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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 那是誰?那個姑娘是誰?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波哆河上,而且孤身一人? 沒有人知道。夏輔珉吩咐將人帶上來! 于是,這位看上去和鳳嫵差不多年紀的姑娘,便被帶上了宴會。 一片紅毯之上,在這舉國歡騰的日子里,這個姑娘居然身著一身白衣,簡直大膽!! “你是誰?!居然膽敢私闖波哆河!”夏輔珉坐在上方,厲聲問道! 跪在下面的姑娘,抬起臉來,絲毫沒有畏懼“啟稟陛下,民女是當朝左相之女,申嫣!” 夏輔珉一拍桌子“申嫣,你要做什么?你父親通敵叛國,此刻正在獄中受審,你不僅不在家思過反省,居然跑到這兒來?” 申嫣不服,語氣中全是悲切“陛下明鑒!家父是冤枉的!此案定有隱情,家父絕不會做背叛崇寧之事。” “大膽!!你若有冤屈,便可找此案審理部門元胡郡首申訴,何況你一個女子幾句話就能證明申不害的冤屈的嗎?”夏輔珉看起來已經氣急。 申嫣對著夏輔珉連磕三個響頭,咚咚咚三聲,抬起臉時已經流下淚來“陛下!安南將軍此番勝仗,本該時舉國歡騰之時,家父如若聽聞就算尚在獄中一定也是喜極而泣。民女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更不該如此晦氣身著白衣。可是陛下,家母今日中午病逝,申嫣身負喪母之痛,實在無心身著顏色!” 白慕此刻打斷她的話,斥責道“你來這就是為了說這些?來人啊,把她給我拖下去,重打三十打板!” 立刻有人上來拖申嫣,申嫣奮力掙扎著! 鳳嫵玩味的抬起頭,看了此刻也正盯著她看的百里淺川一眼。收回眼神,對徐子白道“十三,申嫣一介女流,為父有此膽量,可見是真有冤屈。不如你幫她一把?” 徐子白沉重的點頭。于是上前跪下“父皇!” 皇上頭疼道“何事?” “微臣自小聽說左相申不害英勇無比,是沙場上的一匹戰狼??磥硭呐畠阂灿袔追钟職饽懽R,一介女流也敢在家母病逝之時,忍痛孤身闖上大殿,父皇何不聽她把話說完?若真有隱情,可別折損父皇英明!”徐子白話落,申嫣趁著身后太監松懈,一把掙脫開,立刻跪好“陛下!請陛下讓臣女把話說完!” 砰!砰! 煙花還在繼續綻放,此刻卻無人有心繼續看煙花,那些原本就只為了觀賞而存在的煙花,徹底失去意義。 鳳嫵看著跪著的申嫣,神色不變的淺笑著。 百里淺川此刻才知道她為何滴酒不沾,若有此等大戲在后頭,誰又要和他們虛以委蛇?自然是清醒著看戲更為有趣,只是這幕大戲如果不是沖著他來的,他應該會覺得更加有趣。 夏輔珉見徐子白求情,想了想道“申嫣,朕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吧?!?/br> 申嫣感激的看了一眼徐子白,徐子白抿著嘴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陛下!父親被人陷害通敵叛國已經入獄半月有余,元胡郡那幫人日日嚴加拷打,逼父親認罪,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申嫣悲奮道“此案表面上看人證物證俱全。但其實疑點重重父親得意門生邱亦三年前隨父親討伐南宋小兒,戰績五敗三平兩勝,最后一役,我方慘敗,邱亦戰死沙場,但國恥當前,父親不敢厚葬愛徒,與其他將士一樣,馬革裹尸埋在了邊境未竹之地!陛下可知道,邱亦被南宋小兒砍下頭顱來,可他領兵有誤,未能成功抵抗南宋賊子,無人敢祭拜于他,最后只有他的戰馬伏在他的尸首邊哀鳴始終不肯離去!父親為此深深自責,日夜不能安寢?;爻蟪忻杀菹潞駩郏催^多責罰父親,誰料不久之后,就在父親的書房搜出了與南宋的書信往來,而檢舉之人還是邱亦的胞弟!邱則。” 申嫣此刻仿佛又回想起來這些事,字字猶如剜心一般“邱則說,父親早就在三年前就與南宋勾搭,邱亦也是因為得知父親狼子野心,被父親斬于馬下!可這些天,申嫣斗膽走訪了父親舊部,得知當日邱則負責護送糧草,邱亦死后第二日他才到達未竹,他又是如何知道邱亦是被父親斬于馬下?他說邱亦生前已經發現不妥,事先告知與他。這未免是他一面之詞,如今邱亦已死,一切死無對證!” 夏輔珉聽到這兒,眉頭緊蹙,又道“在申不害的書房中搜出的書信你又做何解釋?” 申嫣聽到這,抬頭直視當朝天子,恭敬的又磕了一頭“陛下,此事就更加荒唐!因為,家父并不識字!” 嘩,所有官員聽到這難免震驚。 申嫣冷眼看著這些人,苦笑道“此事欺瞞陛下,實屬大不敬,但若是反放任如此叛國之罪強壓于我申家,怕是列祖列宗都不會放過父親!父親乃一介武夫,十三歲入伍,身上大小傷痕無數,此次差點命喪黃泉,父親曾笑言自己重達百斤的大刀□□在他手里來去自如,沒想到小小一桿毛筆要他頭痛一生。所以,陛下,自小父親的折子書信都由申嫣代筆。搜出來的書信,落款的日子皆是父親在外打仗之時,陛下應該記得,那時戰事吃緊,加上太后鳳體抱恙,皇后娘娘帶著京中女眷前往法華寺上祈福念經,長達三月!事后有山上主持為證,家母和民女為祈禱戰士安康并沒有回錦都,又住了三月。整整半年,申嫣和父親沒有見面,請問這書信如何往來?若是中間經過申嫣之手,此等謀逆大事,這些書信還不曾燒毀,為何沒在父親書房里搜出來申嫣為二人轉達的書信?何況沒了申嫣在旁,父親根本不知道信上所寫是何!” 申嫣說完,跪直了身子,大呼冤枉“求陛下,一定要徹查此事!” 夏輔珉聽完,坐在上方久久不能施展笑意??粗紫鹿蛑纳赕?,終于發怒,一把拍在桌子?!霸詈卧冢。 ?/br> 跑上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顫顫巍巍的跪著“臣在!” 夏輔珉豁然站起來,指著下方跪著的人怒道!“廢物!!此事已經過去半月,你卻還沒查出結果!朕在給你七日,如果不能查出真相,朕就摘了你的腦袋!” “臣,臣領旨!” 申嫣泣道“陛下!此事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家母之死多半也是那人為了使父親畫押的手段,請陛下在水落石出之前派兵保護申家!” 夏輔珉道“你先起來,若你所言為實,朕一定揪出這個人?!?/br> 話音剛落,鳳嫵便抬眼去看百里淺川。他卻絲毫不緊張,嘴角噙著笑意,放松的看著殿上的人。 “子白!”夏輔珉喚道。 “臣在!”徐子白上前領命。 “這七日,就由你看守申家。朕看你剛剛替申嫣求情,不如就送佛送到西,先將申嫣接進公主府內,好生照料。” 徐子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接旨了。 說到這,倒是輪到百里淺川玩味的看著鳳嫵,好像笑她惹禍上身一樣。干了杯里的酒,百里淺川伸出拇指刮了刮嘴角的酒漬。 第5章 風頭 宴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