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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嶺查探的事情。南淵沒有想到今日會接觸到關于千山嶺這樣多的秘密,更沒有想到這些事情竟然與清時有關,清時背負著這些秘密,這些年必然做了許多事情。 “那群奪人內丹的家伙,也是從千山嶺走出來的么?”南淵問道。 清時點頭,很快道:“千山嶺當初一直在爹的保護下,如今那里出了事,還多出了這些人作亂,我身懷爹的妖力本就不該坐視不理,所以我這些年與他們作戰,也不只是因為你從寧遇前輩那里聽到的原因。” 他這話說得有些匆忙,不像是解釋,倒有些像是有意強調,撇清另一種原因。 南淵神色復雜的聽著清時做出這番解釋,直到將一切聽完,才終于輕輕嘆了一聲,又道:“那個勢力的主人,就是當初害死九原大將軍的人?他究竟是誰,為什么會有那樣強大的力量能夠打敗九原?” 這是南淵一直疑惑的事情,以九原的實力不管是在五千年前還是五千年后,都是整個妖界當中最為強大的存在,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才能夠將九原也逼至如此地步? 清時聽到南淵這番疑惑,搖頭又道:“那人的實力或許并不如爹,因為就算他不出現,爹也無法活下去了。” 第四十五章 五千多年前, 四族大戰,九原大將軍以一人之力封印整個千山嶺, 將所有天災地劫統統終止在一個地方。 那是一件讓所有人都震驚至今的事情, 除九原之外,無人能夠做到那樣的事情。 但縱然是強大的九原,做到這件事情也是耗盡了全力。 封印大陣一直在消耗他的力量, 他的身體開始很快的衰竭下來,五千年的時間耗盡了他所有的心力,他支撐整個千山嶺五千年,終于到達了盡頭, 所以他找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養了一只小花妖, 想要在那里終結自己最后的一段日子。 而他卻沒想到這段最后的平靜也被人打破了。所以他只能將自己剩下的妖力封印在清時的體內, 將他送出了千山嶺, 最后死在千山嶺的深谷之中。 而被送出千山嶺的清時, 遇上了南淵, 開始了與從前截然不同的生活。 或許是因果, 或許是巧合, 誰也無法說清, 但若沒有九原,清時便不會是現在的清時, 也不會被南淵所遇見。 這段前塵往事終于被清時描繪完全,南淵唏噓之間,卻知道事情遠遠不止于此, 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還有很多。 相談至此,日頭也已經升得很高了,南淵看著桌前擺著的東西,起身道:“我們該收拾一下了,在這里呆了這么幾天,也是時候回去了。” “回去?”清時輕問一聲,似乎還沒明白南淵口中的回去是要回到何處,“聽木山?” 南淵眨眼笑到:“我調查完千山嶺的事,師父已經允我自由了,我如今自然不必回聽木山。我要隨你一起回燭明殿,解決剩下的事情。” 清時喃喃道:“燭明殿惡名遠揚,你真的要跟我回去?” 南淵覺得有些好笑,道:“要說惡名,我赤追南淵的名字可比你要兇惡很多。”南淵身為四大兇獸之一,當初被人四處追殺,就是因為有人傳言說她兇殘可怖怕會在妖界中鬧出大事。那些傳言自然是假的,但出了當初夢落崖的事情以后,這些傳言就變得更加可怕了,人們提及赤追皆是聞之色變,南淵雖身在聽木山不出,卻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已經在整個妖界有了止小兒夜啼的用處。 清時頓時沒有了可說的話,他燭明殿雖也兇名遠播,但因為他本人并不常露面,所以名聲與南淵還當真沒法相比。 也不知兩人為何要比這個,清時搖頭笑笑,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便在兩人對話之際,不遠處忽聽一人道:“你們剛才,在說千山嶺?” 兩人同時回頭看去,才見來的人是寧遇,她身體還未恢復,一手拄著拐杖,腳步邁得極慢,卻是神情莫名的往他們走來。清時與南淵幾乎是同時起身,兩人一左一右扶住寧遇,將她扶到了樹下的石凳上坐下,清時這才點頭道:“不錯,我們在說千山嶺。” 看寧遇的神情,似乎與千山嶺間也有牽絆,南淵于是輕聲探問道:“寧遇前輩?” 寧遇坐下后先是看著地上樹葉被陽光打落的光影沉默片刻,隨后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開口道:“五千多年前四族一戰,千山嶺埋沒四族無數人,我喜歡的那人……便在其中。” 南淵與清時同時沉默下來,他們都還記得寧遇曾經說過的話。 五百年前,清時與寧遇相識在牢中,兩人并肩隔著囚牢的鐵柵欄而坐,各自想著各自心中的人。那時候寧遇說,她心中有一個人,無論如何也要見到方才能甘心死去。 昨夜,南淵與寧遇燈下夜談,寧遇也曾說過,她也有一個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的人。 他們一直不解,為何寧遇的感情這般沉重,兩人卻不曾在一起,直到如今方才明白,原來那人早在五千年前便已消失在她的生命當中。 “千山嶺里,還有活人么?”寧遇依舊盯著那些陽光下的影子,仿佛在看流光幻影中流失的數千年時間,她聲音輕顫著,苦笑著低聲道:“我也曾經去過千山嶺許多次,不過那時候不管我怎么嘗試都進不去,我沒辦法去找他,只能等,他臨去之前曾經留下信物,說一定會回來,他要我等他。” 所以她自始至終都相信那人還活著,她年年月月的等,等了五千多個春秋冬夏,直至今日。 她說完這話,神情中帶這些小心翼翼地期望,抬頭牽著南淵的手問道:“千山嶺里,那些人還在嗎?” 南淵不知該如何回應,她看了清時一眼,恰巧清時也在看她,兩人目光交錯,都堆滿了猶豫。 寧遇看出了兩人眼中的猶豫,她目中隱約的期盼漸漸消逝,她輕笑一聲,搖頭道:“沒有關系,只要沒有見到他的尸身,我就還能繼續等他。” 清時欲言又止,最后是南淵不忍看她神情,開口將之前自己在千山嶺的所見所聞告知了寧遇。 南淵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寧遇就坐在樹下,她一言不發的聽著,神情不曾有變化,只是一雙手緊緊地拽著拐杖,像是要將指尖嵌進那些木紋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南淵將當時發生的一切說完,終于道:“千山嶺當中仍有不少人還活著,比如尋湘,比如那些聽木山的人,前輩想要尋找那人,或許我與清時可以隨前輩一起再去千山嶺一次。” 如今九原已死,千山嶺的封印禁制也早已經消失,或許寧遇當真有可能找到那人,一償等待數千年的夙愿。 然而聽得這話,寧遇只是沉默著,她的這番沉默與方才不同,只是死寂一樣毫無反應的坐在那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