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夜景。

    當晚，陸君衍送葉如悅平安回家之后，傳了條訊息給她：【小悅，你有考慮處對象嗎？】

    【呃，沒有耶。】

    【這種事情要看緣分啦：）】

    陸君衍抿了抿唇，默默把對話框里的【我好像有點喜歡你】全部刪除。

    最后，他送出的是：【對啊，要看緣分。】

    -

    陸君衍跟周行彥雖然在大學同班，且關系很好，卻不能算是同個圈子的人。

    陸君衍跟班上加入系隊的同學打成一片，周行彥則獨來獨往，每天回宿舍就是睡覺。

    但就算如此，他們倆從初中就開始的多年交情亦是未曾改變。

    他知道周行彥有段時間很消沉，眉眼間盡是陰郁的情緒，陸君衍曾問了很多次，對方的回答永遠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沒事”。

    后來，正當陸君衍急得想直接揪住他的領子問個清楚時，周行彥主動來找他了。

    “君衍。”周行彥望著他，一字一頓道，“我想加入系隊。”

    陸君衍露出了詫異的神情：“你不是最不喜歡打籃球的么？”

    “我可以學。”他有些不耐地重復了遍，“我想加入系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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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周行彥就像是換了個芯子。

    他變得外向積極，跟球隊所有人建立了鐵哥們的關系，整個人耀眼得像是散發著光芒。

    如同他染的那頭新發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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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很快，一年級下學期時，陸君衍從學長那里接過了系隊隊長的位置。

    雖然之前未能獲選校隊一直讓他耿耿于懷，但陸君衍是真心喜歡籃球，當上隊長無疑是件令人雀躍的事情。

    恰好那時候葉如悅也來P市玩，說是什么“高考前的放松”，還恰好在S大附近那條學生街。

    跟她的距離一下子變得那么近。

    【要不要一起吃飯？】

    【抱歉，有人要跟我啦:(。】

    她傳了個賣萌的表情包，并捎來一句：【下次請早呀。】

    陸君衍雖然失望，卻也沒好意思說什么。

    或許她人緣真的很好吧。

    然而，兩個小時后，周行彥傳了張截圖給他。

    【沒有人陪我吃晚餐~】

    【好邊緣啊嚶嚶嚶嚶QvQ】

    葉如悅發了條朋友圈，她坐在公交站的長椅上，擺了個楚楚可憐的剪刀手。

    但陸君衍沒有刷到這則動態。

    他心里一磕磴，還是干笑著問：【怎么？】

    【我猜你約了她吃晚飯。】

    【但被拒絕了？】

    【葉小姐不是沒空，是不想跟你吃吧。】

    陸君衍對于好友這番話十分感冒，幾乎是同時回復了：【你別亂說，她不是這種人，應該是跟她約的人臨時有事……】

    周行彥看起來也火了，回了個冷淡的：【喔。】

    陸君衍直接往床上倒，一路睡到半夜。

    醒來時，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復一下周行彥的訊息。

    【ZXY開啟了朋友驗證，您還不是他（她）的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后，才能聊天。】

    “……”

    -

    后來，葉如悅也進了S大，進了系隊當球隊經理。

    陸君衍跟她的關系比起初識時當然好了許多，但他卻每每覺得，他們之間沒辦法更進一步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每每釋出好感都被她熟練地打太極圓過去，每天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機會、她好像有點喜歡他，但葉如悅其實從來沒表態過。

    陸君衍的生活除了學校功課、籃球、系隊的各項事務就是她，還困在這個死胡同出不來。

    他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不茍言笑，幾乎要成為從前的周行彥。

    然而，為她著想、滿足她所有合理不合理的要求、選擇性忽視她有時令人費解的作為，還有周行彥的明示暗示，完全成了一種習慣。

    有時候陸君衍都覺得，自己其實根本沒那么喜歡葉如悅——

    只是出于某種習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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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之所以會爆發，是因為陸君衍去警告了林子曦，讓她安分點。

    林子曦對葉如悅冷嘲熱諷，葉如悅后來對他哭訴了幾句，他就覺得她很可憐。

    從來沒了解過這些學妹身上發生的前因后果。

    那天，他一打開休息室的門，周行彥就板著一張臉，劈頭就罵：“你太夸張了。”

    “怎么。”他說。

    “你要盲目的喜歡她我沒意見，但是沒必要找小曦麻煩吧？”

    “她是忍無可忍才開口罵葉如悅幾句的，我還嫌她罵得不夠狠。”

    “罵人就是不對吧。”陸君衍不以為然。

    “不對你/媽/逼。”周行彥站起身與他比肩并立，聲線驟冷了幾分，“認識也快一年半了，你的小悅是什么樣的人你心里就沒點B數嗎？”

    陸君衍皺著眉：“你什么意思。”

    “她就是個婊/子。”

    “B-i-a-o-Z-i，你他/媽懂我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陸君衍抿了抿唇，想推門離開，周行彥直接攔住了他。

    “你想不想知道，在她心中你是什么定位？”

    說罷，周行彥不等他應，直截了當把手機塞到他手里。

    陸君衍低頭瞅了兩眼，是葉如悅跟她朋友之前的聊天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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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跟他也沒很熟啦……】

    【他好煩哦。】

    【每天都傳微信給我，煩死了QAQ】

    【我為了他進系隊？你開玩笑吧，當然是因為球隊其他男生顏值高呀。】

    【干嘛不跟他撕破臉？哎喲蕓蕓我哪是這種人~】

    【而且，這年頭隨傳隨到還會幫付賬的男生不多了呀。】

    【在我交到男友之前，還是可以加減跟他出去啦hhhhh】

    言下之意，他就只是個備胎。

    葉如悅之所以跟陸君衍保持良好的關系，不是因為他這個人多值得深交，只是因為他很好利用。

    刻意被他選擇性遺忘的丑陋事實，一朝被狠狠揭開，陸君衍居然毫無波動。

    甚至有點想笑。

    “醒了吧？我他/媽早八百年就想告訴你了，我……你也別問我為什么會知道，我就是被這個綠茶坑過。”

    仿佛是喚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記憶，周行彥喘了口氣，繼續憤憤不平道：“現在學妹他們那屆還覺得我是個到處騙炮的渣，可我根本還是個處男啊cao。”

    “媽/的追不到人就往死里黑，這么sao的cao作我還是第一次……”

    “別說了。”陸君衍沉下臉，“……讓我靜靜。”

    -

    陸君衍向球隊請了兩天的假，等他回來，一切似乎已經風云變色。

    葉如悅做的事情成了球隊所有人公開的秘密，她本人也變成隊里不受歡迎的突兀存在，那時候正好是學期結束，她馬上就退隊了。

    但周行彥忍了很久，人脈也是真的廣。

    某天，陸君衍在校隊團練的空檔，甚至還在休息室聽到兩個女孩子聊著葉如悅的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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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他在校隊認識了一個女孩子，一個真心熱愛籃球的女孩子。

    她每天任勞任怨地為球員搬球送水，比賽時為他們激動地打氣喝彩，分享他們的歡笑淚水。

    她嬌小可愛，說話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