默守護都沒有了理由。子偕苦笑著搖搖頭,就讓這份情愫深埋于他心底。 前邊燈火通明,熙熙攘攘,一群宮女緊張繁忙的來來往往。他認出是靜姝的侍女,“這是怎么了?” “啟稟蘇大人,公主要即刻回宮,奴婢們正加緊收拾。” 蘇子偕皺眉,邁進屋內,隔著屏風便聽見靜姝的叫嚷斥責。一侍女出門迎面碰上子偕,向他行禮,行禮聲讓靜姝驚喜地小跑出來。 靜姝扯著他的衣袖,軟糯道,“子偕哥哥,我剛剛不是故意推陸霽的,三哥和你都護著她,叫我怎么能不生氣嘛。” “靜姝,我記得前不久你才被皇上禁足。” 靜姝一下子被踩到痛處,打斷他,“別提那件事兒。” “所以你的怒氣撒在身邊的宮女身上?這么晚了,你要回宮,讓一大群人為你人仰馬翻。” “子偕哥哥,你是來指責我嗎?為了這些下人?”靜姝犟起來。“她們本來就是父皇派過來伺候我,我說什么她們就得做什么。” 蘇子偕看著靜姝理直氣壯的樣子,失望浮現在臉上,頭也不回的離開。靜姝看著子偕毫無留戀的背影,眼淚淅淅簌簌的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