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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走在前面的玄衣男子看著柳月,在柳月身前蹲下了身,仔細打量著她。 “祁禹是你什么人?” 柳月搖頭。 “玥國三皇子是你什么人?” 柳月微微一怔,依舊搖了搖頭。 玄衣男子就看著她,不一會兒后嘴角勾起了笑,他起身。 “看住了,客氣點,別死了。” 留下這句話后他轉身離去,灰衣男子多看了柳月兩眼才跟著出去。 二人走后婦人丟了一個冷硬的饅頭給柳月。 “吃吧,可別餓死了。” 柳月拿起那冷硬的饅頭,低頭垂淚,緩緩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從昨晚到今日此時的第一口糧。 ………… 通關城方圓百里之處有一片荒涼山地,山地之間零稀立有幾棵橫七八豎半凋不殘的大樹。其中一顆大樹下橫豎躺了兩具尸體,尸體周圍是一片血泊,而在那血泊邊緣,站有一身材高大的男子。 男子一身黑衣,一只殘臂,腰間掛著刀鞘,而他唯一一只手中此刻正拿著一把染滿鮮血的刀,他將刀上的血在兩具尸身上擦了干凈,轉手間長刀入鞘,然后他轉身,緩步走向站在三丈之外的少年。 少年一身藏青色短袍,灰色的長褲,黑色的長靴。 “師,師父……” 少年看著走來的男人瞪目結舌,不由的干咽了一口水。少年臉上有未散去的懼色和漸漸盛起的敬畏,最后變成了滿滿的震驚。 “師父!” 男子從少年身邊走過,少年再次叫道,聲音有勁,同時他連忙跟在了男子身后。 師父教過他幾招,但都只是皮毛,不過防身可用,就他拿來和場地里的兄弟對招都還不夠用,更不用說上戰場殺敵了。 今日,是他第一次看見師父拔刀!是他第一次看見師父殺人! 不過今日過后他對師父的看法有了巨大的改觀,那個刀法之快,取人首級之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男人,不止讓他敬佩,如今,更是讓他存有畏懼! 少年跟著男子走到了山地邊上,一大一小的身影站在荒蕪的涼山邊格外分明。二人站在山上看著山下,山下遠處流淌著條河流,山的那邊轉角之處隱約可見有平原。 “柳月姑娘既然從二人手里逃脫了,自此而下,便只有通關了。” 男子終于說了話,目光落在的是山那邊轉角處的一丟平原。 少年看向他問道:“師父,我們可是要去通關?” “不管是哪里,都要將姑娘找回來。殿下教給我的任務,人死之前一定要將它完成。” 男子聲音沉穩有力,他說的話飄蕩在山谷之間,也飄進了少年的耳中。 ………… “我要送給祁禹一份大禮!” 玄衣男子坐在桌前,毫不掩飾臉上的興奮。 站在一旁的灰衣壯漢看了他一眼,只保持著沉默。 玄衣男子將一塊通體瑩潤的白玉放在桌上,炙熱的目光落在那玉上。 “都說玥國三皇祁禹戰無不勝,為人剛正,心似鐵壁,亦沒有軟肋可尋。”男子嘴角間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到底也還是個人吶……” 灰衣壯漢再次看了玄衣男子一眼,依舊沒有做聲。 “多倫,你如何看?” 玄衣男子終于忍不住問到他。 灰衣壯漢答道:“多倫只會打仗,只相信自己手里的長刀。” 玄衣男子眉頭皺起,眼里有寒光,“你不相信梁成博?” “當然。”灰衣壯漢即刻答道:“一個只會在背后玩弄權術的小人,當然不值得相信。” 玄衣男子略作沉默,“如今當朝,又有幾個不會玩弄一點小權術?” “但那種在自己國家紛戰之際還在背后捅自家刀子的人,若是我多倫,絕對不相信他,也不屑于相信他。更何況,梁成博到底還是他國人,就算為了一己私利與我們合作,也不可能不顧自己往后的一切。保不準會在背后對我們動刀子。難道真的要將數萬士兵的生命放在一個不知道分量究竟如何的女人身上?” 灰衣壯漢說了一大堆,最后重復了一句話。 “我多倫打戰,只信自己手里的長刀。” 玄衣男子拿起了那塊兒白玉,指間在白玉上摩挲著,他低眉垂眸思索著。 “梁成博想用這個女人除掉祁禹,同時與我們換取通關附近幾個小城鎮。這樣他不僅除掉了自己的心頭大患,取而代之的同時又能拿一點小成就向玥國皇帝請攻。好算盤!只是……” 玄衣男子頓了頓,目中有疑光:“只是這個女人真的就能搬倒祁禹?” 然后他看向灰衣壯漢。 灰衣壯漢接到他投來的目光,只答道:“多倫不知,多倫聽從指揮上場打戰,這些事需的王爺自己拿量。” 玄衣男子手指輕敲著桌子,他還在掂量。 “梁成博心有小計,但心胸狹隘,膽小怕事,不足畏懼。倒是祁禹……你和他交過多次手,你怎么看?” 玄衣男子復又抬頭看向灰衣壯漢。 灰衣壯漢目光凜冽,認真的回道:“刀法不錯。” 玄衣男子:“……” 雖是一個戰線上,但到底是為人性子大有不同,玄衣男子不再詢問他的意見,“我們與祁禹打了多年的仗,多敗少勝,此人驍勇善戰,無所畏懼,被玥國人民稱之為戰神。也正是因為祁禹,我們才幾番止步不前。若是除掉此人,亦除掉了玥國大半壁的江山。” “梁成博不足畏懼,但不可不防,他說這個女人重要,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突然,他抬起頭,叫了外面的人。 “來人!” 一個身穿銅甲的士兵走進,在他面前行了禮,恭敬的站著。 玄衣男子將桌上的玉拿起伸到前面。 “去,將此物派人送到加關給祁禹,叫祁禹兩日后單人來孤涼坡,我在坡上等他。” “是!” 侍衛應到,雙手接玉,退了下去。 灰衣壯漢只看著,沒有說話。 玄衣男子卻有自己的想法,若是祁禹真來,他便要他葬在孤涼坡上,若是不來。那便是梁成博戲弄了他,他到時自然會再向梁成博討來。 ………… 一日后,懷中加關。 男人等了三日,沒等來她人,等來的卻是一塊玉。 男人手中緊緊握著那塊白玉,力量之大,幾欲將它捏碎。 “來人!” 他高聲叫道,聲音里有不可抑制的憤怒。 在他音落之際便上前來兩名士兵,等待著他的發落。 “殺了。” 簡單的兩個字透著嗜血的憤怒與nongnong的殺意。 那送信的崠國士兵臉色巨變,但卻未有半句求饒,任憑二人脫下,消失在了大堂內。 男人手里緊捏著玉,臉色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