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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的人說了什么,束蔭的臉色瞬間慘白,拿著手機的手也顫抖了起來,嘴唇蠕動著說不出話來。 掛了電話,束蔭勉強扶著墻壁,定了定神,之后便不管不顧的往外跑。 “束蔭?”途中吳思涵喊住了她,“你怎么了?” 束蔭失神的呢喃,口齒不清,語焉不詳:“我爸爸他……他……我要去廣西……” 還沒說完她就往外跑,吳思涵在身后追不上只能在原地干著急,緊皺著眉頭,她拿出手機給陳錚打了個電話。? ☆、四十五 ? 江嶼接到陳錚的電話后,立刻離開了咨詢室,開著車一路疾馳,到了機場門口,他一眼就看到了剛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束蔭。 江嶼迅速停好了車,下車后快步追上束蔭,在她身后喊她:“束蔭。” 束蔭恍惚著,沒有聽到江嶼的聲音,一心往機場里趕,江嶼從背后拉住她的手,束蔭暮然回首,看到江嶼時有些訝異。 束蔭的手冰涼得一絲溫度也沒有,因為走的急也沒有穿外套,整個人被凍的瑟瑟發抖,唇上血色全無,江嶼當機立斷,脫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束蔭身上一暖,被凍住的淚腺似有解凍的趨勢,一顆慌亂不安的心也安定了下來,她從衣領中抬頭看向江嶼,啞著嗓子開口:“江嶼……” 束蔭覺得千言萬語都哽在了喉間,語氣帶了些彷徨無助:“陳醫生打電話給我……說……說爸爸不見了……他們找不到人……我要去廣西看看。” 江嶼認真的聽她解釋,末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虛攬著她走:“我和你一起去。” 束蔭順從的跟著他走,偏頭去看他的側顏,心里就像是漂泊不定的小船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海港般有了可依賴的安全感。 “和家人說了嗎?”江嶼問束蔭。 束蔭接到電話后十分心急,完全失了方寸,這會兒在江嶼的提醒下才恍然想起她還沒和孔莉交代,她這次去不知道要多久,如果不和孔莉說一聲,她怕是會擔心。 束蔭拿出手機要給孔莉打電話,江嶼拿了她的身份證先去買機票。 電話響了兩聲后就被接起,孔莉的聲音隨后傳了過來:“束蔭,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 束蔭蠕動了下嘴唇,說道:“媽,我要出遠門一趟。” “遠門?出差嗎?怎么這么突然。”孔莉嘟囔了兩次,最后問她,“去哪兒啊?” 束蔭頓了下,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輕聲說道:“廣西。” “廣西?你不是去出差,去那干嘛?”孔莉的音調突然拔高。 “爸爸的朋友打電話給我說爸爸失蹤了,我要過去看一看。” “失蹤?” “嗯。” “怎么回事?” 束蔭抿嘴:“我也不清楚……所以想過去看看他有沒有事。” 束蔭說完,緊握著手機等待她的回答,孔莉那邊沉默了許久,最后嘆口氣,說道:“那你去吧……自己小心點。” “好。” 江嶼買了兩張最近的時間點去往廣西的機票,在前往廣西的飛機上,束蔭一直忐忑不安,又想起中午陳勇在電話里說的話,她猶自著急,恨不得眨眨眼就能到織云村。 到達廣西時,已經有些晚了,廣西的天氣陰沉沉的,下著大雨,機場門口許多人來去匆匆,有許多出租車在招攬著生意。 江嶼買了把傘,之后隨手招了輛出租車就坐了上了。 司機回頭問:“去哪兒?” 江嶼知道束蔭急得一刻也不想等了,于是對司機說:“火車站。” “火車站?”司機很熱心,邊開車邊說,“最近好多班的動車火車都停了,今天這么晚了,估計也沒有車在走了,你看你們要不要先找個地方住下,明天再去看看?” 江嶼答道:“不用了,直接去火車站吧。” “好嘞。”司機應道,又從后視鏡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不會是來度蜜月的吧,那可真不巧了,廣西今年的天氣怪得很,這才三月份呢就連著下了好幾場的大雨,早上我還聽說山里滑坡埋了人呢。” 束蔭聽到后面,臉色愈加蒼白,江嶼安撫的看了她一眼。 到了火車站,江嶼詢問了下火車站人員,果然就像出租車司機說的那樣,他們要搭乘的那列火車被停了。 束蔭心里著急卻也無可奈何,最后只能和江嶼兩人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賓館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江嶼和束蔭搭乘最早的一列火車出發,之后又換乘了大巴,幾番輾轉終于是到了織云村外的那個站點。 站點只有江嶼和束蔭兩人下車,江嶼撐著傘,束蔭站在他的身邊。 天還下著小雨,淅淅瀝瀝的,像是一張透明的幕布罩著世界,朦朦朧朧的,就連看人也看不清楚。 “走吧?”江嶼側頭問她。 “嗯。”束蔭望著茫茫的雨幕,盡量忽略自己心中的不安。 山路泥濘不堪,異常難走,束蔭走得很艱難,總覺得腳落不到實處,老是打滑。 江嶼換了只手撐傘,用空出來的手去拉她,兩人磕磕絆絆走了許久,才終是見到了織云村的樣貌。 束蔭望著雨中渺茫的織云村,想起去年她來的時候還是滿心歡喜,今天她的心情卻是如同這天氣,陰云密布,忐忑不安。 江嶼見她出神,握了握她的手,束蔭回神看向他,他的目光平穩的看著她,安定又泰然。 束蔭對他笑笑:“我們走吧。” 他們走下了最后的一段小坡,往村里走,大約是下雨天的緣故,村里的小道上都沒有人,顯得有些冷清,江嶼和束蔭循著印象往束業的竹屋走,離束業的竹屋越近,束蔭的心跳就越快,呼吸也漸漸急促了起來。 在快要到竹屋時,束蔭見到了一身白衣縞素的陳勇從竹屋里走出來,心中頓時涌上了強烈的不安。 陳勇見到她先是意外,之后長長的喟嘆了聲,迎上束蔭,表情凝重的說:“大閨女,你爸爸他……意外去世了。” 束業是織云村民心中的大好人,他的喪禮幾乎全村的人都來了,來的人無不是哀婉嘆息,他的學生們更是淚眼朦朧,哭得不能自已,凄婉的喪樂在陰沉沉的雨天里沉重的像是千斤頂般壓在人們的心頭。 入夜,前來吊唁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江嶼在靈堂外往里面看了眼,束蔭身著素衣還是一動不動的跪在那,目光直直的盯著束業的遺照。從下午知道束業的死訊開始,除了剛開始的一陣震驚不能接受外,她一直都是面無表情地跪在靈堂里,不說話不哭泣,整個人木訥的像是失去了靈魂的行尸走rou般。 江嶼知道,她還處于不能接受的狀態沒回過神來,長恨當哭,必是痛定之后。 江嶼站在欄桿前,陳勇走到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