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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蹤影。 那強大的妖物為何會突然消失?難道便是與這個地方有關? “這里面有什么?”云定躊躇不前,心中隱隱有著擔憂。 南淵搖頭,不論里面究竟是什么,她也要往前一探,不為別的,只因為她隱約感覺得到,這莊園當中有著清時的氣息。 “進去看看。”南淵低聲說道,旋即毫不猶豫的抬步往莊園中走去。 云定怔了怔,連忙跑了兩步跟在南淵身后,小聲道:“就這么從大門走進去?” “從哪里進去都一樣,里面如果真的住著那個妖力深不可測的妖怪,那么他肯定知道我們來了。”南淵當初與清時流浪多年,早已經練出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論發生什么,總有辦法應對。 兩人都來到了此處,就算是有危險,也不可能不進去,云定苦著臉跟在南淵身后,兩人推開了這處山莊的大門。 山莊內與兩人在外面所看到的情景一般,自是一片流光水榭花草紛然,只是南淵與云定行走于其間,半晌之中,卻是未見一人。 與整個千山嶺一般,這處山莊也是安靜得有幾分詭異,云定神情緊張的跟在南淵身后,就在兩人走過一處回廊拐角的時候,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你說他們真的在這里?” “應該沒錯。”南淵點頭,又道,“只是清時修為低微,我有點擔心,我們要盡快找到他才行。” 南淵提起清時,云定這才想起了那個家伙,不過想起那家伙在燭明殿中冷漠森然的模樣,云定覺得南淵的擔憂實在是有些多余,他喃喃道:“那家伙哪里用得著我們擔心。” 南淵聽見此言,不由回頭看他道:“嗯?” 云定自然不敢在這時候說出清時的身份,連忙搖了頭:“沒事沒事,我們趕緊找吧,不過你那位師兄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就算是變回原形了,應該也不必擔心吧?” 南淵不置可否,卻是突然之間停下腳步,往四周院中看去道:“云定公子可有覺得此處有什么不對?” “當然有,這里都沒人的。”云定當即道。 南淵搖頭低聲道:“這莊園內的一切都十分整齊。” 甚至可以說,整齊過了頭。 云定不禁一怔,隨著南淵的視線往周圍望去,這才察覺出此處的屋舍與院落的構造與別的地方十分不同,此處院落眾多,每一處的院落景致卻是十分單一,就像是被人用墻面將某些東西強行分割開來,每一處的院落當中只有一扇極小的門相連,且都是緊緊閉合著。 如此看來,這些院落不像是庭院,倒像是囚牢,每一間院落,便是一處囚牢,而每一間囚牢當中的情景,都不一樣。 就如同如今南淵與云定所在這處,院中滿是嫣紅梅花,暖風拂來,落紅滿地,而這些梅花,本不該在此時盛開。 云定察覺出了異樣,不禁喃喃道:“這是怎么回事?” 南淵接著道:“你可還記得,我們剛進入千山嶺的時候,四周什么活物也沒有,也是這般安靜,但等我們走進深處之后才發覺,那林中并非沒有活物,而是那些活物藏起來了,不敢暴露自身的氣息,也不敢接近來人。” 云定頓時明白了些許:“你是說……” 南淵輕輕頷首,倏地回身捉住身旁一簇梅枝,低聲問道:“我說得對么?” 云定瞪著眼睛,眼看著那梅枝在南淵的手中花枝亂顫起來,然后一個愁苦的聲音道:“別別別,輕點你要把我折斷了!” 云定頓時僵住。 發出這聲音的,自然就是被南淵拽住了花枝的梅花樹,原本安安靜靜的梅花樹此時突然間動了起來,枝葉趕緊從南淵的手中抽出,那樹干上的褶皺經了一番變化,也終于化出了人的五官來,它戒備的盯著南淵與云定壓低了聲音道:“你們是哪里來的?”他又認真往南淵看去道,“你究竟是什么妖,為何沒有化為原身?” 南淵應道:“我們自千山嶺外而來,此次是來尋找九原大將軍。” “你……你說你是外面來的?!”那梅花樹忍不住揚聲說了一句,便在話音落下的同時,這梅花林中四周其余的梅樹也紛紛動了起來,皆是往南淵這處探望過來,似乎是驚訝極了,一時間原本沉寂的院落像是被炸開了鍋般熱鬧起來,梅樹們紛紛開始發問,南淵與云定置身這梅花林中,聒噪之聲不絕于耳,一時竟有些分辨不過來。 倒是最先開口的那株梅樹晃了晃枝葉,慌忙道:“趕緊閉嘴,你們不怕被山主發現嗎!” 眾梅樹聽得“山主”二字,瞬時又安靜下來,只是依舊睜著眼睛,全都往南淵注視而來。 先前那株梅樹壓低了聲音,試探著問南淵道:“你是外面來的,你會救我們出去么?” 南淵并未立即回答這個問題,只轉而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那株梅樹似乎是在此地待了已久,好不容易見到南淵等人自千山嶺外前來,便像是漂流多時遇上了浮木,連忙將人給抓住,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原來他們便是五千多年前四族大戰當中的聽木山眾妖,當初戰中突然引來天災大劫,那時候九原大將軍使用神力封鎖整座千山嶺,山中的鮫人族狐族與蛇族之人很多都已經死去,只剩下些許妖力強大的留了下來,而原本實力低弱的聽木山花妖樹妖們,卻因為植物的天性而活了下了。 只是縱然如此,他們的日子也并不好過,那一場災劫之后,他們在這布滿瘴氣的山林中越來越虛弱,妖力也漸漸減退,最后是九原大將軍找到了千山嶺中唯一一塊凈土,將他們帶到了這湖中小島上來,修建了這座莊園。 然而就在一千多年前,九原大將軍某日突然失去了蹤跡,千山嶺當中多了一個強大無比的妖怪,他自稱山主,占領了這座莊園,用自身強大的妖力迫使所有妖怪變回原身,待在這山莊之中不得脫身。這并非是群妖最懼怕的,他們最懼怕的是,這位山主挖出了當初因為災劫而死在千山嶺的妖怪尸身,用一種詭異的法門將他們煉化成了傀儡活尸,不止如此,他還將這邪門妖術用在了山莊中的群妖身上,每過一段時間便會捉幾只妖去嘗試,而被那術法侵身的妖怪,都未曾再歸來。 南淵先前所猜想的絲毫無錯,這個莊園說來不像莊園,倒更像是一座囚牢,囚禁著所有被那山主的妖氣所壓迫,無法化為人身的群妖。 而先前南淵所感覺到的那強大妖氣,應當便是來自那位山主。 “我們成天在山主的眼皮底下,大氣都不敢出,還得每天擔心自己被捉去煉妖,實在是不怎么好過。”那梅樹妖嘆道。 云定聽到此處,想起了燭明殿那位大爺,忍不住感同身受點頭道:“我懂我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