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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響起了小二的聲音,說藥煎好了。 秦子凈將藥碗遞到落花跟前,落花接了過來,微微抿了一小口,眉頭就擰緊了。他又去倒了一杯水,接過落花手里的藥碗,把水杯遞了過去。落花接過水杯,猛地喝了一口,嘴里的苦味這才散了。 秦子凈在床沿坐下,輕輕用勺子蕩了蕩碗里的苦藥,舀了一勺遞到落花嘴邊:“來,我喂你!” “不,師父我自己來……” “聽話。” “小時候都是墨玉做這樣的事情,師父,我還是自己來吧。” 落花咽下了一勺藥,心里卻覺得很難為情——她這樣殘破的身軀,怎能叫師父給她喂藥?怎配得上師父對她這么好?索性接過了秦子凈的藥碗,仰頭,咕嚕嚕的一口氣把藥全都喝光了,然后又牛兒飲水一般的喝光了一杯清水,又怕這樣的做法太過突兀,忙又跟秦子凈解釋說:“墨玉就是教我這么吃藥的。他說,若是停下,越不想吃就越難吃,不如一口氣喝下,只苦一時。” 秦子凈微微點頭,扶她躺下:“你先好好睡一覺。” “我睡不著,我……” “我會在這陪你,安心睡吧。” 落花忽然想起了她的幼年時期,墨玉出谷后,就是師父陪著她,鼻子一酸,哽咽著問了一句:“師父你的身體可全好了嗎?上次在魔宮,他……他給你施的鎖骨針可全好了嗎?” “你是為了這個才嫁他的?” 落花一愣,忙掩飾道:“不,不是的,我是后來才知道的。” 秦子凈神色平常,也不知他是信了,還是不信,只聽他說:“我沒事。你看到了,今日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今日是我連累了師父。” 秦子凈微微搖頭:“有一天你成了魔神,你就再不需要別人的保護了。” “許沒有那一天,仙界豈會善罷甘休,坐等我成為魔神?” “放心吧,我會保護你……” 落花會心一笑,真情流露:“那我便更不想成魔了,想永遠躲在師父的羽翼下……”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妥,今日的她哪還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忽見他眼里的冷淡掩了去,神情瞬間柔和了下來,眼角微微揚起,仿佛馬上就要扯出一個好看的的笑來,但是他卻停住了,只簡單說:“天命如此,是躲不過的,你注定要成為魔神。” “師父你不怕我成了魔神以后,真的會屠戮天下嗎?為何你現在還要護著我?” “我自然要護你。今日你也看到了,即便你不是魔神,他們也要殺你。”秦子凈看了落花一眼,淡淡說道,“仙界也并非正義,如今你也大了,你有你處事的方法,有些事情不必過于介懷。” 頓了一會,他又說:“今日我的師父,他說我的話你也聽到了。如此,我也沒什么可教育你的,你是我的徒弟,我只希望你能隨心所欲,做你想做的事,不要被所謂的大義左右,自在就好。其實在我看來,也沒什么大義。” “想做的事……”落花重復著秦子凈的話,她想做的事就是陪在師父身邊,可是如今的她,還有什么資格? 秦子凈俯身給她拉好被子,柔聲說道:“睡吧。” 落花乖乖的閉上眼睛,感覺面前的那個陰影移開了,好似在桌邊坐了下來。過了半響,依然沒有一絲聲響,她忍不住偷偷睜眼去看,那人一身白衣,在桌旁的凳子上盤膝打坐,雙目緊閉,深情專注又泰然,那張美玉一般的臉龐,猶如盛開的罌粟花,只看一眼便叫人移不開眼去。 落花心跳加快,連忙別過臉來,再不敢多看。屋里靜的出奇,昏黃的一點燭光將他的身影投映在帳幔的帷幕上。看著帳幔上被拉長的身影,仿佛又回到了闌珊谷,回到了桃花淵,回到了六歲那年……十年如一日,師父一點都沒變,還是當年那個容貌俊美,身姿秀逸的模樣。變的是她,她由一個小女孩長成了一個少女,又歷經了這么多事情,即便她的心里依然有他,她卻再不能流露半分,只因她不配! 身心疲憊的落花躺在客棧的床上,怎么也睡不著。她睜著眼睛,不敢去看那抹白色,只斜著頭看著帳幔上他的影子,心中悲苦的不能自已。想到那個在她肚子里只待了三個月的小生命,更是悲從中來,一個人靠著墻角,默默的掉著眼淚。 到了后半夜,聽她的呼吸聲漸漸平穩,猜她約莫是睡著了,秦子凈這才渡到床前,看著她熟睡中凝結的眉宇,不禁心有感慨:上次在闌珊谷,將她封在結果里,她好似睡著了一般,卻也不是這副模樣。今日誅仙臺上——剛才打坐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想,他本可以救她,為何卻在關鍵時候遲疑著沒有出手,害她失了孩子。 孩子…… 看著那熟睡的容顏,秦子凈的心里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他又想起了那日大雪,她一身火紅的嫁衣,站在大雪紛飛的魔宮外面,仰頭看他,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凄楚模樣。他自然知道她不愿意,他想救她,卻救不得。他立在云端,素來不起波瀾的內心,在那一刻好似被凌遲了一般。當那抹紅色終于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他的整顆心好似被掏空了。 回來之后,總是無故想起她,甚至有兩次還夢見雪地里她那一身火紅的嫁衣。夢中卻不是分別,也沒有旁人,只有他們二人,他立在云上,伸出手來,邀她上云端,她掀開大紅蓋頭,像往常一樣笑著叫他師父…… 這些時日他在闌珊谷苦心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救她出來,卻不曾想,再見之時,她已經嫁作他人婦,并且有了身孕。 身孕……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心里挺不好受,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好像心頭壓著一塊巨石,直教人喘不過氣來。他更是沒想到竟然遲疑了沒有出手,難道他的私心竟是不希望她懷孕生子嗎? 不,他沒有這個想法。 那為什么沒能及時出手呢?秦子凈迷茫了,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不經意間改變了,究竟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他站在床前輕輕給她掖好被子。夜已經深了,桌上的白燭就要燃盡,蠟淚滴在燭盤里,積了厚厚的一層,屋里只剩一星微弱的燭光左右搖曳,投映在帳上的他的身影隨著燭光輕輕的晃動,一如他此刻的內心,在不經意間,微微的泛起了漣漪。 ☆、安得情懷似昔時 落花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師父卻不在屋里。她掙扎著下床,忍著腹部墜脹的疼痛,倒了一杯冷開水,端起剛喝了一口,門就開了,秦子凈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個藥碗。 “醒了?”仔細看了她一看,一面將藥碗給她,一面說道,“臉色可不好。” 落花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接過藥碗輕輕抿了一口,空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