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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咧嘴一笑,“從藏瓏府的酒窖里掏來的,算你小子有口福。” 土宗主喝了一口,辣得嗷嗷叫,“你又偷主上的酒?” 王在上說:“他愛喝茶,酒我幫他喝。要是金云覽和木江流還活著多好,咱們可以邊喝邊猜拳,誰贏了誰摸古蓮子,摸哪兒都行。” 屠嘯行啐他,“你瘋了吧,古蓮子不把你腸子打出來!” 王在上道:“摸摸有什么關系,反正她奶子大……其實我很喜歡她,上回眾帝之臺大會,差點讓我得手,都怪木江流搗亂。現在完了,他們都死了,人命啊,有時候還不及一根草。” “你念舊,回去后祭奠祭奠他們就行了。喝酒的時候嫌人少,分錢的時候嫌人多。”屠嘯行嗤笑了聲,“這世上還是錢權最重要。人有不及我有,其他的,全他媽是個屁。” 第91章 反正人非草木,王在上雖然也算計,但他和其余四個不同,和誰都能聊上兩句,和誰都湊合。 “你說那個孤山里頭,到底有多少金銀?以前江湖上有傳聞,據說一個人十輩子都花不完,我覺得肯定能裝滿咱們的寶船。”他喜滋滋地盤算著,“我沒事的時候就躺在床上想,這么多的錢,怎么分配才好。你是知道我的,我對錢不看重,誰多點兒誰少點兒都沒關系。臨出發時我準備了五口大箱子,就放在船艙里呢,只要讓我裝滿那五個箱子,其余的我不要,全給你們。” 屠嘯行斜眼看他,“你別不是傻了吧,五百口箱子都裝不下,你只想裝五口?” 他認真地點點頭,“我打算回去成個家,生四個兒子。將來我死,四個兒子正好給我抬棺材,那箱子就一人一口,都別打架。” 屠嘯行哼笑:“你想得可真長遠。還有一口呢?留著給外面小的?你這人看著老實,其實一肚子壞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 王在上說天地良心,“你是不是以為我和我老婆不用吃喝?剩下的那口當然得留給自己。我要撿半箱珠寶首飾,逢年過節拿出一樣來,讓我老婆到死都能收到我的禮物,這樣她多高興!” 屠嘯行聽了澀然,“老婆還在丈母娘家呢,你想得太多了。女人啊,我告訴你,別對她太好,太好了她就讓你做王八。” 這是他的血淚史,屠嘯行是出了名的對老婆好,可是那個女人不知好歹,和他手底下的御者偷情,被他拿了個正著。家務事嘛,怎么處置全憑他,于是手起刀落,送jian夫yin婦歸了西。綠帽子得用血洗,洗洗不就染紅了么,不過提起還是一件丟人的事,男人的面子,不是簡單一個殺字就能解決的。 王在上拍拍他的肩,表示對他的同情,“你比老金好多了,你看金云覽,他才是真冤枉。他老婆倒是沒偷人,可她一輩子都在想著別人,連晚上同完了房,夢里還叫別人的名字,老金別說腦袋,連腚都綠了。最后倒好,老婆自盡了,小情兒找上門來還把他給殺了,這份委屈,到閻王爺那兒也說不清,就問你慘不慘!你說,咱們天外天的風水是不是不太好?三個光棍兩個鰥夫,再加上一個嫁不掉的古蓮子,還有比咱們更命苦的人嗎?” 他的這席話驚出了屠嘯行一身冷汗,調侃自己就罷了,怎么還帶上了盟主?萬一被人聽見,他這一身腱子rou還不夠剮的呢,便壓壓手,示意他住嘴。 “等有錢就轉運了,別著急。”屠嘯行這么安慰他,“到時候請看風水的來看看,不行種他一萬棵桃花。” 王在上覺得是個辦法,“先給盟主種上,怎么看都是他比較難。不像我們,隨便弄個女人,對付著就能過。他還要挑……挑的那個柳絳年,人家看不上他,他就惱了,面子上掛不住,做過神仙的就是麻煩。”說完嘻嘻笑了兩聲。 每一個英明神武的領導手下,都有一兩個腦殼不太好使的滾刀rou。奇異的是問題頻出,居然沒有讓上面痛下殺手,說明領導不是好當的,必須有大愛無疆的包容,和照顧殘障的仁心。 屠嘯行開始考慮,為了避免引火燒身,以后還是和他保持點距離。不過五大護法現在就剩他們兩個了,這傻子只要五箱財寶倒也好,自己可以多得一大半,實在是樁好事。 “不談女人了,現在在大池上,錘子硬了可沒辦法。”屠嘯行給他斟上一杯,招呼著,“喝酒喝酒。” 響亮地碰杯,滋溜一聲,大胡子底下的闊嘴,迸發出悠長的曲調,很有情趣。兩相喝得面酣耳熱,仰天躺倒下來。大池上的星星又大又亮,王在上說像葡萄,一串一串的,屠嘯行說褲襠里的葡萄。 昏昏然,眼皮子發燙,屠嘯行閉上了眼睛。遠處不時傳來水浪激起的巨大轟鳴,那是龍求偶的儀式。他打著酒嗝思量,男人就是費勁,為了娶個媳婦,不知要折騰出多少花樣。 王在上卻是清醒的,一雙小眼睛看著天頂,眼珠晶亮。沒志向的人最讓人放心,這屠王八生性雞賊,你精明,他像防賊一樣防著你。你窩囊點兒,看看,他果然睡得著了。可屠王八敢睡,他不能。他坐起來朝遠處眺望,那光點搖曳,似乎并沒有駛近多少。也不知那個船隊是何方神圣,他索性躍下蓬頂,爬上了桅桿,坐在寶船的最高處,一瞬不瞬地盯著遠方。 寶船有作戰功能,兩舷之下,距離水面四五丈的高度,有兩排二十個類似小窗一樣的孔洞,他下了令,讓弓弩手在那里待命,隨時準備發起進攻。盟主休息了,他的職責是觀察好周圍動向。現在的處境有點復雜,這可是大池中央,出點什么事,誰也救不了誰。 白狄人執拗的脾氣,讓他堅持到太陽升起的時候。那雙眼睛因為盯得太久都發直了,厲盟主看著他的模樣,感到有點瘆人,“王在上,你的眼睛怎么了?” 他手動把眼皮放下又抬起來,有點死不瞑目的味道,“肌rou發僵,不會眨眼睛了。不要緊,休息一會兒就好。”然后走到一旁,躺在船幫的陰影下,抬手一抹,把眼睛闔上了。 厲盟主除了覺得他是個人才,也沒其他的想法了,讓他挺尸,自己向西張望。海上的距離通常比預估的要遠,那些船經過一夜航行,現在才堪堪看得清輪廓。他踅身,在巨大的寶蓋下坐定,沏上一杯茶,靜靜等待船隊的到來。 近了,船頭的虎口盾,在陽光下發出刺眼的光。他好整以暇地坐著,屠嘯行壓刀立在船舷上,向靠攏的寶船拱了拱手,“我當是誰,原來是關盟主。” 厲無咎抬眼看過去,鄰船上躍過一個人來,一身利落的青布袍,頭發隨意拿帶子系著。從第一次見到他,他就是一臉正直的模樣,二十年后臉架子更顯棱角,乍一看,像個劫富濟貧的游俠。 世間一切妙物,都講究個左右對稱,像人有左右手一樣,云浮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