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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中。 北郊行宮陽光明媚,天空湛藍,新羅使者昨日已離開,李其琒身負的護駕任務輕松不少。便趁著好天氣,李其琒帶陸霽到行宮附近的青草地教她騎馬。 陸霽瞧著渾身雪白的馬兒,滿心歡喜。小馬兒頗通靈性,在她臉側重重噴喘了一聲,又拿長鬃掃過她,一雙大眼仿佛識得陸霽,親昵的舔著她的手掌。 “它這是找你要吃食了,”李其琒笑著遞給她一塊方糖,“這是它的最愛。”果然,馬兒破不及待的將她手中的方糖卷入口中,逗得陸霽呵呵直笑。 李其琒輕撫著小白馬,望向她的笑靨,“給它取個名字吧,你若在今日內學會騎馬,我就把它送給你。” “哼……”陸霽眉眼一挑,“你可別瞧不起人,拭目以待吧!”她看到一旁通體黑亮、四蹄生風的坐騎,“你的馬兒叫什么?” “它叫追影,尤擅長途跋涉。” “嗯……那我的馬兒就叫賽風,比你的追影還厲害!” 李其琒寵溺地看著眉眼彎彎的她,“都聽你的。” 在李其琒的悉心教導下,陸霽很快學會了踩蹬上馬、御馬前行等最基本的馬術,她悟性頗高,幾圈下來就不再需要他執(zhí)著轡頭,自己在草地上策馬奔騰起來。李其琒放心不下,騎著追影橫越數步趕上她,與她并肩同行。 衛(wèi)征遠遠追過來,“昭王殿下,皇上今早突發(fā)高燒,仍未褪去,現在皇上宣殿下覲見。” “父皇怎么會突發(fā)高燒?” “事發(fā)突然,末將還不清楚。”衛(wèi)征垂首恭敬道。 李其琒撇過頭,夕陽的余暉落在陸霽臉上,英姿颯爽中平添幾分嫵媚,他薄唇壓上她的額,淡淡吻了吻她,戀戀不舍,“我先回去看看。” “嗯。” ☆、第十九章 殺機四起 一刻也不停歇,李其琒風馳電掣地回到行宮中,甘泉殿大門緊閉,只匆匆來往端著湯藥的大夫,楚王則守在門口來回踱步。 “二哥,父皇怎么了?”李其琒焦急問道。 楚王拉他到一旁,“父皇這幾日cao勞受了涼,引發(fā)舊疾。”李其琒打量他的神情,難辨真假,“我先去拜見父皇。” 屋內藥香繚繞,隨侍的太醫(yī)向昭王微微行禮,溍帝平躺在榻上,示意其琒到他跟前。他臉色蒼白,嘴唇失去血色,聲音虛弱無力,李其琒幫忙扶住他的身子倚靠著坐起來。 “朕老了,毛病也多。”溍帝長嘆一聲,感慨自己曾經多么驕傲地蔑視一切,如今也只能臣服于歲月。 “父皇……”李其琒不知如何寬慰這位白發(fā)老人。 “你這次護衛(wèi)北郊行宮有功。朕知道,前幾年派你去南疆歷練,虧待了你。但此次見你能力大為長進,朕心甚慰。”溍帝眼中流露出難得的溫情。“其琒,朕本定于明日返京,現在看來不得不改期了。” “父皇龍體為重,依兒臣所見,北郊行宮的天氣,比金陵更利于父皇的恢復和調養(yǎng)。” 溍帝擺擺手,講過幾句話之后明顯感到身體不濟,讓他先退下。 李其琒告辭,在門口碰到掀簾而入的高公公。高公公微微點頭示意,便步履匆匆地步入寢殿。 “皇上,皇后娘娘遣人來問,陛下何時回宮?” 溍帝昏昏沉沉中知是不討喜的皇后,愈加不耐煩,“打發(fā)走,讓她好好管教太子,其他的事情少摻和。”高公公忙不應聲。 太子府中,有小廝慌張在門外通報,“殿下,趙亥大人帶著數十人馬在門口求見殿下。” 又是這個趙亥,太子惱怒美好的氣氛被破壞。 “殿下,你答應過臣妾要冷靜行事。” “知道了,”太子輕柔撫過她的腹部,目光溫柔,“等我回來。” 太子闊步來到前殿,呵斥道,“趙亥,你又來干什么?” “請?zhí)拥钕乱娬彛欧畋菹轮睿貋韨刹樾M術案。” 太子見他這副狗仗人勢的樣子就恨得牙癢癢,“休拿父皇壓本王。趙亥,你不過是搞些神神怪怪打擊異己,羅織罪名來蒙蔽父皇!” 趙亥態(tài)度越發(fā)恭順,“太子殿下,奴才接到線報,金陵城有人設法場詛咒陛下。請容臣清查太子府,也好給還殿下清白。” 太子欲發(fā)火,可一想到方才太子妃的叮嚀囑咐,生生忍下怒氣,身正不怕影子歪,“趙亥,你可要查清楚了!” 趙亥垂首行禮,“謝殿下。”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右手一揚,身后的人馬魚貫而入。 翻箱倒柜,將太子府邸搜的一團亂。 不久,便有人來到殿前稟報,“趙大人,在花圃下發(fā)現了這個盒子。” 太子狐疑的盯著這個木盒,撇清,“這不是本府的東西。” “是嗎?”趙亥瞥了一眼太子,冷哼一句,“打開。” 一個寫著溍帝生辰八字,扎著針眼的人偶置于其中。太子見了大駭,腳下不穩(wěn)退后幾步。 “太子殿下,現在請隨奴才走一趟吧!” 太子一動不動,他知道,追隨他的重臣中不少人已被蠱術案指認,下場慘烈,他曾經試圖施以援手,卻被父皇無情駁斥。如今也輪到自己了嗎?他為儲君多年,從父皇的寵愛、朝臣的稱贊到今日父皇冷漠、群臣倒戈,一切一切歷歷在目。如今,人人認為他是懦弱無能的皇子,就算這樣,他也不能束手就擒,他還有母后、妻子、以及尚未出世的孩子要守護!他下定決心,攥緊雙拳,猩紅的雙眼緊盯住趙亥。 趙亥露出原本猙獰的面目,命隨行的人馬圍困住太子,“殿下,您不配合,那奴才就不客氣了!” 如果不束手就擒,就只有反戈一擊了,太子的血性徹底被激發(fā)。“趙亥,你欺人太甚,來人!”太子府的府兵持軍械齊刷刷地圍住趙亥等人。 此時,趙亥才意識到太子已有所準備,頓時驚惶失措地后退幾步,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他色厲內荏,“太子,你敢違抗皇命?” 太子不與他廢話,命府兵上前捆了他,堵了他的嘴,令他動彈不得,押他下去。 太子神情肅穆,心中百轉千回,違抗皇命、扣押朝廷命官,此一步行了就再無回頭路。可他卻悲哀的發(fā)現父皇也沒有留給他其他活路……他重重地闔上眼,眼前是蒼茫一片。 太子妃遠遠的注視著這一切,默默來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太子脈脈對視著心愛的女人,還有腹中尚未出生的孩子,撫上她的臉頰,只交代了一句“保護好自己和孩子!”便令府兵戒嚴,自己快馬入宮。誰也沒有留意太子府后門溜出一小廝,直奔北郊行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