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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落花人獨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5

分卷閱讀215

    是什么?是用來排除異己嗎?不會是天帝,天帝修為不甚了得,他設不出這樣的結果。

    不管怎么說,師父現在很危險,若是不盡早想辦法離開,師父很可能也會死在這里,成為那累累骸骨中的一具!

    第三日落花又出去探查,但這荒澤就像永遠也飛不到頭一樣,就在落花絕望的時候,她忽然靈機一動,心想這荒澤莫不是球型的?所以她一直飛,一直是在繞圈,所以才飛不到頭?

    但是她跟師父的結果不是設在了半空中嗎?這便是一個很好的參照物,怎么飛的時候都沒有遇到?球型有很多面,這荒澤廣袤無垠,漫無邊際,任何一面看起來都像一塊平地,所以極有可能是與自己的結果交錯開了。

    若真是球型又如何有出口?

    就在落花一籌莫展的時候,那成片的骸骨慢慢幻化成了清麗純婉的白花。

    原來白日里氣溫上升了,這些骨頭就會炸裂開,開出一朵朵花來,到了晚上氣溫下降,飄起雪花的時候,這些花又恢復成骨頭。為何骸骨要在白日變成花?莫不就是想吸引人靠近?也許就是這遍地的骸骨在日益吸食師父的內力,好似一個惡性循環,骸骨吸食人的內力,食盡的時候人就變成骸骨,骸骨又開始吸食人的內力……

    落花忽然想到初來那日,那朵白花占了她的血就變成了紅色,隨即就枯死了,是不是這花死了,這些骸骨也就不再吸食師父的內力了?

    這個想法大膽而冒險,并且未知勝算,然而落花卻毫不遲疑,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在自己的手腕上劃出一道大口子,將那鮮血淋在花上,那花兒像得了雨露的滋潤一般歡舞雀躍。不一會腳下的一片白花已經盡數染成了紅色,妖艷似火,但也只是美在瞬間,很快紅色的花兒便開始枯萎,死亡。

    割開的手腕雖然生疼,但是看到花兒枯死,落花心里還是很高興。等到她覺得疲累的時候,她就住手了——她知道自己只是凡人,血畢竟有限,如果她倒下了,師父就更沒有指望了。

    極目之處盡是白茫茫的一片,浪漫的花的海洋,這原本美麗純潔的顏色,如今落在落花眼里,卻成了無盡的絕望和死亡。

    傷感無用,且等到明日,看這處枯死的花下還有沒有骨頭,或者骨頭上還生不生出花來。

    如此耽擱,落花回到結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喚了兩聲師父,無人應答。落花大駭,撲倒床前,卻見秦子凈氣息微弱,早已經昏迷多時。落花急的六神無主,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輸內力給師父,可是她忘了,內力早已經輸不進去了。她一遍遍的喚著“師父”二字,生怕他忽然沒了氣息,情急之下又想起了她的血,俗話說的病急亂投醫便是如此,她想也沒想便在腕上劃開一道血口子,將手腕處在秦子凈的唇邊,用法術將血匯成一綹,慢慢注入他的嘴里。直到他慘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生氣,這才住手。

    提心吊膽的守在床前,直到深夜師父終于才醒了過來。

    “我睡了很久?”

    “師父你終于醒了!”

    原來她的血真的有效,落花不禁喜極而泣。

    ☆、出路

    第四日一早,落花迫不及待的去看昨日她淋了血的地方,那一地的骸骨讓她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也許……也許這骸骨上不會再開出花來。

    但是一直這么等著也不是辦法,她又飛上天去巡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飛了半日,赫然發現這地方似乎變小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神經繃得太緊,產生的錯覺?

    她滿腹狐疑的徘徊在天空,看到遍地骸骨慢慢發出花來,才又折回來。這次她是真的絕望了——昨日淋了血的那些骸骨每一處都斷裂開,生出細小的看似纖弱的花瓣來,一層貼著一層,一朵挨著一朵,最后骨頭消失殆盡,遍地都是新生的白色花朵。落花絕望了,她知道她的血沒用,對這些花沒用,對師父想來也是治標不治本——她救不了師父!

    她再也支撐不住,這幾天壓抑著的情緒終于爆發了出來,她捂著遮了面紗的臉,痛哭起來。

    晚上落花帶著那顆絕望了的心回到結果的時候,秦子凈已經起身,他一襲白衣,負手而立,好似特意在等她。

    “師父!”

    落花喚了他一聲,他微微揚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平日里師父的唇色就比尋常人淡,如今身體虛弱,唇色更是淡的發白。雖說現在法術用不了,師父好比是個凡人,但是卻沒有一點凡人的煙火氣,著了三分病態,更顯孤孑飄逸,立在那里就像一個即刻要飛升的神仙,又像一個正在受人朝拜的圣人。病了也能病的這么好看,只看一眼便叫人再也移不開眼的,怕是天下也只有師父一人了。

    笑起來的時候,更是天地失色,萬物傾倒。落花忙別過臉去,生怕自己會迷失在這傾城傾國的笑容里。盡管她現在已經是個六十五歲的老婆婆,可她依然覺得師父笑起來很美,可是這笑容已經不屬于她了。年齡大了會有一種認知——曾經沒得到的,如今也已經不想要了,或者是不敢要了,要不起了。

    “師父你怎么起來了?你臉色不好……”

    落花說著上前扶他,秦子凈婉拒:“不必擔心我,我好多了。”

    盡管師父強自鎮定,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那慘白的臉色,還有額頭滲出的細汗,無一不顯示他不過是在強裝無恙。落花知道,師父這樣是想讓自己寬心,自己又怎能拂了他的心意?所以盡管心里難過,但她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

    往日落花回來,師父都會細問一番,但是今日他一反常態,什么也沒問,只對落花說:“花兒,能為我撫琴一曲嗎?”

    落花微微一愣,聽他又自嘲似的說:“往日不覺得,今日才發現失了法術真真是不方便。”

    落花知他意思,忙施了法術,信手拈來一把上好的伏羲琴,席地而坐,支琴于膝,準備撥弦的時候,側臉斜睨著端坐在床沿上的人兒,笑著詢問:“師父想聽什么曲子?”

    秦子凈一愣:“如今你竟也可以讓人隨便點曲了嗎?”

    “,,,?還是……?”

    “你會什么不如一一彈來。”

    落花點頭,聽他又說:“切不可再不帶護甲了。”

    落花心思微動,輕輕撩撥琴弦,琴音裊裊,繞梁不絕。師徒二人沉浸在古樸低沉的琴音里,各有心思,都沒再說話,卻又好像是借著這琴音說了千言萬語。

    直到深夜,秦子凈睡著的時候,琴聲才停歇下來,落花走到榻前,輕輕給他掖好被角,師父的睡顏還是那么好看,歲月如梭,他依然是她夢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