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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其他地方的人吃不飽穿不暖時,春巖城人人錦衣玉食,過得皇帝一樣。所以城池的建造,比起現在繁華的都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神殿是供神的所在,面闊九間,每間打通,就是個大得驚人的空間。殿外狂風驟雨時,殿內一派寧靜,不得不讓人佩服萬年前建筑的先進。 阿傍開始思考一個問題,“如果時間真的倒退了?那云浮現在還存在嗎?” 萬年前的云浮是不毛之地,只有水澤和蘆葦,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仙君的視線停留在門外的凄風苦雨里,他說:“一萬年前沒有你們,如果時間倒退,現在應該是我一個人站在這里。” 大家齊齊為阿傍的智力擔憂,看來又跌破最低值了。 他撓了撓頭皮,尷尬笑道:“這雨什么時候能停啊,入夜之前我們能離開這里嗎?” 海上的天氣很難說,大家憂心忡忡時,鮫王卻非常高興,“留下住一夜也不要緊,寡人現在就讓我的子民集體下海采珠抓魚。你們喜不喜歡吃螃蟹?入秋的螃蟹最肥美,可以吃到你們吐為止。” 他歡天喜地探身出去傳令,大家無可奈何,便各自找了地方坐下等雨停。 崖兒過去看胡不言,“你怎么樣了?” 胡不言抬起頭,似哭似笑看了她半天。那大嘴,左邊唇角捺一下,右邊又捺一下,然后兩邊齊捺,蹦起來一把抱住她,哇地痛哭失聲。 崖兒很尷尬,看來這狐貍的蠢勁又犯了。她不安地瞥瞥仙君的方向,果然他人一閃便到了面前,兩指像捏貓狗一樣,捏起胡不言的后脖子,隨手扔到了一邊,“別借機揩油,有話好好說。” 胡不言委屈地擦了擦眼淚,“老板,我很難過——很難過你懂嗎?蘇畫為什么要這樣,我還指望和她白頭到老呢,結果她中途把我拋下了。” 崖兒不太好回答,蘇畫背叛了波月樓,她是波月樓的罪人。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她也無法安慰他。 還是仙君一針見血,“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既然當初她投靠了眾帝之臺,那么一切后果必須她自己承擔。” 胡不言抽抽搭搭說知道,“道理我都明白,我剛死了女人,只是需要安慰罷了。” 那廂的鮫王張開了懷抱,“讓寡人來安慰你。” 胡不言看看鮫王那張油頭粉面的臉,頓時感覺一陣反胃。 他萎靡地跌坐回去,喃喃自語著:“其實我可以讓她過上好日子的,我已經打算好了,等這次的事結束,就帶她回丹丘面見家人……結果她等不及,她還沒看見我登上王座,就撒手走了。” 他的話讓大家疑惑,大司命道:“丹丘在方諸以南三千里,有九尾金狐涂山氏。” 胡不言瞪著那個殺妻仇人,一梗脖子道:“是啊,我叫涂山不言,是涂山氏皇太孫。別看我長得低調,我有很厲害的出身。當初我和家里打賭才出走的,遇見老板砍了我一截尾巴,壞了我的品相。不過不要緊,我還有八條尾巴可以修煉,九尾長全后我會很厲害。”一面說一面兩指直點大司命面門,“你給我等著,等我上了岸,一定以闔族之力讓你血債血償!” 第107章 他對蘇畫的死耿耿于懷,找人拼命也是人之常情。大司命平靜道好,“我就在蓬山,隨時恭候閣下大駕。” 別說丹丘的狐族,就是上古狐妖他也不怕。他自問沒有做錯,蘇畫一個人害了那么多條性命,眼看魑魅魍魎也要命喪她手,難道不該殺了她么? 狐貍就是狐貍,感情用事,是非不分,剛開化不久,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和他的女人。念在他剛失去愛人,便不和他計較了,要是換做平時,早就教他為人的規矩了。 眼看劍拔弩張,如果把話說開,對大司命不好。紫府君出面打了個圓場,“我是紫府的主人,有什么不屈可以先和我說。” 胡不言依舊盯著大司命,對他的話也不往心里去,只道:“大司命是仙君的手下,仙君當然幫他說話。” 紫府君點了點頭,“是,我是要幫他說話。如果你處在他的位置,你會怎么做?看著波月樓的人一個個被蘇畫殺盡么?你要尋仇可以,自己練好了本事,一對一決斗。紫府不和人打群架,因為一旦鬧大,后面很難收場。” 胡不言哂笑道:“紫府是有頭有臉的仙家,所以不拿人命當回事。你們問問他,他究竟有沒有心?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制服蘇畫,總比一劍殺了她要好。”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如果換作以前,大司命當然會想方設法保全她。而感情一旦抽離,甚至連半點關于對方的記憶都沒留下,那么緊要關頭自然是殺了一了百了,誰會對一個陌生人手下留情呢。 崖兒也怕胡不言一氣之下打翻核桃車,忙生拉硬拽著,把他拽到神殿那頭去了。 胡不言斜眼瞥她,“得知我是丹丘的皇太孫,老板你改主意啦?可是我心里只有蘇畫,你現在想和我談感情,實在太晚了。”說罷無能為力地攤了攤手。 又開始自作多情了,崖兒不會憐惜他剛才哭得像個淚人兒,照樣惡狠狠警告他:“你再胡說八道,我直接割了你的舌頭。” 胡不言捂住了嘴,哀聲道:“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我剛喪偶好嗎!” 崖兒往仙君的方向抬抬下巴,“罵你是為你好,看見那個墮仙了嗎?他發起狂來會做出什么事,我可說不準。” 怕了……因為紫府君一直還算正常,他居然連他是個墮仙都忘了。胡不言縮了縮脖子問:“那老板你拉我過來干啥?我不想被仙君誤會,怕被他打得魂飛魄散。” 崖兒道:“我找你是為大司命,你想報仇只管報,但最好不要牽扯到感情。鮫宮夜宴那晚,大司命找蘇畫談過他們之間的事,蘇畫不答應,大司命就徹底死心了。為了斷得干凈,他清除了一切有關蘇畫的記憶,也是為了成全你們。可是沒想到蘇畫竟然是厲無咎的人,她里應外合殺了那么多波月樓門眾,她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么?三十多人啊,全交代在水下。海嘯來時不知沖到哪里去了,連尸都沒人給他們收,你同情過他們嗎?” 胡不言被她說得矮下去半截,訥訥道:“對不起了,老板。要是蘇畫還活著,我想她會親口對你說這句話。現在她不在了,只有我來代勞,我知道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她對波月樓還是有感情的。” 崖兒長嘆,這個誰說得準呢,看她對付魑魅和魍魎,實在沒發現哪里容情。她搖頭道:“這些暫且不去說他,我還是這句話,你要報仇盡管報,但別再把他和蘇畫的私事牽扯在一起。蘇畫沒打算用愛情討他的便宜,你也別拿私情當做指責他的武器,一碼歸一碼。” 胡不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