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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之聲傳來,格開了父神伸向他的手,他的身子被誰猛地甩了出去,摔在了覆滿血的山石上。 般若結(jié)界緣涼神者(七) 兩人一觸即開,一黑一白分別飛向不同的方向,那金屬撞擊的聲音卻在眾人的耳中留下了嗡嗡之聲,久久不能平靜。父神望向那一身玄衣的男子,終于是沒有了慈悲的神色。對于那些他創(chuàng)造出來并且發(fā)誓要護佑到底的萬物,他可以容忍他們犯錯,但是對于這個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他卻做不到原諒。 那時候天地間就只有他們兩個,弟弟比自己小了那么多,與其說是弟弟,倒不如說是孩子。他是他第一個撫養(yǎng)長大的孩子,他幾乎傾盡了所有的心血,卻創(chuàng)造出了這些妖邪。原本一片安寧的四海八荒,就因為他的任性妄為,變成了如今這種戰(zhàn)火連天的模樣。 “勿暝,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你看一下這四海八荒,你看一眼這個殘破不堪的三界。這安寧的三界被你破壞,這蒼生被你如螻蟻一般摧毀,你低下眼看看,你究竟要任性到什么時候,要讓多少人為你的任性妄為付出血的代價你才肯罷手?” 那是父神第一次發(fā)出憤怒地情緒,而且是震怒。萬獸仿佛都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嗚咽著伏在了地上,不敢再抬起頭來。 但是他對面的那個玄衣男子,卻并沒有被父神的話影響,反而還挑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笑。那笑容中滿是不屑一顧,好像父神說出口的是怎么可笑的話。 “這么些年了,沒曾想兄長還是未曾想明白當初我說的那番話。你以為這四海八荒是被我弄成了如今這個局面,我卻覺得這本就是它原本的局面,相生相克,才是永恒。” 父神悲哀的閉上了眼睛,還是如幾萬年前一樣,那時候他創(chuàng)造出了這些妖邪,也是這般的振振有詞,他向來聰慧,只要他想,黑白顛倒也不是不可能。還是怪自己太過心軟,其實早在那時候就應該解決了他的,也能免除這些年來三界的戰(zhàn)火。是因為自己的心軟,才讓他禍害了三界這么久,看來,果然是自己錯了。 他伸出手來,雙手之間一片華光閃爍,等到華光消失,已經(jīng)是出現(xiàn)了一個金色的鐘形物體。青蕪抿了抿唇,壓下心底的氣血翻騰,剛剛被傷到的心脈還有些隱隱作痛,她忍住這股子從心底升起來的敬畏感,瞇著眼睛去看那在父神手上更加威嚴的東皇鐘。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東皇鐘時候的情景,即使在塵世中隱藏了那么些年,但是在出世的那一剎那,所爆發(fā)出的光輝還是足以讓所有人臣服。那是從上古時期沉淀下來的余威,那是父神的仁愛之心。 看見父神取出了東皇鐘,勿瞑神者總算是不能再保持原本無所謂的情緒,他微微退后了半步,瞇著眼睛望向了父神,手上的盤古斧感知到了危險,發(fā)出了痛苦的哀鳴。勿瞑神者和父神對視良久,那一刻,仿佛天地間就只剩下了兩人,穿越過那段相依為命的日子,經(jīng)歷了滄海桑田、日月變化,兩人卻站在了對立的面。 緣涼神者衣袂翩飛,靜靜地站在了兩人之外,看著這一場命中注定的曠世之戰(zhàn)。當時三人一起游歷四海八荒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但是好像只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兩人就到了今天這個你死我活的地步。 到了這個時刻,她卻好像突然間沒了其它情緒,腦子里只剩下平靜。該來的這天,終究還是到來了。她抬起臉,逼迫著自己看向面前這兩個和自己一生糾纏的男子,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兩人的眼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來。 三人站在這不同的位置,這一刻清晰地聽到了其余二人的心思。這一場戰(zhàn)爭,早就不是三人的恩怨情仇,是賭上了三界蒼生的曠世之戰(zhàn)。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兩人之間的速度快的可怕,別說是青蕪,就是現(xiàn)在站在一邊的眾位上神,也難以看清兩人的動作,只能看見刺眼的金光閃爍,發(fā)出一陣陣令人牙酸的哀鳴。 風肆意的吹,刮在眾人臉上,有著刀割一般的疼痛。可怕的雷聲從遠處逼近,仿佛一瞬間就到了眾人耳邊,海水翻起大波浪來,躍出海面十多米之后,再次拍打在水面之上,生生將水面砸出一個大窟窿,這一刻,所有人都以為是末世來臨了。 山川河流之上,萬物奔騰逃躍,妄想遠離這壓抑的聲音,但是卻心知肚明并無逃離的地點。最脆弱的塵世,香火鼎盛,可憐的凡人們只能日日誦經(jīng),祈求著這一段噩夢趕緊結(jié)束,卻不知,這末世早就不能結(jié)束。 緣涼神者看著眼前不分伯仲的兩人,耳邊聽到的卻是塵世民生疾苦的哀鳴。她回過頭來,看向那遙遠的萬丈紅塵下面,那些才剛剛有了規(guī)模的脆弱的人類,燕郊了留下了淚來。她轉(zhuǎn)過身子,再次看向還在對峙的兩人,微微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她的衣袍輕動,人已經(jīng)是消失在了青蕪身前。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漆黑的夜幕一瞬間被照成光明之色。就在那閃電快要消失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兩人之間。三千青絲被風吹起,刺眼的閃電將她的臉襯得如同惡鬼,她揚起手,雙手之間結(jié)起了復雜的樣式,青蕪知道,那恐怕是傾盡所有靈力而造出的結(jié)界。 她的出現(xiàn)另兩個人都措手不及,已經(jīng)發(fā)出去的靈力收斂不了,金光和玄光一瞬間就到了她的面前,猛地沒入到她的體內(nèi)。她的身子一動,就像一塊破布般跌落在昆侖之上,只是那手上華光畢現(xiàn),一個結(jié)界已經(jīng)初步形成,還在從她的體內(nèi)不斷地吸收著靈力滋養(yǎng)。 白衣和玄衣一起飛向她,卻都慢了一秒,她已經(jīng)落在了皚皚白雪之上,臉色如同身旁的白雪一般,一下子就沒有了生氣。到底還是玄衣快了一著,將她抱在了懷里,勿暝神者從來沒有這么驚怕過,手指顫抖者,卻不敢撫上她的臉。 她的身上并無傷口,但是那靈力卻如同流水一般消失在天地間。她本就是天生地養(yǎng),沒有誰比她的靈力更為接近這天地之氣,所以那些靈力一旦散失,便立即融入到了天地之間,再難尋覓。 “緣涼……”勿暝神者輕喚了一聲,將她輕輕地摟在了自己的懷中,他緊緊地保住他的身體,卻清楚的知道她正在消逝,以自己不能阻止的方式。 “勿暝,我終于……終于不會讓你再為難了。”緣涼神者輕笑了一下,神情中是從未有過的放松之色,她緩了一口氣,再次開口。“你想讓我死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看,我……我如今不是如你所愿了么……你為什么還那么悲傷呢……” “我什么時候說過想讓你死……你跟我對著干了那么久,我哪一次忍心對你下重手了。我怎么忍心……你不要走,我不許你走!”勿暝神者將緣涼神者抱在了懷里,像一個失去了伴侶的小獸,那種痛苦甚至讓天地都