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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貴妃斜眼睥睨汪直。 “小的敢拿腦袋擔保,那陸安敢與娘娘為敵,十條命都不夠。”汪直巴巴地諂媚。 “本宮什么時候說他與我為敵了。”徐貴妃揉揉太陽xue,“他還不夠資格。這事兒你辦的漂亮,領賞去吧。” “奴才謝娘娘!”汪直討好地退下。 外面通報,“楚王殿下到!” 楚王意氣風發地來到跟前作揖,“兒臣拜見母妃!” “其玨,到母妃跟前來,跟我說說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了?” “兒臣最近發現個人才,”他洋洋得意,“現在,兒臣要學著做明君,禮賢下士,恩威并施。” 徐貴妃來了興趣,“哦,何人值得你這么高興?” “母妃可曾聽說過姑蘇陸瞻?” 徐貴妃聞言臉色為之一變,楚王并未察覺,自顧自繼續道,“這陸瞻出生名門,在姑蘇乃至江南士子們心中都是一流人物。此人在前不久的濟水潰堤案中,更是幫兒臣扳倒了太子一派的重臣——工部尚書張久德,連父皇也對他稱贊有加。兒臣想,若是收服了他,上可慰父皇,下可得民心,何樂而不為呢!” “恐怕他心中并非認為是為你效勞而扳倒太子。”徐貴妃走到窗邊,晚霞似火,勾起往事,“我記得他祖父陸伯章曾是太子太傅,一身傲骨,你父皇非常敬重他。陸氏一門清譽百年,并不容易降服,此人待你登上大統,他才會完全為你所用。”徐貴妃回首,“太子那邊有什么動靜沒有?” “太子之母舅,榮國公韋翦不知收斂,在青苗法上陽奉陰違,觸怒父皇,平定侯韋毅在土地兼并案上一敗涂地,韋氏一族如今已是一蹶不振。這次我又打掉了太子在朝廷六部中最得力的工部,現在李其珝閉門不出,甚至都沒有為張久德向父皇求情。朝臣們見替他賣命到最后卻是兩手空空,前車之鑒猶在,大家都懂得棄暗投明,朝中不少大臣已私下與我聯絡,向我示好。長此以往,依兒臣看,李其珝將不戰而敗。” “這些老骨頭不過是趨炎附勢的墻頭草。”徐貴妃冷笑,“太子這次不向你父皇求情是對的,張久德居然敢在你父皇最在意的河堤防洪上打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徐貴妃揚起她猩紅的指甲,眼底銳光一晃而過,“太子能不受牽扯全身而退已是萬幸了,所以你得在你父皇面前多提醒提醒。” 楚王雙眸精光四射,“謝母妃提點。” “你放心,這后宮里有你母妃坐鎮,韋后她翻不了大浪”。 太子府內,山雨欲來風滿樓。 “滾,都給我滾出。”又一個茶盞摔碎在地,侍女們諾諾不敢言,依令退下。噼里啪啦,地上的瓷器碎片一地,大殿里空無一人,太子頹然靠在書案邊。 “殿下……”一女聲柔柔喚道。 “太子妃,出去!”太子下頜緊繃。 “臣妾不走,臣妾愿意陪著殿下。” “你也要忤逆我的意思嗎?”太子猩紅了眼。 “臣子會忤逆殿下,妻子不會。”太子妃淚凝于睫,“我知道殿下是在氣朝臣們在濟水潰堤案上背棄而去。殿下放心,我王氏一門會堅定地站在殿下身后,我這就給父親寫信,他會在朝堂上發聲支持殿下的。” 太子半晌沒有說話,頹然地閉上雙目,他握住太子妃的柔荑,哀嘆,“現在,我不過是父皇的一枚棄子,那些朝臣們口口聲聲立長立嫡,可如今父皇的臉色變了,他們就如墻頭草倒向楚王。張久德貪得無厭,但罪不至死誅九族。”他喉頭一哽,“父皇分明是在敲打我啊,說不定哪一日這太子之位就不是我的了。” “殿下……”太子妃悲泣欲滴。 “別哭哭啼啼了,我問你,你進宮拜見母后的情況如何?” “母后數度求見父皇而不得。” 太子黯然,“你進宮勸諫母后,不必再為我的事情惹父皇不快。”太子妃在一旁垂淚,太子重重闔上雙眼,沉默著。 夜色朦朧,月影浮動,云臺山山腰,遠遠可以看見陸霽獨坐于石凳上,山下是星星點點連成一片的行軍營帳。 當她出現在視線里,李其琒才稍稍平復心情。陸霽聽見腳步聲,回頭見是他,粲然一笑,他挨著她坐下,望著山下的燈火一片,患得患失的情緒甫定,“霽兒,以后去到哪里都要告訴我。” 陸霽側過臉,眸中倒影出他的擔心,她嘴角一彎,“嗯!” “父皇來旨,要去北郊行宮接見新羅國使者,命我率精銳將士隨行護衛。”他頓一頓,“這次,你隨我同去。” “這樣不妥……而且,我以什么名義去呢?” “你不在我身邊,我實在放心不下。陸安的失蹤透著古怪。”他執起她的手,眸如深潭,“我不能讓你冒任何險。” 她的心底突起酸澀,說不感動是假的,自姑蘇相識以來,他處處為她考慮,以她為重。她因為二哥失蹤而無法回應他的心意,他理解她,默默為她做了許多事。這番朝夕相處,情愫早已暗暗滋長,她又何嘗想要與他分離。 微涼的晚風迎面吹來,她心神清明,她微微倚上他的肩膀,低聲道,“我隨你去。” 身后的落葉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李其琒警覺回頭,斥道,“誰?出來!”迅速抽出利劍,將陸霽護在身后。 一少女高舉著雙手,從灌木叢中探出頭,嬌嗔道,“三哥,是我!” 李其琒收起劍,喝道,“你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少女衣飾華貴,臉蛋嬌俏,眼睛骨碌碌地直直瞧著他身后的的陸霽。“三哥,他是誰?” “過來,”李其琒招手,向陸霽介紹,“她是我meimei靜姝。” 陸霽行禮,“下官陸瞻參見靜姝公主。” “咦……原來你就是聲名鵲起的姑蘇陸瞻。”靜姝打量著纖瘦的陸霽,嘖嘖道,“身材雖然是小小的,手腕還蠻厲害的。” 李其琒擋過靜姝的視線,靜姝不悅,嘟著嘴,“我剛看到你抱住他了。” “靜姝,這么晚了,你怎么隨便亂跑?” “哼,三哥,你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遠遠瞧著你上山跟過來的。”靜姝撅起嘴。“三哥,這次我可是專門求了父皇讓我來宣旨,你也不陪我玩。” “子偕了?” 李其琒輕描淡寫的一句讓靜姝霎時漲紅了臉,害羞道,“子偕哥哥被父皇派去衢州了。” 終究靜姝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在李其琒的督促下,乖乖的跟著他們下山,她不情不愿,氣鼓鼓的回到營帳。陸霽躲在其琒身后偷笑。他一回頭,便見她樂不可支的樣子,陸霽揚唇,“你讓我想起大哥教訓我的樣子了,他也像你這樣板著臉。”說著說著,神色又黯然下去。李其琒何嘗不知她心中所想,拂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