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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歸隱,太子向他保證過不會追究前事,陳鉉譏諷一笑,便是太子不追究,可有的是人想追究, 屆時他們伯侄二人可就是砧板上的魚rou,只能任人宰割了。 良久都不見他開口,江樅陽目光微微一動:“若無事,我便先走了。” 陳鉉一扯嘴角:“今兒你可是大忙人!”祁王帶著他四處見客,儼然已經是翁婿了。 看清他眼底嘲諷,江樅陽面上波瀾不驚,只道:“你自便!”說著就要提腳。 “看來你這祁王準女婿當得不亦樂乎,”陳鉉嗤笑一聲,“如此,凌淵也當安心了。” 江樅陽臉色微變,目光沉沉的看著陳鉉:“你什么意思?” 陳鉉輕嘖了一聲:“原來你還不知道,你以為陛下為什么會突然賜婚你和慧敏郡主?” 江樅陽目光徒然銳利,直直的看著陳鉉。 看著他的眼睛陳鉉一字一頓道:“是凌淵安排人向陛下建議的。”他輕輕呵了一聲,目光不無憐憫,“如此一來,洛婉兮也就只能死了心,得安安分分跟著他。咱們這位閣老大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他對你倒也不錯,沒給你安排個不入流的貨色,小郡主好歹是祁王掌上明珠,娶了她對你仕途有利無弊,可比娶了洛婉兮要有用多了。看來凌淵也覺得奪人所愛不厚道,所以補償你。” 江樅陽倏爾握緊了拳頭。 陳鉉看著他收緊的拳頭,眉梢輕輕一抬,欲要開口,忽見江樅陽臉色一變,射過來的目光如炬,暗含警告。 陳鉉一挑眉,也聽見了腳步聲,循聲望過去,就見慧敏郡主帶著人沿著長廊小跑而來。陳鉉一聲輕笑,對江樅陽道:“告辭!” 小跑而至的慧敏郡主見陳鉉揚長而去,不喜反憂,忙忙對江樅陽道:“你以后還是少和他打交道。”說完似乎覺自己語氣太生硬了,他會不喜。 慧敏郡主又趕緊解釋:“我不是要管你交朋友,而是,而是,我聽父王說陳家情況不大好,我怕你出事。”說著她忐忑的抬起臉,不安的望著他,似乎很怕他生氣。 江樅陽垂眼望進她漆黑的眼眸中,她的眼神十分清澈,里面的擔憂一覽無余,這是一個十分善良天真的小姑娘,他一直都知道。能娶她是自己高攀了!過去的事終究是過去了。 “我知道,我和他是偶然碰上隨口聊了幾句閑話。” 慧敏郡主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笑了起來,忽然留意到自己離得很近,鼻尖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像是松香味,她彷佛被燙到似的往后退了幾步,退完了又懊惱,不由咬住了唇,垂了眼不敢看他。 自己這么巴巴跑過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不矜持,一開始她就想偷偷看一眼的,可她一看見陳鉉就忍不住跑出來了,而且這樣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做。 小姑娘長大了,難免想的就更多了一些。越想慧敏郡主越害臊,一陣俏臉紅的彷佛火燒云。 見她滿臉通紅,江樅陽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好端端怎么突然就臉紅了,可他再不解風情也知道自己不能問,可離開好像也不對。 江樅陽站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他與女孩子接觸的經驗少得可憐。 慧敏郡主臉上發燒,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怕是要燃起來,忍不住跺了跺腳,落荒而逃。 明雪掃一眼發愣的江樅陽,覺得這未來姑爺委實不解風情了些,不過比起風流多情的陳鉉,那還是木訥些的好。 來了又跑了! 留下滿頭霧水的江樅陽。他想自己可能永遠都弄不懂女孩子心里在想什么了。慧敏郡主是,她,也是。陳鉉的話毫無預兆的再一次在耳邊響起,江樅陽鄒緊了眉頭,說不出的心煩意亂。 # 交際應酬時,洛婉兮不免遇上一件尷尬事,與她品級差不多比她大了兩三輪,與她差不多大的身份又遠不如她,這就有些尷尬了。 幸好這種宴會從來都不會是坐在一塊一直聊天,聊一會就會去聽戲或游園,也能讓洛婉兮不至于顯得格格不入。 戲臺上咿咿呀呀,臺下人聽的如癡如醉,洛婉兮不甚愛聽戲,略聽了會兒便覺有些吵了,遂站了起來,去園子里透透氣。 祁王府的的園子修得不錯,奇花異草,郁郁蔥蔥。 尤其是那一片怒放的紅梅,如火如荼,隱隱的還能聽見其中的歡聲笑語,該是小姑娘們在玩鬧,想了想,洛婉兮拐去了另一邊,見到她,說不得她們也要不自在了。 剛走出幾步,就遇見從廊下走出來的慧敏郡主,小姑娘臉紅紅的,看得人忍不住想捏一把,見了她抿唇一笑。 洛婉兮也彎了彎嘴角。 “夫人要去哪?”慧敏郡主不由問她。 洛婉兮笑道:“隨處走走。” 慧敏郡主看著她問道:“梅花開得正好,夫人要不要進林子里去看看?”她也聽見了林子里的說笑聲,想著里面肯定熱鬧的很。 洛婉兮婉拒了她的好意:“我出來這么久也該回去了。” 慧敏郡主自然知道那邊在聽戲,她是不耐煩聽這個的,遂道:“那夫人慢走!” 洛婉兮對她笑了笑。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慧敏郡主故作老成的嘆了一聲:“凌夫人真好看!凌叔叔好福氣!”年輕漂亮又溫柔。 “郡主也好看!南寧侯也好福氣!”明雪促狹道。 慧敏郡主登時臉兒一紅,作勢要擰她的嘴,可她臉上大大的笑容卻將她此刻的真實心情表露無遺。 洛婉兮說要回去卻是沒真回去,她覺得回去聽那纏綿悱惻的戲文,還不如在院子里賞花,這么大的園子不看梅花,還有山茶花可看!她還在其中發現了一株彩色斑紋茶花,大為驚奇,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早年她也養過一株,可還沒等開花就死了,這花嬌貴的很。 “……這凌夫人倒生的貌美,怪不得能嫁進凌府了。” “她都退過兩次親了,又無父無母,若不是生了那么一張臉,凌閣老憑什么娶她。這男人啊,哪個不愛二八少女。” 不管是內容還是語氣都刻薄的很,聽得明明白白的洛婉兮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假山,微微一笑,走了出去,背后說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當面說啊! “艷福是有了,就是不知承不承得住。我瞧著這位凌夫人命硬的很,至親長輩都死絕了,自小定親的未婚夫養了外室,玨兒不過與她被賜了幾日婚,不出半年就沒了,與她有關系的就沒一個有好下場的。”說完了頓覺神清氣爽的婦人才發現同伴臉色發白,眼睛更是跟抽了筋的眨個不停,頓時心里咯噔一響,自己的臉也不由自主的白了。 棗紅色褙子的婦人緩緩的扭過頭,就見洛婉兮俏生生立在假山旁,目光涼涼的看著她。頓覺心跳如擂鼓,險些從喉嚨口蹦出來,磕磕巴巴的道:“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