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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姐,我不同情她,我只可憐她肚里的孩子,不管是丫頭還是哥兒,總歸是一條命……” “別人家的事,咱們就別管了,投生在她娘肚子里,是她命不好,只愿她下輩子和我們一樣,做個千金小姐就是了?!?/br> 正是小年,李心歡也不想說這些喪氣事,便沒再去說施中翠,轉而談起李心質和吳畏兩個。 李心巧說他們兩個來信了,說是年三十之前會趕回來。 好久不見兩個哥哥,李心歡倒也有些期待了。 聊了大半天,李心歡提著籃子去了幽篁居。外面雪還在下,不到一刻鐘的路程,她進屋的時候已經滿頭大雪,拉下帽子的時候腳跟后面堆了一小堆。 翠竹掃雪,碧梧幫忙接東西,溫庭容親自給李心歡脫掉大氅,遞上暖爐,道:“今年來的晚了?!?/br> 李心歡坐在爐子旁邊,蹬著腳道:“和堂姐說了兒話?!?/br> “說了什么?”溫庭容隨口一問。 李心歡卻不愛說謊,便照實說了。 溫庭容道:“倒不曉得你兩個哥哥學的如何了,來日必要與他們切磋一二?!痹捓镌捦獍敕譀]有提施中翠,李心歡也自動忽略。 朱素素本是北直隸的人,李拂念也是中過進士的人,有他們兩個教溫庭容,便是沒去京中,他也不會比李心質和吳畏兩個差。 李心歡猜想,舅舅應該是對北直隸有莫名的牽掛和向往吧,畢竟永寧侯府就在京都,他剩余的親人,也都在那邊。 李心歡生怕勾起溫庭容傷心事,轉而問他祭灶的事。 溫庭容不咸不淡道:“還是不和往年一樣,把灶君神像貼在鍋灶旁邊正對風匣的墻上,陳設供品祭拜,你又不是沒見過?!?/br> 祭灶時除上香,送酒以外,特別要為灶君坐騎撒馬料,要從灶臺前一直撒到廚房門外。李心歡以前偷偷觀摩過一次,還被溫庭容發現了。 溫庭容把李心歡送的對聯打開,覺著很好,點了點頭道:“有長進,隸書寫的愈發好了。碧梧過來,拿去貼起來。” 李心歡望了一眼外面的雪,起身道:“舅舅,趁著時候還早,不如去園子里玩玩吧!” 溫庭容不忍拂了李心歡的意,便允了一處去園子里逛逛,冰天雪地里,假山青松寒梅,也別有風味,值得一看。 第50章 偷聽-除夕 雪后天晴, 園子里銀裝素裹,游廊檐下結著冰凌, 一排排掛在上空如冰晶瓊林。小橋流水皆被凍住,地面上結著薄薄的冰??葜萏偕下渲? 遠遠看去像交纏的黑白兩線,或濃或淡,成曲成直, 宛如山水畫一般。 李心歡脫了帽子, 歡天喜地道:“舅舅, 咱們真是好運,一來雪就停了?!?/br> 溫庭容攏在袖子里的修長手指伸出來,扯了扯李心歡帽檐上的雪白絨毛, 提醒道:“雪停了也不許往假山那邊去, 仔細石頭上打滑。” 聞言, 李心歡便也放慢了腳步,老老實實跟在溫庭容身邊, 只從游廊里邊看外面的風景。 李家的園子原不是這般,幾代人讀書人下來, 都愛蘇州園林的曲幽深意,漸漸改動過幾次,這才有了流水瀑布、荷塘水榭等景色。 過了位置靠前的小荷塘和小喬, 舅甥兩個便往花廳那邊去了。溫庭容見李心歡手已經凍紅,便把自己手上的小爐子遞了過去,還好出門時他沒嫌麻煩, 把這玩意帶上了。 李心歡捂了捂手,道:“果然有些冷了,要不去花廳里避避?” 溫庭容點點頭,這一趟本就是陪李心歡來逛逛,看看冬日雪景,他倒沒什么所謂。 花廳正門前的路有幾道腳印,看大小似是男子的腳。他們兩個對視一眼,李心歡首先道:“怕是祖父和父親才有這般興致來此賞雪?!?/br> 李心歡在想是折回去還是進去問候一聲,忽然來了興致,哈著熱氣道:“不如我們從后堂進去,嚇他們一嚇?” 花廳有前后兩個門,后堂入門處隔著八折的梨花木山水畫屏風,從那里進去著實能把人嚇一跳。 溫庭容倒也沒斥責她,也放輕了腳步跟在李心歡身后,一道去了后堂。 走到花廳側面的梢間旁邊,就能聽得見清晰的人聲了,似乎是李拂念在說話。李心歡正想貓著腰躲進去,卻聽見父親在里面道:“對了,大哥,父親說表兄來信還提了永寧侯府?” 朱家和李家來往頗密,雖然只有過年時候才走的上一趟,但來往的書信并不少。前日朱家來信,除了帶來了吳畏和李心質要回程的消息,也提了旁的事,關于永寧侯府的事,李拂念更為關注。 屋外兩個人聽到永寧侯府的事,俱都定住了。溫庭容生怕李心歡還要跑進去鬧他們,便一把將她嘴巴捂著,搖頭示意。 李心歡冷不防被人掩住了嘴,微微張了張口,細白的牙齒在溫庭容的指腹上輕輕咬了一口。門牙磕著他的指腹,鬧得人手掌心發癢,心里面也癢癢的。 花廳里李拂一回答道:“信我看過了,表兄只提了幾句,說是永寧侯生病了。” 溫庭容皺著眉頭,神經緊繃了起來,李心歡稍稍轉頭,四目相對,一雙點漆黑眸映入他的眼簾。 因怕外甥女不老實,讓他聽不成后面的話,溫庭容索性把人往懷里一扯,整個的鎖在胸膛,豆蔻少女嬌軟的身子緊緊地貼著他的背,壓下心猿意馬的念頭,他把李心歡抱得更緊,不許她發出半點聲響。 李心歡臉色浮紅,明明小時候舅舅也抱過她,卻不是這般感覺,總覺著心跳的厲害。 花廳里似有汩汩水聲傳來,李拂念道:“我早聽說永寧侯身子不大好,這會子又病了?” “可不是,許是年歲小,壓不住永寧侯這爵位吧。他家老夫人為了沖喜替他定了一位比他大兩歲的姑娘,年后就成親?!?/br> “才十四歲的小郎君,這么早便要成親了?!崩罘髂罡锌馈e撐不過幾年,苦了人家年輕姑娘。 李拂一繼續道:“大些好,老夫人怕是年紀大了也精力不濟,有個能貼身照顧的孫媳婦,永寧侯也能多活幾年?!?/br> 后宅里的那起子陰私之事,誰不曉得?聽說這任永寧侯溫錦容剛出生那會兒足足有八斤重,身子骨很強健。 李拂念不禁感嘆道:“好在庭容隨他父親來了南直隸,后來到了咱們家……還是堂舅有遠見,不叫他回北直隸,不然這孩子就廢了?!?/br> 李拂一深表贊同,偌大的永寧侯府經過奪爵之事基本已經被兩個庶出的把持住了,這個年少侯爺不過是空占爵位,指不定哪天去了就把整個家族都拱手讓了人,可憐溫老夫人一個人苦撐了這么多年。 不過溫老夫人也不是個善茬,以前溫庭容父親在世的時候,她作為嫡母無功無過,李家兩兄弟對她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