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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懂事,便不是她了。許多年了,許多年未見到有人露出恨意的眼神,真是像極了蘭陵走的時候。 二人胸口都一樣淌著血,眼里的恨過于顯眼。他差點分不清是白慕還是她回來了? 罷了,太子既然德行有虧,便先囚著吧。 第二日旨意出來的時候,最無辜的端豫王甚至沒有機會親自求見父皇,問上一句為什么,便人頭落地。惹的滿城唏噓,聽說端豫王的母妃寧貴妃當下便暈了過去,臥床不起。 太子被囚禁在長樂宮,看起來倒是乖巧。 鳳嫵是在晨起之時聽聞的這個消息,呆愣了許久。死了端豫王?她連他長什么樣子都記不太清了。 她今日起的偏晚,徐子白已經上朝去了。 細辛進來之時,鳳嫵還坐在床邊,她笑道“公主起了?今日起風,公主快些換上衣裳。” 鳳嫵低嗯了一聲。想起什么,問“那件寢衣可丟了?” 細辛愣了愣想起來她說的是什么,忙答“丟了。” “嗯。”她細細梳著發絲,低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奈良跪在屋外,焦急喊“公主,那,那,田衛又來了。” 細辛看一眼鳳嫵,徑直走到門邊,呵斥“來便來了,大呼小叫什么。把人請進來問明來意便是。” 奈良瞥一瞥嘴,委屈道“是。可那田衛只要小的轉交這個,已經走了。” 奈良恭敬的將信封高舉于頭頂,細辛拿起來,吩咐他“行了,我會交給公主的。” 鳳嫵此刻剛放下梳子,語氣有些不善“管他是什么勞什子東西,燒了成灰全倒了。” 細辛立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了想還是勸她“公主,這端豫王死的蹊蹺,多半和百里淺川有關,不如您先看看信上寫了什么。” 鳳嫵呼吸重起來,胸口微微起伏,眉眼都是厭色。半刻后泄氣“拿過來。” “是。” 鳳嫵取出信紙,第一張倒是令她有些訝異。再翻第二張,不由得瞇起了眼。她就知道,饞嘴的貓不能喂。 想了想,吩咐“喊李存幻來。”細辛剛要退出去,她又吩咐“午后備下馬車,我要出去一趟。” 李存幻原就想來找鳳嫵,這端豫王死的太奇怪。雖說太子被囚禁,但白慕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 李存幻扮成了送菜的小廝入了公主府,由卷丹引著,看見喂魚的鳳嫵。 “公主。”李存幻給她行了個禮。 “嗯。廢話就不多說了。”鳳嫵使了個眼色,卷丹將信送上。 李存幻打開一看,頓時驚恐萬分,嚇出一生冷汗。 鳳嫵嘲諷的笑了笑“這個東西,想必就是端豫王做了替死鬼的愿因。” “小的不懂。” “我們本意想揭發太子,既然百里淺川站在太子那處,為了保住太子,自然要把恒安王供出來。但你們既然留了這種東西在恒安王手上。”她語帶責怪,功虧一簣。 李存幻不解“如此說來,百里淺川為什么要幫我們?” 鳳嫵噎了噎,帶上怒意“誰告訴你是他幫我們的?” “不是他?”李存幻更不解“把端豫王推出來受死的不是他?莫非,是陛下的本意?” “此事你們就別推敲了。”她打斷他的疑問“想必要讓陛下做出殺了端豫王這種荒唐事,母后一定廢了許多心思推波助瀾,讓陛下陷入非治一治太子這種境地之中。” “是。”李存幻道“可皇后娘娘的本意是讓陛下處死太子。誰知,陛下只處死了一個端豫王,囚禁太子而已。” “呵。”鳳嫵投下魚食“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此番,且算我們小勝一次。有了這信,相信皇后娘娘該相信汝寧是真心實意的了。” “自然。”李村還當場撕碎信紙丟入湖中,湖中魚兒誤以為是魚食,紛紛相爭。 “如此,汝寧便要向李公公討一物件了。” “是何?” 鳳嫵放下家書,帶著笑意看他“汝寧聽說,游三郎的字是李公公教的,筆記與李公公如出一轍。” 李存幻道“不錯。” “本公主還聽聞,游三郎的發妻,乃湘中苗疆圣母?” 李存幻后退一步,略微瞇起眼,防備道“公主想做什么?” “玉璣蟲。”她一字一句,勢在必得。 李存幻道“奴才恕難從命。這玉璣蟲,是皇后娘娘最后一絲懷上龍子的希望了。” 鳳嫵指尖滑過欄桿,輕聲道“李公公且放心,叫人懷孕的法子那么多。若李公公肯相讓這玉璣蟲,本公主保證,另尋法子呈與皇后娘娘。” “這……”李存幻猶疑。“這玉肌蟲除了有另人懷孕的功效,祛疤奇效之外,還可解天下萬種蠱毒。公主殿下可是……” “李公公,這就是汝寧自己的事了。”鳳嫵打斷他,語氣略微迫人起來“若李公公愿意相讓,汝寧自然銘記于心,且為皇后娘娘尋來其它法子。若不能……” 李存幻略后退一步,做出抉擇“公主殿下誠心與皇后交好,這玉璣蟲自然讓給公主。只是小的也至多只能仿冒游三郎家書一封而已,這夏采薇愿不愿意交出玉璣蟲,小的也不敢保證。” “多謝李公公。”她臉上帶笑,揚手讓人送客。 卷丹送過李存幻,再回來之時有些擔憂“公主要這玉璣蟲做什么?” “卷丹,你給祖母寫信。要她著人把神醫谷當年留下的玉佩送來。”鳳嫵緩步回了屋子。 卷丹還想再問,卻被細辛拉住。她搖了搖頭“公主自有分寸,你且去吧。” 卷丹只好退下了。 怎么算今日鳳嫵今日也算去了一個兄長,莫名的有些吃不下飯。提早換過衣服,去了與百里淺川約定的地方。 約在城外一間農舍里,鳳嫵本就提前了片刻,剛進院種就見到百里淺川竟然在修花枝。院子里有一石桌子,上頭擺著一盆杜鵑花,他立于桌前。 竹門發出聲響,并未吸引到他的目光。他穿一件素藍色長袍,一手拖著花,一手握著把小剪子細細修去殘葉。 身后幾間竹屋,有幾分閑散之意。大概是他好看,明明是滿腹心計之人,換過素袍立于竹屋前就有幾分瀟瀟公子之感。 鳳嫵溫聲“今年的杜鵑倒開的早,并未完全入秋。” 百里淺川減去一枝多余枝椏,笑著回她“烘了許久,等了一個夏天,今日終于開了。” “相爺往日愛用冰窖凍起百花,如今又催杜鵑綻放。”她雖還笑著,卻聽的出有些不悅“強人所難之事,相爺做起來倒是得心應手。” 百里淺川聽她這么說,放下剪子“你這人,我救了你,倒不知先謝謝我。” 鳳嫵一步一步靠近“汝寧還以為,相爺是想笑話汝寧呢。” “笑話你?”他輕挑眉尾,若有所思“本相若嫌人蠢笨,從來不屑做這些無意味的笑話。” “你。”她端不住,有些氣悶。 百里淺川笑起來,語氣低沉“好了,我可不想再氣你了。偏你對我就牙尖嘴利。” 她冷哼“相爺約汝寧來所謂何事?” “衣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