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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棠隨意翻開一頁,念道:“富春東接蕭山,南連諸暨,西鄰桐廬,天目山余脈綿亙西北,仙霞嶺余脈蜿蜒東南,富春江西入東出,斜貫中部……有沒有一部書,我們看到的不僅僅是一段干巴巴、冷冰冰的文字?因為多數時候我們根本想象不出書里描述的模樣,總覺得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岳老太爺靜靜地看著她,眼底有莫名的光彩一閃而過,鼓勵她說下去。 “嗯,俗話說: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我們都是大周的子民,可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離開自己的家鄉。如果有這樣一部書,不僅有每一個地方的得名、地理位置、歷史背景、相關文化,甚至包括當地的神話傳說,民歌小調……等到千百年后,后人看到的,將會是栩栩如生的大周全貌。” 葉棠巴拉巴拉說得挺盡性,看到對面垂眸不語的岳老太爺,才驚覺自己好像關公門前耍大刀,心中發虛得厲害。 “祖父,我,我……信口開河了。” 岳老太爺搖頭,打斷了她:“等等,讓我想想。” 待他抬起頭來時,神色已是動容,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哈哈大笑:“你說得很好,很好!” 這時,滿天紅云,滿江金波,一輪紅日,從沸騰的云海,跳出! 作者有話要說: 家里的寶貝兩個星期發燒三回,也是沒誰了。我也光榮中招了,今天在電腦前坐了大半天,只碼出這么短小的一章,我真的盡力了。/(ㄒoㄒ)/ 下本書,我一定要存稿,多多地存稿,存完整本再瀟灑得一天萬更。O(∩_∩)O哈哈哈~ ☆、第三十一章 自那日后,岳老太爺閑來無事,常常和葉棠、岳見燊侃侃而談。比如說到大運河,今天到哪里了,明天將會到哪里,把沿途的風物典故、文人遺跡娓娓道來,葉棠和岳見燊兩人都聽得津津有味。 相處久了,葉棠發現老爺子但凡說到高興處,就愛捋胡子。那胡子是岳老太爺的寶貝,偏偏他的胡子不給力,稀得跟清湯面條兒一樣。不過岳老太爺顯然不這樣想,覺得自己有一把美髯,沒事就捋一把,好在動作看起來還比較瀟灑。 “祖父,我比著日頭,覺得河道彎彎曲曲的,并不是正南正北的直線?”葉棠心里忍著笑,一本正經問道。 岳老太爺點頭:“京杭大運河從南到北,有嚴重的水位差。咱們之前走過的灣頭鎮到瓜州渡,因決堤泛濫造成泥沙淤積,使短短二十里的河段,高低落差竟達五丈,故而要‘截直道使曲’ 。” 原來如此!葉棠凝神細聽。 又行了二十多天后,他們終于到了通州。至此,便要棄船坐車,沿著官道前往燕京。 通州乃是燕京的東大門,無數大小不一的船舶停靠在這里,客商云集,人流如潮,熱鬧非凡。磚石鋪就的寬大官道甚至可以并排跑兩輛馬車。 可惜天公不作美,他們抵達的這日,通州下著淅瀝瀝的秋雨。 岳老太爺早早吩咐船家進碼頭時莫要與人相擠,不僅如此,周mama還把丫鬟、媳婦、婆子都叫去好好地囑咐了一番,讓大家到了燕京千萬不要惹是生非,如若不聽,立刻攆出去。 素絹到底年紀小,不免嘀咕道:“我們家的二老爺不是詹事府少詹士兼翰林院侍讀學士嗎?那應該很厲害啊!” 葉棠聽了,難得板了臉,正色道:“京城里天子腳下,藏龍臥虎。一個匾額砸下來,十個里頭有七個是三品,還有無數公侯伯爵。一個不小心,說不得你們就撞到了哪個王府、伯府的大管事!就是那些進京做生意的,背后若沒個過硬的靠山也是難站住腳的。” 見素絹聽得咋舌,她頓了頓道:“老太爺這是小心謹慎,但也不必誠惶誠恐,戰戰兢兢,該做什么還做什么,不卑不亢就好。” 船梯剛搭好,有三個男子就跳了上去,三步并兩步朝岳老太爺站著的船頭走來。 “爹、娘!”岳世清穿過重重雨幕停在船頭,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他身后的岳見鵬和女婿程勉也跟著跪了下去磕頭:“祖父,祖母。” 岳老太爺微微濕潤的眼中布滿欣慰和喜悅,親自將三人扶了起來。老太太已是熱淚盈眶,一邊拭淚一邊道:“這么大的雨,就算是要磕頭,也要進了客棧啊!要是淋病了可怎么好?你媳婦可好,鵬哥兒長這么大了,都比你父親高了?柔兒可好?璋哥剛過三歲生辰,珍姐也有八個月了吧,我這個曾外祖母還未見過他們!” 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就算面對皇帝也能從容應對的岳世清,穩了穩心緒才開始回答。因為多年未見爹娘,他也是眼眶泛紅,聲音里甚至透著小小的顫抖。 知道大家都好,岳老太太高興極了,正要說話,岳老太爺插了一句,道:“好了,有什么話待會再說吧。你還沒見過燊哥和他媳婦吧……五年前柔兒出嫁的時候,燊哥病了一場沒來。” 今年三月岳見燊成親的時候,因為親事定得急,岳世清又有官職在身,來不及趕回來,所以這還是葉棠第一次見到這位嫡親的五叔父。 岳世清看著三十七、八歲的樣子,目光明亮,身材挺拔,氣宇軒昂,是個中年美大叔。 岳見鵬和他的父親有七分像,笑容清爽、舉止有禮。看著就是那種出身良好、家教良好的世家子弟……就連女婿程勉也是長身玉立、劍眉星目,相貌出眾。 岳見燊和葉棠上前給岳世清行了禮。 岳世清看到岳見燊明顯怔了一下,才拍著他的肩膀,笑著感慨道:“你當年離開京城的時候,還是個路都走不穩的小兒。一晃這么多年,如今你也成家立業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岳世清早就在通州包下了一家不太起眼的中等客棧:“爹娘一路勞累,先歇息一晚,咱們明日一早再進城。” “京都居大不易”,燕京城百官云集,權貴滿地,房產的價格著實不低。而且東貴西富北貧南賤,有點根基的人家是絕對不會住到城北、城南這樣的地方。 岳府詩書傳家,又經營得當,早早在城東的柳樹胡同買下了一幢五進的大宅院。當然相比沅洲的宅子,還是顯得逼仄了些。 第二天雖然天空還飄著小雨,但五太太閔氏得了信,領著已出嫁的女兒岳見柔以及一對外孫,和一眾丫鬟、媳婦、婆子早早候在垂花門前。 岳老太太一下馬車就看見了被大紅襁褓包著的珍姐兒,沒等眾人給她行禮,已責怪道:“大冷的天還下著雨,你們怎么把珍姐抱出來了!快,快,還不把孩子抱回屋!” 乳娘朝岳見柔望去,見她點頭,乳娘忙用斗蓬遮了孩子的臉,又讓小丫鬟打著油紙傘,匆匆回了上房。 閔氏和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