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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疑,便要放行。 突然,箱子里傳出來一聲細微的悶響,樂安趕緊咳嗽了兩聲,捏著嗓子跟那兩個一臉疑惑的侍衛解釋道:“最近天干,嗓子不舒服,已經咳了許久了?!?/br> 說著,她又咳嗽了幾聲,聲音之大,動作之劇烈,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 然而兩個侍衛耳朵尖,或許是方位有些不一樣,其中一個面色黝黑的侍衛繞著箱子看了又看,讓太監們把箱子再重新打開。 領路的公公心里有些不滿,太后讓他將方丈二人順利送出,不得怠慢,一路順暢,卻在這里卡住了。 “二位,這兩位大師可是太后請來的,這箱子里裝的都是太后賞賜的東西,你們不是看了一遍嗎?怎么還要檢查?” 聽他這么說,二人猶豫了一下,然而那個侍衛平時耳力就不錯,他覺得自己明明聽到了,那聲音剛剛好像是從箱子里發出來的。 他堅持要再檢查一遍,那公公是真氣了,面色不善地盯著他,兩方正在對峙的時候,左善來了。 “怎么回事?”左善一來就察覺到氣氛的不對,那侍衛對左善行禮道:“左將軍,卑職正要檢查這兩位大師的箱子?!?/br> “左將軍,你來得正好,奴才奉命來送明釋大師跟歸一大師,但是走到這里就被這兩個侍衛給攔下了,他們已經檢查過一遍了,但是現在又要重新檢查,你說這不是特意刁難人嗎?”那公公趁機告了這兩個沒眼色的侍衛一狀,想他在太后面前得勢,還真沒幾個人敢這么下他的面子。 那侍衛面色漲紅,然而他臉實在黑,旁人還真看不出來,他只是堅持說自己聽到了異樣的聲音,那聲音的來源就是箱子里。 左善聽了,看了一眼左文公,樂安的出現讓他挑了下眉:他不是應該在正源宮嗎?在這里做什么? 樂安注意到左善在看她,開口解釋道:“左將軍,聽說方丈大師跟歸一大師今日要回葫蘆寺,我特意來送送他們?!?/br> 原來如此,左善點頭,然后走到箱子前道:“既然侍衛說聽到了異響,那就打開箱子,檢查清楚,既然里面是太后賞賜的東西,更無須遮遮掩掩,公公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左將軍說得對?!奔热蛔笊贫歼@么說了,那公公也不再多言,站在一邊等著左善去開箱檢視。 聽到左善真的要來開箱子,樂安緊張極了,她就不覺看向左文公,左文公還是非常鎮定,面上不見慌亂,這讓她相當佩服,自己也努力調整呼吸,眼睛一直看著左善。 左善先是開了前邊的一個大箱子,里面滿滿當當,裝的是爐鼎跟檀香,他端起爐鼎再看箱子,并沒有發現其他異樣。 關上箱子,他又來到樂安身邊的這個木箱,還未打開,他便敏銳地察覺到了幾道視線不約而同地向他掃來。 有問題!他很肯定,低下頭,他不動聲色地裝沒看到,手搭在箱子上,他把箱子蓋慢慢掀開,入目皆是佛經和上好的宣紙,并沒看到任何不妥。 他把佛經騰到一邊,手往下探去,很輕易地摸到了木板——他明白了,這是個兩層的箱子,問題就出在這下面一層。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來個徹底地搜查,只聽樂安一疊聲地咳咳咳,不知是不是嗓子不舒服,他臉都咳紅了。 只是,左善仔細一聽,箱子里深深淺淺,有著微弱的呼吸聲,他眼神銳利,這箱子里有人! 他不由地看向左文公,左文公眼含一絲憂慮,顯然非常關心這箱子里的東西。 “孫兒,你上次在葫蘆寺,玉佩落在我房間里了。”左文公從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攥在手心,只展示給左善看。 玉佩質地平平無奇,但是待左善看清了那上面的龍和字跡,心神震驚,左文公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左善再看地上的箱子,只覺得那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更是一杯通往黃泉路的鴆酒。 樂安在一旁手握成拳,大氣都不敢出,手心里濕濕黏黏的全是汗,她怕,她怕即使左文公真的將事實暗示給了左善,他還是堅持己見,真的一下子掀開木箱,揪出小皇子,那小皇子就完了。 旁邊還有侍衛跟太監都看著,左善不能一直這么猶豫下去,在這片刻的功夫,他腦海中已經上演了各種各樣的戲碼,全是關于自己開箱之后的最壞情況。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事發生,毅然地將箱子蓋上,他對上左文公憂心的目光,正準備放行,只聽一聲尖細聲音喊道:“皇上駕到?!?/br> 一行人臉色劇變,樂安腿都要軟了,左善最快反應過來扶了她一下,她立刻站穩在,知道現在更加不能露出破綻,轉身低頭,一行人向皇上行禮道:“參見皇上?!?/br> “都起來吧。”衛君庭下了步輦,對左文公跟方丈道,“朕來送送你們,還有要謝謝左翁對海禁一事提出的建議,非常可行,百姓會因此受到大益,左翁你功不可沒?!?/br> “我什么都沒做,當不得這一聲謝?!弊笪墓f話依舊是這個腔調,衛君庭心情好,絲毫不介意,看到地上的兩個大木箱,他問道:“這里面是母后賞賜的東西?” “是的,皇上?!弊笊苹卮鸬馈?/br> “這么大的箱子,看著就挺重的。大師是怎么來的,待會兒出去左善你去送送他們,一定要一路安全送到葫蘆寺。”衛君庭吩咐左善,左善立即應了。 樂安及時地上前,走到衛君庭面前,小聲地說:“皇上,奴才也是聽說方丈大師要走,來送他們的,你不會怪奴才吧?” 衛君庭只是瞄了她一眼,表明他現在忙著,回去再找他算賬。 誰知樂安繼續道:“就是怪奴才,奴才也甘愿受罰。這樣,現在奴才就跟皇上回去,陪皇上下棋好不好?要不然給皇上做菜,皇上想吃什么?啊,很久沒去看大紅了,奴才陪皇上去御馬監怎么樣?” 衛君庭被樂安這么殷勤地問候,頗感意外,但是也相當受用,“這個,朕還沒有想好?!?/br> “那回去,奴才一樣一樣給皇上辦到,”樂安偷偷拉了一下衛君庭的衣角,臉上帶笑,“奴才還有好多話想跟皇上說?!?/br> 樂安還真的難得跟他撒嬌,而且還是在這么多人面前,衛君庭不禁想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摸了下下巴,衛君庭點頭道:“嗯,那方丈大師,左翁,朕就讓左善去送你們,一路小心?!?/br> “多謝皇上?!狈秸纱髱熾p手合十,左善叫了四個侍衛把木箱抬起,樂安知道小皇子馬上就能出去了,但是皇帝還在這里,就是一個威脅,必須還把皇帝拉走才最安全。 她顧不得旁邊還有其他人在,主動在衛君庭身后捶肩捏背,借著這個掩飾,她推著衛君庭往宮里走。只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衛君庭還沒走兩步,只聽箱子內突然清晰地響起咳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