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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波月無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他看著你的時候,你會感知他對你的依戀,雖不言說,但彼此心照不宣。

    她趴在被褥上,心里一絲絲甜起來。昨夜之前她還覺得自己存在與否不重要,今天卻不再那么想了。有個人牽掛著,必須活好每一天,等命數走完了,也不會留下遺憾。

    “不言,快去給我抓治傷的藥。”她揮了揮手,“恐怕長淵的人在藥鋪有伏守,確定無虞了再開方子。”

    胡不言道好,起身往門上去,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蹲著身子問,“要不要順便再買點別的?比如逍遙散,快活丹什么的?”

    崖兒抬起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等著,等我能下地了,給你把剩下的尾巴全剁了。”

    胡不言下意識摸了摸尾椎部位,“別這樣,我也是為你好。反正跑一趟,買回來以備不時之需,以后總會用得上的……”

    她大翻白眼,“快去!”

    胡不言嚇了一跳,這回不敢再說廢話了,立刻轉身出門。崖兒見他走了,打算撐起來把衣裳換了,又聽見那只狐貍驚喜的嗓音:“噯,諸位都來了?”

    崖兒心頭一緊,料想可能是波月樓的人到了,但依舊探手拉過了佩劍。

    還好,門上進來的確實是蘇畫,她身后還跟著魑魅和魍魎。

    他們向她行禮,壓聲叫樓主。看她的模樣不必詢問,就知道是受了傷。兩大護法隨即退出去關上了門,到底都是辦事的人,比那個胡不言有眼力多了。

    蘇畫身上常年帶著金瘡藥,知道崖兒不會讓胡不言給她上藥,便過來掀起她的衣裳,為她療傷。那些刀傷雖然縱橫交錯,可喜的是控制得當,已經有愈合的趨勢。她把藥粉均勻撒在開放的傷口上,一面問:“怎么傷成了這樣?是紫府君下的手?”

    也許在她看來,世上除了紫府君,沒人有這個能力讓她吃這暗虧了吧。

    崖兒說不是,“我夜探了岳海潮造獸的地方,被他的蠱猴發現了,引到城外打了一仗。”

    “蠱猴?”蘇畫很意外,拿干凈的白布為她重新纏好傷口,喃喃道,“云浮地界上,只有大食人煉蠱。蠱是邪門歪道,江湖人向來不齒,這岳海潮究竟想干什么?”

    崖兒道:“大概為了鞏固地位吧,那只蠱猴很難對付,單為殺它就讓我自損八百。更可怕的是他另有殺手锏,他在城南的養獸場里煉人蠱,我昨夜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實在是陰毒至極。”一面說,一面嘶地吸了口氣,“等傷好些,得想辦法把那座樓毀了。如此魔窟,不該存在在這世上。”

    蘇畫道是,“這兩日你好好養著,余下的事我們去辦。”

    她話未說盡,但崖兒明白她的意思。蘇畫對她的底細大致是了解的,自己自然也防她一著。如果她不可靠,早就和當年蘭戰手下那些元老一起赴黃泉了。十幾年的師徒,偽裝三五年還可以,十六年……沒有人等得了那么久,也沒有一個陰謀能籌劃那么長時間。

    她緩緩勻了口氣,“長淵府還剩一位長老,讓魑魅抽個空,解決了他。”

    蘇畫應了,這才注意她的衣裳,看來看去覺得眼熟,“紫府人馬比我們快一步趕到蒼梧城,據說包了龍息寺后面的院子,想必樓主已經知道了吧……昨晚上見了府君?”

    崖兒簡直想扶額,為什么他們對她的私情都那么好奇。她有些力不從心,哀哀叫了聲師父,這一叫倒讓蘇畫吃了一驚,這位樓主是不屑于表露小女兒情態的,這次不知是身體虛弱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連師父都叫得分外纏綿。

    蘇畫有些尷尬,自然不好再說什么了,便虛應了兩句:“好好……你先歇著,我找掌柜把訂銀繳了。”

    她退出來,關上房門正欲下樓,看見那只狐貍居然擺了個十分撩人的姿勢,倚在樓口擋住了去路。蘇畫皺了皺眉,卻仍是裊裊走過去,上下打量他,“胡公子閃了腰么?這段時間伺候樓主,辛苦了。”

    胡不言自覺自己的身姿十分風流倜儻,蘇畫是風月場中的老手,要撩撥她,得拿出道行來。結果他辛苦拗了半天,她居然說他閃了腰。他不大高興,但又不能發作,畢竟男人大度很重要,便咧嘴一笑道:“我和樓主怎么談得上伺候呢,明明是陪伴。蘇門主旅途勞頓,比我辛苦多了。我老胡向來善解人衣……意,你不必下樓,我已經替你們辦好了。”

    魑魅和魍魎都不在,想必是出去探訪城中情況了。天熱起來,她抽出汗巾掖了掖頸間的汗,露出個懶洋洋的笑,“那就多謝胡公子了。”

    胡不言嘿嘿兩聲,“大家都是同門,這點小事還說謝,實在太見外了。”語畢殷勤指引,“我帶門主認認屋子,咱們是一伙的,住得近些,彼此有照應。門主請看,樓主住的是玄字最后一號,隔壁黃字第一號是我的,第二號就是門主的。再邊上,魑魅和魍魎住第三號,反正他倆不清不楚,住在一起方便。”

    蘇畫瞥了他一眼,這狐貍的小九九她還不知道么,左右逢源,把他夾在中間,他美都要美死了。

    她抱著胸,因為生得高挑,看胡不言時是一副睥睨的神態。那雙玉臂往胸前一橫,薄薄的繚綾包裹酥胸,呼之欲出的美好形狀,令胡不言咕咕猛咽唾沫。

    她說:“后生,你是不是很羨慕當皇帝?”

    胡不言滿臉呆滯,“沒啊,為啥這么說?”

    她高深地微笑,頰上精巧的梨渦像盛了蜜,“做皇帝多好,三宮六院圍著你住,你想去哪間就哪間,不是正合你的意么?”說罷扭著蜂腰進房去了。

    胡不言愣在那里,居然開始認真考慮她的話。其實當皇帝挺好的,這云浮大陸上有好幾個國,好幾個皇帝,等將來有空了,必須迷住個把,先體驗體驗再說。

    頭天晚上崖兒做下的案子,第二天終于在蒼梧城里造成了轟動。主要是死者死狀太凄慘,收尸的人想替他把腸子塞回去,因為時間太長尸身僵硬,且又將要入夏,那些腸子開始發酵了,脹大起來像水里泡發的海參,根本裝不進腹腔。收殮的人很苦惱,抬著棺材團團轉,最后沒辦法,只好先放人,再捧起腸子一股腦兒扔進去。當時把腸頭上從竹子上解下來,那個場景終身難忘。腸衣上的脂肪融化,滴滴答答把小路上的沙土都浸濕了。腸子打完結發酵,那氣味和手感……在場的人紛紛吐出了隔夜飯。

    曾經風度翩翩的精舍書生啊,前半夜還在議事堂慷慨激昂呢,沒想到后半夜就成了這樣。不是說能整死岳刃余,也能整死他的孽種嗎,結果三位長老短短七八天全死了,剩下的那位感覺刀被架在了脖子上,一蹦三尺高地叫罵:“當初我們四兄弟聯手保舉他岳海潮,現在門中出了這么大的事,他縮在王八殼里不出來了,算什么掌門!”

    長淵亂成了一團,不過那位神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