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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錯事,”他哆哆嗦嗦地說出這種話,“我乘人之危,在她發|情的時候欺辱了她,一直想要補救?!?/br> 顧小栗顯然并不太喜歡這個話題,但還是引著他說下去,“你是在她發情的時候見到她的?”這也是很可能的,她見過布萊克發情,那個時候基本沒啥自我,全被本能控制著。 “我,我以為是人類,”青年頭低的更低,“我鬼迷心竅,我想著她是特殊工作者。” “不可能,”維森特打斷他的話,輕而易舉指出其中的邏輯不通,“你是本地人,這里很少有外人進來,即使是特殊工作者你也不可能完全沒見過。” 顧小栗扯了嘴角看到青年已經不知道該怎么接話的緊張樣子。 這家伙以為自己遇到了個落單的外地人,看姑娘狀態不對占了便宜,結果發現是村里人都十分懼怕的獸人,想來會跟著他們來這里也是害怕他們查出什么。 真是又蠢又惡心。 “可是那個獸人想要殺了我!”青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加大聲音,“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竟然想殺了我!我脖子上有傷口!她把我當做奴隸!讓我給她找住的地方,吃的!不然就到我家殺了我的家人!” 顧小栗皺著眉扯下他高領的衣服,果真看到長長的一道傷口,因為已經過了兩年所以傷口已經愈合,但依舊觸目驚心。 “那個獸人現在在哪里?”顧小栗問。 “我不知道,”青年使勁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有一天我像平時那樣晚上來到這里,看到入口封住了,她什么也沒有跟我說,一周后我才確定她是真的離開了。直到你們又回來調查有關她的事。” “那她有沒有和你說過別的?”顧小栗個子低,扯了他的頭發讓他腰徹底彎下來,“比如寶石或者地球?” 青年的臉因為頭發被揪的疼痛而五官扭曲,但是他還是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我知道地球,她說那是她的家,她很懷念,也許她就是回到家鄉了呢!她之前和我說過她要回去地球,她只是在這里停留了一陣!然后就走了!” 那是她的家,她很懷念。 顧小栗有片刻的失神,她很清楚青年一定時內心有著自己的猜測,所以才故意討好著說出這種話,用來引出她心中的“善”。 “那么你知道地球在那里嗎?”顧小栗輕聲問,她自己都覺察不到的冷意。 “應該是你們獸人生活的地方吧,”這個青年在鎮里應該算是博學的,還知道柯克沃爾大陸,“也許是柯克沃爾大陸的某個地方,也許和我們是一個大陸的?!?/br> 顧小栗突然產生一種無力感,放開他的頭發。 也是,那個獸人怎么會對這個人說出什么呢?就好像她一樣,內心里關了一個秘密,警惕于別人。真是沒想到,這種情感竟然像贓物一樣本能地抱在懷里不想讓別人知道。 “放走他吧,”顧小栗恢復了一下精神狀態,抬頭對維森特開口,“他什么也不知道?!?/br> 維森特盯著她良久,章魚觸|手收回。 人真的是一種潛力無限的物種,即使青年剛剛還害怕到顫抖,可是維森特剛剛松手,他就能夠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他們眼前。 顧小栗深吸一口氣,對上維森特的眼眸,“哈哈哈哈哈原本以為能夠知道點什么,結果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她這么笑著,然后快速地轉身背對他,走向他們來時的路,“我們快點回去吧,這個鎮子這么不喜歡獸人,我們應該早點回基地的,免得在這里看人眼色。” 維森特跟在她身后。 沙子的緣故,顧小栗一腳深一腳淺踩著,她走得特別著急,著急得不行,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風沙砸在臉上,她也沒有那種嘻嘻哈哈和呸呸呸吐沙子的心情了。 最后她終于一腳踩空崴了腳,一屁股坐在沙子堆上。 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已。原本她也坐好心理準備了。但是那個青年確乎地說出曾經有個同她相似的人在這里生存過,僅僅這樣她就快要崩潰,存在于這個世界的,這個星球的,獨一無二的人,她該怎樣才能夠相遇,該怎樣才能不錯過。 不應該發脾氣,不應該埋怨,不應該控制不住自己。她一個拳頭砸在沙子上,軟綿綿,力氣像是被吸收一樣擴散在砂石。 維森特嘆了一口氣,從后面把她抱起來,他雖然不像布萊克那樣力氣大,顧小栗的體重對他來說也不算什么。 顧小栗身體一輕,哎呀一聲拽緊維森特的手臂。 “我以為你會想要給我一個擁抱,”維森特問她。 顧小栗咬了下唇,看到維森特溫柔的眼眸,還是那雙紫寶石一樣透徹的眼眸,可就是這樣淺淡的色彩,好像什么也逃離不開他的透視。 顧小栗決定錯開這雙眼睛,攬上他的脖子。 小孩子有一個特點,如果身邊沒有大人的話磕破膝蓋也許是不會哭的,甚至有的孩子能夠拍拍塵土重新站起來繼續前行,可是身邊有了大人就會嬌氣無比,哇的一聲眼淚停也停不下來。 顧小栗捏皺維森特肩膀的衣服,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你不想知道嗎,地球?” 你明明感興趣到非常,你會出現在我身邊也是因為我“并不屬于”這個世界,這雙眼睛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但又控制不住地想要看到更多來滿足觀望周遭的好奇心。 多大的誘惑啊,你得到了一個可以開拓新推測的機會,不問一問嗎?不嘗試一下打開別人的思維看看里面都有什么嗎? 顧小栗一直覺得維森特是一個“好人”但并不是一個慈悲的人,可以施予很大的恩惠卻不會傷害自己的意愿,他有自己的一套自我滿足的邏輯。 懷抱顧小栗的人腳步一頓,維森特沒有回答。 過了一會兒顧小栗才聽到他的聲音,“我曾經為了確認你在布萊克身邊承擔的角色而打開過你的情感?!?/br> 顧小栗記得很清楚,維森特在噴泉旁控制她的思維她因此消沉,在第二次見到維森特就留下這樣一個糟糕的記憶,以至于后來她很難消除對這個人的恐懼和敵意。 “過于強烈的情感會有一部分反彈到施術者身上?!本S森特說這話的時候和平時不符的迷茫,他很少這樣動搖。 顧小栗抿嘴,她快要猜測出維森特會說什么。 “為什么這么年輕的家伙會有如此讓人窒息的寂寞。”他輕笑,“我以為只有我才這樣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