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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著腳從樹林里跑出來,她身后還跟著一個拿著長刀的獨眼男人正在海灘邊玩耍的孩子們驚叫了聲,四處逃竄。尖叫聲驚動了船上捕魚的青年們。 向前跑的白衣女人體力不濟倒在地上,長刀就要刺入心口的時候,尤辛抓在籬笆上的手緊了緊,四肢不由自主地回到了狼的形態。 “尤辛!” 還不等旁邊孩子驚叫,少年就已經像離弦的劍一樣猛地撲了上去,原本兇狠的男人被尖利的牙齒撕咬著咽喉,獨眼海盜揮舞著刀柄卻已經無濟于事。少年越咬越緊,終于在最后海盜松開了握著的長刀。他睜大眼睛,目露恐懼倒在了地上。 趕來的村民們都被這血腥的一幕震住。尤辛目光看了眾人一眼,喉嚨里發出幼狼一樣的嘶吼聲,慢慢向后退了一步。 見目的已經達到,倒在地上的女人指尖微不可察地頓了頓,抹過之前刻意割傷的手腕,那鮮血誘人的味道慢慢消散,白皙的手腕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狼聞到鮮血的味道會發狂,在狼群里長大嗅覺敏銳的尤辛也早已經獲得了這種天性本能。少年警惕的目光漸漸褪去,猶豫著上前了一步。 見他恢復站立的姿態,大家都松了口氣。 倒在地上的女人蒙著的面紗被一只手揭開,正好露出一張令人驚嘆的臉來。 “她可真美。”一個天真的孩子叫道。 白色的教服裹在身上,女人身姿纖弱柔軟像是一株需要呵護的水仙一樣。尤辛目光從那雪白的肌膚移到眼尾處的血滴。那是死去的海盜的血,在喉嚨破開時濺在了這個美麗的女人身上。少年指尖輕撫過女人眉眼,牙尖不自覺動了動,最終克制自己轉身跑進了樹林。在他離開的一瞬間,裝睡的女人睫毛輕輕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 沒有人會對這樣的尤物無動于衷。 漁村靠海與世隔絕但也經常受海盜sao擾,在這個姑娘說自己是落難的神職者的時候,村民們畢恭畢敬地將她請回了家中。 這天晚上的村莊里太安靜了。虞晚坐在屋頂上吹著口琴,像是小孩子一樣玩鬧。可下面卻是殺紅了眼的強盜們,他們提著染血的刀踏過一家家門檻。像下午時一樣的場景,可對象卻變了。尤辛被扼住咽喉提起來,眼睛通紅。他還不會說話,只能像野獸一樣發出憤怒的嘶吼。 披著白紗的人魚放下口琴,在最后一個人倒地后微微嘆了口氣。 強盜被一支水箭穿透心臟,握著少年脖子的手慢慢松開。從強盜癡迷又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尤辛知道了她們是一伙的。少年低頭不停干嘔著,就看見那個赤著腳的美麗女人在月色下慢慢向他走來。 電影已經拍攝到了高潮。賈斯伯握著海沙目光緊緊盯著虞晚。他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尤辛還是什么,少年的眼中只剩下了那道讓他瘋狂的身影。癡迷,憤怒,頹喪等情緒從眼中滑過,最終變成了壓抑的死寂。 “謝謝你救了我。”人魚吻了吻他的額頭,身體像是月色一樣變得透明,消散在了第一縷陽光中。 布萊克緊盯著攝影機,在尤辛慢慢閉上眼的時候終于鼓起了掌。 “很出色,這是我這些年來見過最棒的一場戲。”他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 從情緒中回過神來的賈斯伯勉強笑了笑:“我先去休息了。”他沒有看虞晚一眼,就狼狽地匆匆離開了。 “你會逼瘋他。”虞晚忽然道。 布萊克不置可否:“你知道的,一個“正常人”并不能成為一個好演員。” 虞晚微微吐了口煙霧不再說話。她只是從少年身上看見了一絲原來的自己,但這些并不會改變什么,被利用被逼迫就只能自己去往前走,沒有人可以幫他。 所有人都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兒的時候有些害怕大家接受不了虞小姐這么壞,但她確實是一個不怎么光彩又很努力活著的人物,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冷漠無情地一心想要往前走。 所以,男配(炮灰們)應該會有些慘,畢竟目前為止沒有人可以打動虞小姐。 抱抱啦(=^_^=) 39、第三十九章 ... 布萊克是個很狠心的人。這個圈子從來都是利益至上, 趁著賈斯伯還對虞晚放不下, 這半個月里連續不停地在拍尤辛和人魚的戲份。日夜加班再加上心理上的壓力和情緒,讓賈斯伯瀕臨崩潰。劇組里的人都有眼色的不敢去招惹他。 還剩最后一場對手戲, 虞晚站在海灘邊微微吐了口煙霧,等著導演布置好場地。 在原著中這場戲至關重要。尤辛在離開漁村后成了漂流的英雄, 而那天晚上化作泡沫離開的人魚則以王妃的身份出現在戰場上,她成了東陸國珂丹國王的妻子。 少年率領著狼群遠遠地藏在山頭,看著象征著王室的駕攆萬眾矚目。 金色的珠簾被風吹開, 支著手看著前方的女人漫不經心地回過頭來。那是可以讓人死去的眼神。柔軟中裹著極致的冷, 她一笑起來,那些拿著兵器的人就都變得手足無措,這早已不是屬于人類的美,甚至可以說這世上任何一種生物都不具備有這樣誘人的氣息。 當戰鼓聲響起時,珂丹國王挽著王妃的手慢慢走下駕攆,士兵們忽然振奮了精神, 因為他們聽見了號令:“今天是盡情殺戮的日子。” 血腥, 死人和斷劍。這一切都刺激著尤辛的理智,他想起了漁村里的情景。 山頭里的幼狼低聲嚎叫,女人慢慢回過頭去。她眼帶笑意, 唇角的弧度也溫柔可親,尤辛耳邊忽然出現了一道沙啞的聲音:“你終將成王。”女人微微卷曲的發絲貼在身上,白金色的魚尾禮服在行走間流蘇搖曳。 “為什么?”這是少年第一次說話,他抬起頭來用生澀的大陸語言問。 人魚輕笑了聲,手指從唇邊拿開, 水仙的花汁沾染在透明的指甲上,美麗的女人歪頭笑看著他,眼神散漫:“這是命運。” “OK。”布萊克比了個手勢。 虞晚收回情緒,過了會兒接過助理遞來的咖啡。“已經完了嗎?”她輕抿了口看向攝影機。 布萊克點了點頭,這幾天拍過的鏡頭一幕幕劃過,男人再次檢查了一遍,臉上終于露出了絲笑意:“可以了,只剩在片尾的時候補幾個鏡頭就行了。” 虞晚看了眼剛才拍攝的鏡頭,撥通了司機的電話,在掛掉手機后對布萊克淡淡道:“到時候電話聯系我。” 是群像戲,即使是主演角色但因為影片時間要求也不會花特別多的筆墨。除卻和賈斯伯的對手戲作為重點暗線集中來拍攝,其他時候零散一些的鏡頭早在之前就已經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