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沒有，怎么突然這么問？”

    “哦，我遇見森哥了。”班長剛說完就見到倆姑娘同時垮下臉，雖然心里莫名其妙，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他回來給學(xué)弟妹演說，順道問起你……”

    此話一出，本來三三兩兩聚集著聊天的班上女生轉(zhuǎn)過頭來盯著班長看，連麻將桌那邊都停止了吆喝聲。

    孟昕向來低調(diào)，朋友圈從以前就基本不發(fā)跟陳裕森的合照，更沒把分手的事情大肆宣揚，在座各位有些人曉得這事，有些人則被蒙在鼓里。

    很顯然，班長就是不知道的那個。

    孟昕三兩下劃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哦，我們分啦，說起我怎么了？”

    場邊不明真相的群眾開始竊竊私語，但見她態(tài)度坦然，倒也沒翻起什么波瀾，碎嘴了幾句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H中不嚴打男女交往，這些事只要不出格就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還沒有早戀分手過，哪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小孟……”班長咽了口口水，又問：“他問，你是在躲著他嗎？”

    “……”

    室外的溫度好像一下子降低了不少度，配合著適時吹來的一陣季風(fēng)，更添蕭瑟。

    孟昕索性不抬頭了，低著頭繼續(xù)烤第二支棉花糖，語調(diào)微揚：“我又沒做虧心事，躲著他干嘛？”

    孟昕專心在烤架上，依稀聽到林子曦開口懟了班長幾句，然后走到她旁邊，開口道：“喂，陪我去廁所。”

    ……

    幾盞精致的水晶吊燈將整間屋子照亮，空蕩蕩的客廳里沒有半個人，只有播著輕音樂的一臺音響，緩緩流淌著似水般悅耳的音符。

    林子曦當然不是去廁所的。

    她一屁股坐到皮沙發(fā)上，捏著遙控器隨便選了一臺綜藝節(jié)目，主持人正在夸張地哈哈大笑。

    孟昕坐到她旁邊，隨手抄了個抱枕，翹著腳問：“干嘛？”

    “小孟，我……”林子曦耷拉著眼皮，輕聲說，“有件事兒，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對不起。”

    “？！”

    林子曦平時明明不是走這路線的。

    孟昕驚訝地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你該不會是他在P市的女友吧？”

    “沒有，就是，在P市有個女的跟他……”林子曦也瞪大雙眼，“cao，你都知道了？”

    孟昕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一臉淡定地問：“知道得差不多了。他倆不是也分了嗎，怎么突然提她？”

    “他們分手好像跟我有一點關(guān)系，嗯，我大概就是對那女生說了這些……”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之后，林子曦咬著唇，一副怕她不高興的樣子，“所以，他才會回來找你。”

    孟昕長長地哦了聲。

    老實說，她還真不在意陳裕森跟P市女或是漂亮女生甲怎么樣。

    但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乍聞他給P市女甩了，反倒還有點……

    喜聞樂見。

    孟昕搖頭失笑：“沒事，我只覺得他煩，反正不在同個學(xué)校，平常也惡心不到我。”

    不在同個學(xué)校，應(yīng)該沒有天天都過年，隨便吃個飯就遇到吧。

    應(yīng)該吧。

    “哦那就好。哎那我問你呀……”

    “？”

    “如果，我是說如果。”林子曦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偶然間轉(zhuǎn)到的青春偶像劇看，“你跟舍友處不好，那可怎么辦？”

    “你跟誰不好了？”

    孟昕腦海里迅速閃過她仨舍友的臉，最后停格在葉如悅那張單純無害的臉上，試探著問：“是葉如悅嗎？”

    “不是不是不是！”林子曦連連擺手。

    孟昕本來還只是隨口猜測，林子曦這副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樣子反倒讓她心底升起nongnong的疑惑：“小曦？”

    她忽然想起葉如悅跟崔蕓的聊天內(nèi)容。

    約不動、拽拽的、家里很有錢。

    孟昕當時沒留心，現(xiàn)在一做條件對比，這不擺明在說林子曦嘛。

    林子曦干笑道：“……我就是問問，唉你也別看我了，該干啥干啥去，快出去賞月吃烤rou。”

    孟昕又探問了幾句，見林子曦眼神閃爍、迅速地轉(zhuǎn)移話題，并沒有任何要對她透露的意思，也沒有再問下去，兩個人一塊兒出去吃烤rou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跟別人分享的隱私，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一樣。

    孟昕邊收拾著桌子，邊心不在焉地想著。

    第12章 Chapter 12

    一連串的活動與假期結(jié)束之后，學(xué)校的課程也正式步上軌道。

    大一的課不算多，但大部分都是必修課。對于這份課表，孟昕也沒什么可以選擇的余地，只跟著慕槿隨手加選了一門據(jù)說班上同學(xué)都選了的通識課進去。

    大學(xué)的第一堂課是會計，教授是個嚴肅的中年男人，留著滿臉的絡(luò)腮胡，孟昕坐在中間偏后的位置，腦袋一頓一頓的，雙眼找不到聚焦點。

    自從高考過后，孟昕根本沒碰過書，拿筆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指間一股遲疑的生疏感。而教授說的話更是如天方夜譚，跟她生活的仿佛不是一個次元。

    就在孟昕差點兒睡過去的當下，坐在隔壁的慕槿戳了戳她的手臂。

    本來在半夢半醒間的她頓時一個激靈：“干嘛？”

    “你聽得懂他講課嗎，有沒有抄筆記？”慕槿緊張地道，“大胡子下課要收筆記，算一次作業(yè)成績。”

    孟昕抬頭看了看時鐘，下課時間是三分鐘后，大胡子的字跡龍飛鳳舞想到哪就寫在哪，還把白板上的題目擦了一半，她實在看不懂。

    ……簡直要完。

    孟昕聳聳肩：“你覺得我看起來像有抄的樣子嗎？”

    “……抱歉我問錯人了。”

    慕槿很果斷地放棄她，轉(zhuǎn)頭向前后左右的鄰居求助——然而會選擇坐到后面去的多半都不是會抄筆記的類型。

    徐朔豪更是連筆記本跟教科書都沒帶，書包里就裝了手機跟充電寶。

    如果要大剌剌地去跟坐在前排的同學(xué)借筆記來抄，顯然又太浮夸了。

    孟昕望著除了今天日期跟“第一章”三個字以外一片空白的書頁，默默在心里記了大胡子一筆，會收筆記，不能睡。

    后排的眾人混歸混，但畢竟都一路混到重點大學(xué)了，還是不愿意缺交作業(yè)的。

    等大胡子下課后，幾個人看著只有一半題目的白板，綜合教科書上的內(nèi)容，開始積極地東拼西湊出一份筆記來。

    …

    江華抱著一疊筆記本走過來收作業(yè)時，孟昕正低著頭坐在角落振筆疾書。

    會計科不在高中的課綱里頭，大家都是從零開始，她也只學(xué)了皮毛，過了個長假也大多還給老師了，此時對課本上的例題可說是一籌莫展。

    “同學(xué)寫完作業(yè)的自己疊上來呀，我要抱去辦公室了。”

    她只見慕槿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