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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一陣劇烈的咳嗽。衛珩忙給她撫背:“是我不好,嚇到你了。” 秦婉咳得眼淚都出來了,聞見他身上的酒味,對于馬上的圓房生出懼怕來。她從來沒見過衛珩,盡管知道他聲名赫赫,但并不表示他不是陌生人。衛珩似乎看出她的意思來,笑盈盈的讓紫蘇杜若給她更衣,自己只坐在屏風外面吃醒酒茶,秦婉臉色蒼白換上了寢衣,得了兩女安撫的眼神后,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外面一陣窸窣,衛珩還是一身喜服,好整以暇的坐在床邊,秦婉半張臉兒埋在被子里,只這樣望著他,局促的小模樣讓衛珩愈發喜歡,俯身在她額上吻了吻:“你睡吧,我在這里陪你。” “你、你……”秦婉張口欲言,但到底說不出口,一時臉兒guntang。衛珩只低笑,大掌撫上她的雙眼,“睡吧,我陪著你。” 他低沉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樣,讓秦婉頓時心安,乖順的合眼睡去。直到半夜,她又夢見了孟嵐那張可怖的臉,嚇得從夢里驚醒。屏風后面立即響動,有人飛快的沖到了床前將她抱在懷里:“婉婉,婉婉……” 秦婉渾身都在發抖,瑟縮在衛珩懷里,她那樣單薄,好像隨時都要斷氣似的。衛珩將她抱在懷里,一遍遍的安撫她:“沒事了,我在這里,誰也不能傷害你。” 往日即便是夢魘,醒來也只能面對冰冷的房間,現下被衛珩抱在懷中,秦婉漸漸安生下來,呼吸也漸漸平順了。衛珩撫著她的背扶她躺下,柔聲哄道:“別怕,沒事了,往后再也沒有人欺負你。” 黑夜里,他的容顏看不清楚,但雙臂始終抱著她,溫柔的聲音安撫著她,將臉兒埋在他懷里,秦婉低聲道:“衛珩,你為什么對我這樣好?” “你是我的妻子。”衛珩扶她躺下,她那樣瘦削,讓衛珩心疼不已,給她將被子掖好,衛珩俯身吻她,“因為我喜歡婉婉。” 番外:前世(二) 若說成婚第一日, 衛珩就帶給自己動容的話, 那秦婉只覺得, 后來的衛珩, 讓她覺得老天其實待自己不薄。她并不知道衛珩喜歡自己什么,但他所說的喜歡,并不只是說說而已。 衛珩似乎是知道她有所抗拒,是以從來不碰她,只抱了被子歇在羅漢床上。饒是如此,但每每秦婉夢魘, 剛從夢中驚醒之時, 他總是會抱著她柔聲安撫,一遍遍告訴她“沒事了”。每一日飯桌上的菜, 都是秦婉最喜歡的,饒是她有時吃不下,但衛珩都會虎了臉, 強令她多吃一些, 而后牽著她在院子里散步。雖然只有兩三日,但秦婉走上幾步便會氣喘不止的毛病似乎好了一些。 出嫁三日后,便是回門之日, 對于雍王府, 秦婉并沒有半點留戀,但也沒有說出來過。倒是杜若義憤填膺, 梗著脖子罵孟嵐罵了好久,才抹著眼淚說:“將軍就不要強令夫人回去了, 白惹人生氣。” “還是回去吧,我與雍王太妃有些事。”衛珩揉了揉秦婉的長發,見她臉色一片青灰,雙手捧住她的小臉,“婉婉別這樣,笑一個給我看。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我保證。” 雍王府曾經是秦婉的家,但后來,那就不是了。是她自己太傻,相信了孟嵐,這才致使現在的惡果。衛珩笑盈盈的說與孟嵐有事,秦婉驟然覺得落到了谷底,看著衛珩的目光滿是不信任。盡管衛珩待她很好,但她還是無法全然信任衛珩,當年孟嵐何嘗不是待她姐弟很好,后來呢? 對于她眼里的不信任,衛珩只做沒有看到,喂了秦婉一碗粳米飯,這才讓紫蘇杜若給她更衣,而后將她抱上了馬車。雍王府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孟嵐只遣了朱婆子出來迎接。看著秦婉給衛珩抱下馬車,撇了撇嘴,還是沒敢說什么。將兩人引入了堂中,孟嵐言辭間滿是關切,又笑著說要引衛珩去祭拜一下雍王爺。衛珩神色倒是恭順,卻寸步不離秦婉左右,才從祠堂出來,孟嵐自行去更衣,朱婆子便不動聲色的靠近秦婉,冷笑道:“大姑娘好生能耐,現下以為嫁了衛將軍,就能翻身了不成?” 仗著是孟嵐的乳母,朱婆子在府上作威作福慣了,沒少折辱秦婉,聽她陰冷的語氣,秦婉抖了抖,轉頭看她。后者冷笑:“大姑娘別忘了,你這孱弱的身子,就算是做了衛夫人,也不過是擺設罷了。只怕是衛將軍被人逼得緊了,這才同意娶你的,我倒要看看,你這病簍子一樣的身子,能挺得了幾時。”她一面說,一面望了一眼衛珩,自覺衛珩不曾注意到,伸手便在秦婉小臂上狠狠一擰,旋即笑得十分快慰。 自打失勢后,朱婆子隔三差五便要對秦婉用刑。秦婉被狠狠掐了一下,疼得抽氣,還是咬牙不曾說話,杜若卻忍不住,上前猛推了朱婆子一把:“往日在府上你要欺負主子,現在你還敢欺負主子!總歸主子也不必看孟氏的臉色過活了,我今天就跟你這個老刁婦同歸于盡罷了!” 眼見兩人幾乎要打起來,衛珩卻擰著眉頭道:“住手!”聽衛珩喝止,朱婆子霎時更為得意,尋思著衛珩自然也沒有為了一個秦婉得罪雍王府的,當即笑道:“衛將軍,不是老奴多話,咱們家大姑娘本就是個德行有虧的,將軍寬厚不曾計較,但到底是王府的不是。將軍今日也看到了,大姑娘身邊的婢子這樣粗野,若是往后大姑娘沖撞了將軍,將軍即便是休妻,太妃和小王爺也不會說什么的。” “是么?”衛珩笑得風輕云淡,伸手將臉色蒼白的秦婉抱在懷里,大手順勢捂住她的眼睛:“婉婉乖,我說過,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了。誰敢欺負你,我就要了他的命!”話音未落,他隨身帶得長劍已然出鞘,一瞬便將朱婆子的腦袋砍了下來。 這變故那樣快,將雍王府的一眾下人嚇得驚叫連連,立馬報到了孟嵐那里。看著衛珩將朱婆子的腦袋扔到自己跟前,孟嵐嚇得站都站不穩了,還是強定心神怒罵道:“衛珩!我敬你是陛下親封的輔國大將軍,你不要狂得沒有天了!” 衛珩朗聲笑起來,渾身肅殺之意頓時露了出來,在場的大多是內宅婦人,哪里見過如此陣仗,一時紛紛噤若寒蟬。“太妃倒是個能耐人,只是衛某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你雍王府再如何勢大,也沒有欺負到我衛珩的妻子頭上的道理。衛某殺了這刁奴,已然是便宜的,誰知道她仗得是誰勢。太妃若是有氣,只管去陛下跟前告我去,面對陛下,我還是這話。” 不想衛珩半點不懼,孟嵐氣得要死,看著朱婆子鮮血淋漓的腦袋,還是打了退堂鼓。誰想衛珩又在堂中坐下,笑盈盈的望向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