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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的眉目才舒展開,輕聲說:“我們走吧。我母親的性格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這個時辰他們定然發(fā)現(xiàn)了瑤葉,說不定已經(jīng)在追來的路上了。” 他正準備御劍,被落花攔下了:“休息了一晚我精神好多了,我們來騰云。” 頃刻間一片白白的云朵飄來腳下,臨淵扶她上去,二人立在云端,迎著新生的朝陽,飛向遠方。 ☆、追擊 立在云端,落花心里卻是茫然,天下之大,哪里有她的容身之所?她唯一明白的就是先離開武陵,到得安全之地再做打算,可是何處才是安全之地?落花一聲嘆息。 臨淵立在她的身側(cè),面帶微笑,溫和安詳?shù)目粗胺匠跎某枺瑵M臉饜足:“為何要嘆息?你看這太陽紅彤彤的,這般大,離我們又是這么近,霞光旖旎,美不勝收!不如我們朝著太陽飛吧?” 這儒雅的公子,說起話來卻是天真,落花不禁覺得好笑:“那我們早上,中午和晚上飛的方向豈不是都不同?晚上太陽下山了,我們要飛去哪里?” 臨淵笑著說:“太陽下山了,我們自然也要休息,明日才有力氣再去追太陽啊!” 落花搖頭:“卻不知你還有這樣的小孩兒心性!”話雖這樣說,她卻依言放慢了飛行的速度,也不用意念去掌控方向,任憑白云被風吹拂著四處飄走。 她靜靜的立在臨淵的身側(cè),極目遠眺,看著遠處初升的太陽怔怔出神,滿心里想的卻全是秦子凈。卻不知他是否和她一樣,此刻正沐浴在這溫暖和煦的晨曦里?這些日子師父他居在何處?是另外一個跟闌珊谷一樣的山谷嗎?可也開滿了桃花?也有綠竹?師父他可有憶起谷里的生活,可有偶然想起她?可有惦記? 落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全然沒有察覺到周圍的危險,直到被臨淵拉著護在身后,這才發(fā)現(xiàn)四周圍滿了人,為首的正是一身青衣的漣漪,跟在她身側(cè)的正是瑤葉,還有其他的武陵弟子,總有百來余人。 “表姐,正是這個魔女劫持了少主!”瑤葉指著臨淵身后的落花忿忿不平道。 落花昨夜已經(jīng)與漣漪交過手,因為夜黑,依稀一身青衣,卻沒有看清她的容貌。 這漣漪是臨淵的母親,照說應(yīng)是徐娘半老的年紀,但她看來卻非常的年輕,若是放在凡間,也不過雙十年華,與臨淵不似母子,更像姐弟。落花心里明白,想是她顧著美貌,沒有繼續(xù)修仙,卻不知道她如今是什么仙位仙階。盡管如此,畢竟兒子已經(jīng)這般大了,所以她做的是婦人的打扮。長發(fā)盤在頭頂,挽成雙環(huán)朝天,那穿在雙環(huán)高髻間的鳳形金步搖金光閃閃,尤為醒目。一身青色衣裳,均是金色絲線層層包邊,淡雅中透出富麗,配上深黛濃脂,她的雍容華貴不易親近之感,油然而生。 漣漪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強忍著怒氣道:“淵兒,還不過來!” 瑤葉說他被劫持,不過是顧忌著她的顏面,其實她如何不懂?正是自己那一向溫文爾雅,懂事乖順的兒子藏匿了這個小賤人,還幫著她潛逃!