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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有高房價和房奴這些事兒。要不然蘇轍、陸游等大大們也不會寫詩自嘲“我老未有宅,諸子以為言”、“猶愧疚先楚公,終身無屋廬”。 即使沅洲是個十八線小地方,有這樣大的宅院,岳府絕對算是隱形土豪了,而且偌大的地方只有她和岳見燊兩個主子。這算不算是穿越的福利? 四宜館的景色四季不同,現下正是春光明媚景色怡人的時候。陽光照在身上,把暖洋洋的感覺傳遞向四肢百骸,感覺每一根筋骨都是舒展的,輕松的,說不出的愜意。 葉棠走在石板路上,兩旁的花木或高或矮,錯落有致。她目光一搜,便看見幾棵樹冠撐開如巨傘的櫻樹。 花樹下,岳見燊席地而坐。地上鋪了竹席,席上有矮幾和軟軟的坐墊。暖陽的柔光琢磨出他極致的容顏,頭發只用發帶高束在腦后,一手拿著一把寒光四射的鑿子,一手拿著塊小木塊,神情專注地鑿著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想啰嗦兩句:去年年底有了開文的想法,花了很長時間寫了細綱,原本抱著單機到完結的打算在堅持更新,沒想到簽了約,還收獲了各位暖心的小天使,一句“大大”就讓我心潮澎湃。 好吧,我承認我沒見過世面。 相聚是緣分,我很珍惜。歡迎大家留評,以及“調戲”我!么么噠! ☆、第十九章 滿樹的繁花呈淡淡的粉色,微風拂過,便有花瓣打著旋兒紛紛揚揚地徐徐而落,輕盈如飛舞的彩蝶般。有一瓣調皮地落到岳見燊豐茂長翹的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睛,那瓣花瓣便驀然飄落至明藍色廣袖袍上。 浮光隨日度,漾影逐波深。遠處五孔橋橫臥波光是景,眼前那春風扶柳是景。而岳見燊靜靜地坐在那里,落英繽紛,花瓣如雨,人在花雨中,便是這景色中的景色。 眼前的一切如同一幅綺麗的畫卷,美不勝收,卻又顯得那么不真實,葉棠甚至不敢呼吸,怕打碎了畫中的寧靜,驚擾了這夢境中的人。她抬手壓在跳得過快的心口處,就站在那里癡癡得看著眼前的人影。 直至那人放下手里的鑿子,吹了吹木頭上的木屑,方嘴角噙了淺笑,一步步近了。 聽見腳步聲,他偏頭望了過來,見葉棠站在白玉蘭樹下,妃色撒花右衽褙子,葫蘆形翡翠耳環,碧綠和粉紅,春意融融的組合,又有幾分說不出的得意。而那一對妙目里似有一股溫膩的溪流在淌,不知不覺間緩緩地流進他的心里。 “燊哥哥,你在做什么?”葉棠從散亂的矮幾上拿起一個巴掌大的圓輪,上面均勻分布著小齒。 岳見燊又拿出七個一般大小的圓輪,同樣在邊沿上均勻分布有小齒。他把每個圓輪固定在一個木質臺基上,然后將一個木把手插入左手第一個圓輪上的六角形的洞中,再將一個個帶著疙瘩狀突起的銅管插在所有圓輪正中的圓孔上,最后將一塊釘著大大小小的鐵片的長木板放在圓輪后。 在葉棠不解的目光中,岳見燊搖起了把手。八個齒輪一個帶動著另一個,從上轉下,從下轉上,銅管輕輕敲打在階梯狀的鐵片上,竟然叮叮咚咚奏出不知名的旋律來,輕快活潑,清脆悅耳。 簡直了!葉棠滿心的驚艷,嘴巴張成O字也不自知。旋律還在一遍遍地重復著,隨著岳見燊搖動的快慢而快慢。 這看似簡單的“樂器”實則一點都不容易。每一個齒輪都要一模一樣 ,每一個齒距都要一模一樣,甚至連圓孔、六角孔,都必須分毫不差。 如此高的精準度,還是純手工,厲害了word燊哥哥,大師級的木工活也不過如此。 難道真的是上帝關上了門,必定會留下一扇窗?!她不知道他花了多少時間制作這東西,但她知道即使給自己多一倍的時間,她也造不出來。 聽著行云流水般的音樂,葉棠忍不住捧起他的臉: “燊哥哥,你真棒。” 世間大多數人,一張面孔總有千萬副面具。岳見燊和這世間的男子,是不一樣的。那張漂亮而純粹的臉上,大多數時候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仿佛沒有憂愁,也沒有喜悅,更不懂得掩飾,簡簡單單,坦坦蕩蕩……可她卻被深深地吸引了。 緩緩地靠近,他淺淺的呼吸一下一下拂過葉棠的臉龐,落在她心弦上最敏感的地方,使得她整個人都微微戰栗著。 什么東西燙得她要化了一樣?葉棠倏地睜開眼,這才驚覺,自己竟然迷迷糊糊地將唇印在了他的唇上。而岳見燊睜著純潔如小白兔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有些不明白她的舉動。 “咳,燊哥哥,你,你喜歡方才這樣嗎?”葉棠臉兒紅紅,心跳如擂鼓。 岳見燊嘴唇抿了又抿,嘴角現出兩個淺淺的小窩窩,然后慢慢地點點頭。 怎么能這么可愛?! 葉棠忍不住色心大發,她飛快地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又吧唧親了一口。 …… 岳見燊呆呆地望著她,他是不知道自己那懵懵懂懂的樣子有多誘人。mua,mua……某女人像個發了春的怪阿姨,把小白兔額頭、眼睛、下巴都親了個遍。 心滿意足之后,正要說什么掩蓋剛才的色女行徑,對面一直傻乎乎的岳見燊卻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臉上戳了一下。 葉棠怔楞了一下,隨后將額頭抵了抵他的額頭,含笑看著他低聲道:“燊哥哥,這個不能和其他人玩,只能我們倆在沒人的時候一起玩,好不好?” 岳見燊就像是一張白紙,她則是書寫的筆,筆在紙上寫什么,他就會呈現出什么,這讓葉棠有種他是我的的甜蜜。 岳見燊看了她了一會兒,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后雙手固定住她的臉直直望著她,似乎在期待什么,葉棠輕輕一笑,忍不住刮一下他的鼻子:“當然,我也不會和其他人玩。” 岳見燊滿足地笑起來,好像初生的嬰兒。 四月初二,宜嫁娶、開光、出行、祈福。 這日上午卯正時分,岳府正門大開,一隊長長的馬車緩緩馳出,浩浩蕩蕩地沿著西福大街一路向西,直奔三十多里外的清泉鎮的岳家老宅而去。 古代人出個門,特別還要在外頭過夜,那可是件很麻煩很瑣碎的事。 雖說老宅一直有人打理,但是一應用得順手的日常生活用品都得帶。什么衣裳首飾、起臥用具,甚至私家馬桶都少不了。 即使已是輕車簡從,可十幾輛黑漆齊頭平頂馬車一字排開,以及前呼后擁的家丁,那架勢也相當可觀。 路上行人紛紛回避。 車隊沿著官道奔馳,熱鬧喧囂的沅洲城慢慢被青槐遠山,稻田農舍所代替。這樣的風景本有些單調,葉棠卻一副小鳥出籠的模樣,恨不得一張臉都貼到馬車簾子上,戀戀地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