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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霆宇輕輕一笑,“是你爺爺,白成勇老先生。他老人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guī)煾噶耍驗樾聭蚶锩娴慕巧枰萘死舷壬鸀閹煟瑢W習太&祖長拳,馬上開始為期三個月的封閉式訓(xùn)練。” 他這么一說,白羊羊便了然了。爺爺是一直極力反對她這樁婚事的,只是她沒有想到老英雄竟然讓新徒弟來了這么一出。 “所以你就和沈霖組團搶婚?”她追問道。 “我都不認識她。”郎霆宇聳聳肩道,“我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搶婚居然還能被別人搶了先,那心情……不過還好最后局面被我掌控了。”他說完,勾嘴邪邪地一笑。 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雖然同住一個大院十幾二十年,見他笑的樣子卻不多。 漸漸地,白羊羊也放松下來,靦腆笑道:“你是想上頭條嗎?” “不想上頭條才叫人撒錢的,那么混亂,能認出是我就不錯了。” 他拉出身邊的椅子跨坐上去,雙臂伏在椅背上,把腦袋墊在了手臂上。他的薄唇因為擠壓微微有些嘟起,清亮的眼睛含著笑凝視著白羊羊。 白羊羊不敢直視,慌張低下頭,緋紅又燒到了耳尖。 “那錢你以后得還給我。” 白羊羊聽罷猛地抬頭,瞬間覺得天昏地暗,“你……我......” 你二大爺!!! “我沒有讓你撒錢!”支吾了半晌,白羊羊終于捋順了舌頭,大聲嚷道。 郎霆宇笑意加深卻不為所動,“那時候你要是不猶豫一下我們早就跑出去了,根本用不著撒錢。” “不是我啊!我一直在跑啊!是陸鳴發(fā)現(xiàn)了啊!”白羊羊越說越急,臉漲得通紅。 郎霆宇不愧是影帝,收斂笑意低頭沉思,表情無比認真。 “也是。”他微微點頭道。 白羊羊終于松了口氣。 “那你讓陸鳴抽空把錢還給我。” 白羊羊一口老血憋在嗓子眼差點沒噴出來。 “還……還是我來還吧……” 她欲哭無淚,摸了摸自己的腰間,還好兩個腎都在,賣一個又何妨!可惜了自己那遙遙無期的蘋果手機,腎都賣了,還是買不起。瞬間她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撿了錢的王爺爺那個老淚縱橫的笑容,如今想起來竟覺得如此鮮血淋淋! 耳邊莫名響起了的凄苦曲調(diào),白羊羊的心情瞬間被這BGM拉到了谷底,她滿眼凄楚地揉著自己白色的裙角,下嘴唇幾乎被自己咬出血來。 她緩緩抬眼,看見郎霆宇的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正悠閑地打著拍子,那正是他哼出來的。他歪頭枕在自己手臂上,看起來心情不錯。 “都是老街坊,能給打個折嗎?” 對于討價還價,白羊羊真心不擅長。平時幫爺爺買菜,因為多年和菜販相熟了,人家也不給她喊虛價,所以根本用不著還價。可如今即便不擅長,也不得不拼一把了。 可郎霆宇聽了反而憋不住笑出了聲,狀似無奈地搖搖頭,再開口時話題卻已然岔開了。 “我問你,你自己的終身大事,為什么要破罐子破摔呢?原來那個神勇小綿羊哪去了?” 這話題轉(zhuǎn)得太快,問了白羊羊個措手不及。可即便給她心理準備又能怎樣呢?往事歷歷在目,卻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看見白羊羊又低頭搓起裙角來,郎霆宇不再為難她,笑著起了身。 “你今天就睡我這兒,你爺爺那邊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亂了套了,明天再去。我這邊他們找不著,找到也進不來。” 聽他這么說,怕是爺爺早有安排,便點了點頭,“那,我能給爺爺打個電話嗎?” 郎霆宇從褲兜里隨手摸出了手機解了鎖丟給她,自己轉(zhuǎn)身出去了。 電話一接通,白羊羊就聽見電話那頭鬧哄哄的,她平時是跟爺爺住在一起的,想必爸爸mama都已經(jīng)趕過去找她了。剛開口喊了聲“爺爺”,電話就被羊mama搶過過去了。 羊mama霹靂巴拉地說著什么,白羊羊倒沒聽得太仔細,只機械性地回答著“我很好”“我沒事”之類的話語,只是在mama命令她趕緊回家的時候,她微微有些愣神。 “你們不逼我結(jié)婚,我就回去。” 說出這句話時,白羊羊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許久沒有倔強過了,久違的一次放肆之言過后,心里竟像呼出了一口憋悶很久的氣結(jié)。 電話那頭的羊mama沒了聲音,白羊羊不知道m(xù)ama此刻心里在想什么,可還是鼓起勇氣繼續(xù)說出了心里的那句話。 “我和陸鳴,回不去了。” 不知道隔了多久,白羊羊聽見電話那頭輕輕嘆了口氣,羊mama的聲音柔和了下來,“我們也是為了你好,我們也不知道陸鳴這孩子辦這種糊涂事……” “羊羊!是我,對不起羊羊!你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你回來,我慢慢解釋給你聽好不好?” 電話應(yīng)該是被一旁心急如焚的陸鳴搶過去了,隔著電話白羊羊都能聽見他重重的喘氣聲音。她想開口說點什么,終究覺得心有點累了,默默移開電話,手指輕輕點在了屏幕上那個紅色的圓點上。 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不是嗎? 脫下了婚紗,白羊羊努力讓自己的心緒也跟自己剝離開來。 郎霆宇的衣服太大了,他的那件長袖T恤白羊羊套上直接就到了膝蓋了。運動褲雖然是帶松緊帶的,但實在是太長了,即便褲帶拉到最緊又卷起了褲腿,可依著本身的重量,那褲子還是不停往下滑,尷尬至極。白羊羊干脆又把褲子脫了,套上了他的白色襪子一拉,便拉到小腿上了。對著鏡子看看,還行,基本上都包住了,便抱著褲子出去了房門。 二樓不像有人,白羊羊一路小心翼翼地摸到樓下,終于從廚房的方向捕捉到了一些響動。她躡手躡腳地挪過去,看見郎霆宇正在鍋里煮著什么。 聽見了門口的響動,郎霆宇轉(zhuǎn)頭對著白羊羊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