現(xiàn)在眾目睽睽,他竟然把她護在身后,一副誓死保衛(wèi)的架勢,漣漪責怪兒子不懂事的同時,更是恨透了那丫頭,若不是她的教唆引誘,淵兒如何能做出這事來? “母親你已經(jīng)傷了她一劍,我不會再讓你傷她!”臨淵迎著漣漪凌厲的目光,堅定的說。 “你可知她是什么人?你竟還護著她?”漣漪大怒,厲聲說道:“她是鳳來儀的女兒,她被梵天封印了魔神之力,她是魔界未來的主人!她是仙界的敵人,她還是秦子凈的徒弟!這些身份哪一個是你能沾惹的?還要胡鬧?還不過來!” 臨淵身子筆直,攔在落花身前,不卑不亢,不驚不懼的穩(wěn)聲說道:“鳳來儀是仙界第一戰(zhàn)神,他為了仙界的蕓蕓眾生,與梵天同歸于盡,他是為仙界立下奇功的,縱然他的女兒被封印了魔神之力,卻也是無辜受連。花兒自小拜在襲月上仙門下,她心性單純善良,從未害過一人,傷過一命,仙界為何苦苦相逼,逼她無路可走,只得入魔?母親你又為何要害她性命?難道母親你就全無悲憫之心嗎?” “哼,這是你該跟母親講的話嗎?你身為武陵的少主人,這般無禮,不辨青紅皂白,也不怕被你眾位師兄弟笑話!都怪這個小賤人,是她帶壞了你!看我怎么收拾她!”話音未落,漣漪已經(jīng)提劍飛來,劍光閃爍,轉(zhuǎn)眼劍鋒已經(jīng)到了臨淵跟前。 “讓開!”漣漪大喝一聲,護在落花身前的臨淵卻紋絲不動。 漣漪也是大驚,生怕傷了兒子,連忙收了劍氣,方才的傲然和凌厲不在,言辭之間卻已經(jīng)有了悲切痛心之意:“淵兒,你是我的孩兒,你知道娘不忍心傷你,你卻用你的身體擋在這丫頭身前!她比你的命還重要嗎?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來傷娘的心?” “母親……孩兒不孝!卻更是不忍你傷了花兒!孩兒喜歡她,孩兒原想娶她為妻……” 漣漪怒而大喝:“荒唐!我會要她做我的兒媳?做夢!” “我知母親不允,知道仙界不容她,所以我想帶她走,離開仙界,隱到別處,永遠不再理會仙魔二界的紛爭……” “淵兒?你……這小賤人給你吃了什么迷魂藥,你竟想撇下娘親,隨她私奔?你父親受她師父牽連,這么多年來讓我備受世人的恥笑,如今你竟然癡迷起她來,何況她還是仙界的死敵!你這是要氣死娘啊!你讓開,讓我殺了這個賤人!” “母親!你要殺她,就先殺我!” 漣漪面露悲色,痛心不已:“我生的好兒子!胳膊肘往外拐,竟然想拋下一切隨這賤人私奔!你知道娘不忍心傷你,你就以此來要挾娘!真是我的好兒子!” 就在這僵持不下的時候,立在臨淵身后的落花拉了拉他的袖擺,輕喚了一聲:“臨淵……” 臨淵回頭看了她一眼,輕松一笑,安慰她:“沒事。” 說著輕輕抬手,又將她護在身后,一面對漣漪說:“母親,你若放花兒離開,不再追殺她,我便隨你回去,任憑母親處置!”臨淵的聲音依然溫柔,卻無比的堅定。 漣漪大喜,忙道:“好好好!娘都答應(yīng)你,你先來娘的身邊。” 漣漪法力比不過落花,全憑著那柄秋水無痕劍,如今兒子攔在落花身前,她雖氣憤,卻也不能傷了兒子,只得先迂回周旋。現(xiàn)下聽得臨淵這么說,自然滿口答允,心里卻思忖著,待兒子過來她身邊,她才不管什么約定,定然一劍把那丫頭殺了!到時木已成舟,縱然兒子氣憤,但她到底是他母親,他也不能耐她何,再說淵兒只是一時被這小妖精迷惑了心智,總有一日他會理解她,母子也就能冰釋前嫌了。 臨淵卻依然立在落花身前,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